樂樂文學網 > 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 第一百九十六章 忠魂信,帝王淚(三更)
  湯不平手持長刀,宛若信步閑庭,眼前的白蓮教眾喊叫著沖殺,卻只留下了倒地的尸體。

  人頭滾落!

  湯不平踏血立刀,刀已破刃,盯著挺直刀身,刀尖處微微上翹,一道血槽直延劍柄,整把刀形似雁翎,不由皺眉,低沉地言語道:“這是雁翎刀?”

  刀驟然斜出,教徒咽喉處噴出一道紅線,瞪大眼倒在了湯不平面前。

  “看來這背后,不止是白蓮教那么簡單!”

  湯不平眼神陰翳地看著眼前的白蓮教徒,白蓮教或許可以組織起來不少人,形成一股勢力,但絕對無法拿到大量的雁翎刀。

  大明腰刀,主要為雁翎刀、柳葉刀、繡春刀。

  御林軍、錦衣衛、安全局,主要配備的是繡春刀。

  軍隊中的騎兵、步兵,主要配備的是柳葉刀。

  官丞、士兵、護衛等,主要配備的是雁翎刀。

  這些腰刀,無一例外都是朝廷制刀,白蓮教是傳教,整天想著拉人下水,他不是化緣,去器械司局也化不出來這玩意。

  如果說撞大運,撿了一把雁翎刀也是可以理解,誰沒有丟東西的時候……

  可這里不是一兩把,而是上百甚至更多。

  很明顯,這背后一定有朝廷勢力參與其中!

  湯不平連殺數人,進入衙門大堂內,看看砍倒一名百姓的邱大來,甩手之間,手中的刀便飛了出去。

  邱大來轉身斜劈,一刀斬落湯不平擲來的刀。

  “沒想到,你還有點底子。”

  湯不平有些意外,邁步走了過去,一旁教徒持刀劈砍,湯不平后撤一步,抬腳便踢在了對方的手腕處。

  咔嚓。

  骨折的聲音令人心驚。

  湯不平接住落下的雁翎刀,橫刀而過,原本慘叫的教徒,只剩下了嗬嗬聲。

  邱大來沒想到對方如此厲害,聽了聽周圍動靜,知是逃不掉了,便咬牙道:“看來我們的計謀失敗了,不過又如何,死的人越多,彌勒降世越快!”

  湯不平微微搖了搖頭,彌勒?

  算了吧,這世上沒有真佛!

  苦難在這世上,來了一輪又一輪,幾千年來,死了無數百姓,也不見所謂的彌勒出世。

  若真有彌勒,湯不平很想試試,到底是他的脖子硬,還是自己的刀快!

  “你踢了我七腳,我還你七腳,公平。”

  湯不平冷冷地說道。

  邱大來哈哈大笑起來,旋即從難民衣服上,撕了一個布條,緩緩纏在拿著刀的右手之上,道:“我當時就應該殺了你!”

  湯不平抬了抬頭,看了一眼空了的房梁,然后對邱大來道:“若是你早點動手,我也不需要挨那幾腳。你這樣綁著刀,可少了許多變化,不太明智。”

  邱大來凝重地系好,目光盯著湯不平。

  眼前的人力量絕非尋常,若不綁住刀手,說不定一擊之下刀便飛了。

  “少廢話!”

  邱大來喊叫著沖上前,手中長刀以劈華山之勢,重重斬落,湯不平瞳孔微微一寒,毫不避讓,抬刀迎了上去。

  叮!

  砰!

  邱大來蹬蹬后退,嘴角流出血跡,低頭看了看胸口的腳印,臉色有些蒼白。

  湯不平刀走靈蛇,掠過邱大來的手腕,隨后便是重力一腳,邱大來飛出,砸在了堂桌之上,整個堂桌咔嚓折斷……

  瞿佑看著不遠處熱鬧的陽春街,心中一喜,只要過了陽春橋,混入人群,自己便會安全。

  過幾日風聲不緊,易容出城并非難事。

  瞿佑剛上橋,便看到了一臉笑意的黃子澄、景清等人,慌不擇路之下,直接跳到了河里。

  黃子澄站在橋上,看著水里撲騰的瞿佑,喊道:“這位兄臺,可需要幫忙?”

  瞿佑這才想起來,黃子澄根本沒見過自己……

  好不容易上了岸,還沒來得及跑路,瞿佑便看到了笑吟吟地雄武成。

  郁新沒有動用衛所之力,只憑著安全局二十余人,三千青壯難民,便平定了白蓮教叛亂,殺二百三十余教徒,活捉了瞿佑、吳遠,剩余二百余教徒,被郁新押到了城門口,當著百姓與難民的面,一起砍了。

  “白蓮教徒,禍國殃民,日后誰再敢結黨營私,身入白蓮教者,按朝廷律令,殺無赦!萬望諸位以此為戒,莫要興風作浪,害人害己!”

  郁新高聲喊道。

  相對于蒼白的語言,人頭是最好的警告。

  一時之間,定遠肅然。

  郁新正在擬寫奏折,主簿謝剛匆匆走入大堂,道:“大人,城外來了許多糧商,希望朝廷可以高價購置。”

  “高價?為何要高價?一兩銀子兩石米,讓他們把米留下,人可以走了。”

  郁新沒時間理睬這些小事,白蓮教徒可以控制定遠,這是一個極為危險的信號,若朝廷不早點拿出對策,必成大患。

  五百余教徒,只不過是定遠一地。

  定遠之外呢?

  當下白蓮教教徒最多的,還不是鳳陽府,而是河南、山東與北直隸等地。

  一旦這些教徒形成一股勢力,反叛朝廷,其后果不堪設想。

  朱元璋的苛政,朱允炆的施政方略,都不斷在傷害士紳利益,這些又促使士紳在立場上傾向于白蓮教,甚至主動為其提供掩護,支持,乃至于自己也加入白蓮教。

  白蓮教扎根民間,本就是朝廷控制薄弱之地,若再有城中士紳為其提供支持,那白蓮教在民間的影響力,將不可小覷。

  郁新將自己的擔憂寫入奏折之中,交給雄武成,道:“這封奏折,要以最快速度遞送京師。”

  雄武成接過奏疏之后,從懷里又掏出了一疊紙,喊來鎮撫司湯不平,一并遞了過去,道:“你親自跑一趟京師,將郁閣老與我的奏折送上去,若是可以,當面匯報定遠之事。”

  湯不平收好文書之后,離開縣衙,打馬便離開了定遠城。

  郁新皺了皺眉,道:“雄同知什么時候會寫奏折了?”

  雄武成哈哈笑了起來,道:“莫要欺負我是武夫,武夫也有武夫寫奏折的法子。”

  “好吧,那瞿佑可交代了?”

  郁新轉了話題。

  雄武成搖了搖頭,道:“邱大來被湯不平三腳踢死了,吳遠受盡折磨,求饒上百次,依舊不知誰是古今,那瞿佑倒是個硬骨頭,無論怎么動刑,都不開口。”

  郁新走到堂中,沉聲道:“瞿佑見勢不妙,舍棄教眾孤身逃走,只這一點便足以證明,他有求生意志,以死相逼,他會開口的。”

  雄武成重重地點了點頭,道:“既如此,我親自審訊!”

  皇宮,武英殿外。

  內閣大臣解縉、工部尚書鄭賜求見,雙喜有些為難地看著兩人,道:“昨兒皇上只休息了一個時辰,這才剛用過午膳,午憩還至一刻鐘,兩位大人能否稍候一二?”

  解縉、鄭賜聽聞之后,對視一眼,不免有些擔憂,只是所匯報之事重大,又不敢遷延。

  就在兩人猶豫時,殿內傳來了朱允炆的聲音:“讓他們進來吧。”

  雙喜連忙請解縉、鄭賜入殿。

  朱允炆強撐精神,賜座二人,直接問道:“鄭尚書也一起來了,可是張顯宗那里有了消息?”

  鄭賜眼一紅,起身走出,跪在地上,然后拿出了一份奏章,道:“皇上,張顯宗,他,他為國盡忠了!”

  “什么?!”

  朱允炆臉色一變,站了起來。

  雙喜連忙接奏章,呈給朱允炆。

  朱允炆展開奏折,低頭看去,一股凄愴之感,鋪面而來。

  “臣戶部主事宋禮頓首于徐州,工部侍郎張顯宗奉命勘驗水道,整堤安民……天雷滾滾,驟雨連夜,河水猛漲,天下危情……死肉初去,又已奔赴,身立長堤,浩氣長存……”

  “如今分水之策效用初顯,開封、宿遷、淮安諸地已無大憂……賴圣人之德,全百姓之福,臣請為張侍郎立碑作傳,以彰后世……”

  朱允炆手中的奏折滑落在地,猶然記得,張顯宗走時,自己還與他約定,待他歸來,親自設宴!

  可如今?!

  “皇上,安全局指揮同知薛夏求見。”

  黃門稟告道。

  朱允炆定了定心神,道:“讓他進來。”

  薛夏匆匆入殿,跪在朱允炆面前,高聲喊道:“臣薛夏失職,還請皇上降罪!”

  鄭賜看著薛夏,頓時潸然。

  朱允炆為了保護張顯宗,派去的護衛便是薛夏,一位真正的安全局實權人物!

  他沒有失職,張顯宗的死與他無關。

  朱允炆也清楚這一點,只是無論如何,薛夏都沒保張顯宗周全!

  “皇上,張大人臨終之前,留下一封信,讓臣下務必轉交皇上。”

  薛夏從懷里拿出牛皮袋,取出了那封珍貴的信,雙手托舉過頭頂。

  朱允炆親自走了過去,低頭看著信封之上的字:

  “臣張顯宗拜,皇上親啟。”

  朱允炆打開信封,取出其中的信,一看之下,連忙轉過身去,兩行眼淚滾落而下。

  “臣知歲月淺短,再無明日,應皇上之宴,恐無法赴約,失約皇上,乃臣之罪一。分河北上山東,必害沿線百姓,淤塞河道,致留后患,乃臣罪之二。未赴開封,不知奪淮真相,乃臣罪之三……”

  “臣薦戶部主事宋禮,其人有水文大才,若用此人,天下水患,大半可平……薛同知照料有加,臣下傷患,與其無關,萬望皇上莫要牽連忠誠之人……”

  “愿皇上賢明永志,以萬民為重,開我大明盛世,日月永存……臣張顯宗,叩首!”

  朱允炆揮了揮手,低沉地說道:“你們都下去吧。”

  解縉、鄭賜、薛夏與雙喜等人退出武英殿。

  朱允炆握著信的手,微微抖動著,低頭看去,兩滴眼淚砸在了信上。

  墨,暈染。

  朱允炆的內心,從未被一股力量如此擊中過。

  這股力量,浩然天地!

  這股力量,萬古長青!

  他的心中沒有個人,沒有小家,只有萬民,只有國!

  他在臨死之前,仍在給自己舉薦人才!

  他在臨死之前,仍在保全他人!

  他在臨死之前,仍心系大明,用最后的生命,給自己送上——絕響的建言!

  張顯宗,他是大明的忠臣!

  朱允炆擦去眼淚,再堅強的帝王,也有被動容的時候,無關軟弱,只因,這份忠誠,直擊人心,可昭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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