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 第四百四十七章 讀書人的事怎么能叫偷
  有安全局在,很多事情就變得簡單。

  翌日清晨,朱允炆與寧妃坐在街邊品嘗著蘇州的餛飩,薛夏已經調查清楚,在一旁低聲稟告著:“王賓獨居,確系沒有親人在世。此人在蘇州醫術頗有盛名,只不過……”

  “不過什么?”

  朱允炆吹著發燙的混沌問道。

  薛夏壓低聲音,說道:“傳聞王賓的醫術是偷來的,為士子所不恥,這蘇州城中,除了知府姚善,名士韓奕、俞貞木、錢芹等人,幾乎沒有士人愿與之交往。”

  “偷來的?”

  寧妃有些意外。

  朱允炆突然想到了什么,笑道:“讀書人的事,怎么能叫偷呢……”

  寧妃瞪了一眼朱允炆,對薛夏問道:“你且仔細說說。”

  朱允炆低頭吃自己的混沌。

  薛夏見狀,吞咽了下口水,這也就是在京師之外,沒有其他人看到,否則誰能相信皇上大人竟然如此“委屈”……

  “事情是這樣的,戴原禮,也就是現在太醫院的院使戴太醫,國子監醫學院的院長,在洪武朝時便因醫術出眾選為御醫,后因事回到蘇州,轟動一時,找其問診開藥者無數,可謂門庭若市,而一次問診,戴院使收費便是五兩銀子……”

  “真黑啊……”

  朱允炆暗暗咬牙,沒想到戴院使這個老頭子醫術了得,這撈錢的手段也是了得,怪不得他能在京師安家落戶。

  寧妃白了一眼朱允炆,人家是御醫,可是給太祖治過病的,能是尋常醫者可比?五兩銀子,那是御醫的價,若是五文錢,那不是給御醫丟臉嗎?

  朱允炆很理解,后世專家不也差不多,至少人家戴原禮是真才實學,有真本事,至于有些專家,醫術行不行暫且不說,撈錢肯定還是行的,再說了,頂著個專家的帽子,還不興漲價嗎?

  五兩?

  我呸!

  沒個幾百兩幾千里,老子手術做一半就不做了。

  薛夏繼續說道:“王賓看到戴原禮日進斗金,羨慕不已,就找到戴原禮,詢問學醫之道,戴原禮告訴他,‘唯讀《素問》耳’。王賓聽從之后,便回家讀了三年《素問》,再次找到戴原禮,侃侃而談,名聲大振。”

  寧妃蹙眉,道:“只是讀書?”

  《素問》這本書寧妃是清楚的,是《靈樞經》的姊妹篇,兩者合之,則是另外一個名字:

  《黃帝內經》!

  只不過,僅看《素問》就懂醫術了,這是不是有些兒戲?

  薛夏點了點頭,道:“戴原禮為王賓學問震驚,親自到王賓家里,與王賓定下交情。但王賓自己也清楚,只讀書而沒有用過藥,治過人,是不可行醫的。于是王賓去找戴原禮,希望可以拿到戴原禮恩師朱丹溪的醫案十卷。”

  寧妃驚訝道:“朱丹溪?竟是此人?”

  朱允炆想了想,道:“朱丹溪,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寧妃連忙道:“有著朱半仙之名的朱震亨!”

  “原來是他!沒想到戴原禮的師承如此厲害人物,怪不得他醫術如此精湛。”

  朱允炆恍然。

  朱震亨可以說是元末最著名的醫師,創陰虛相火病機學說,其申明人體陰氣、元精之重要,被后世稱為“滋陰派”的創始人。

  因他出生的赤岸鎮有一條溪流名叫丹溪,所以學者多尊稱朱震亨為“丹溪翁”或“丹溪先生”。哪怕是后世,還有許多人前往義烏赤岸鎮,瞻仰朱丹溪墓。

  如此人物的醫案,簡直可以說是頂級的文獻秘寶。

  “后來呢,戴原禮將朱丹溪的醫案十卷交給了王賓,然后學習到了醫術?”

  寧妃問道。

  薛夏看了一眼朱允炆沒有說話。

  朱允炆吞咽下混沌,對寧妃道:“戴原禮怎么可能會將如此重要的醫案給他,若給了,也不會有偷盜之事了。想來是戴原禮拒絕了王賓,而王賓偷走了醫案十卷,是吧?”

  薛夏點了點頭:“至少蘇州人是如此說。”

  朱允炆看著沉默不言的寧妃,道:“在我看來,王賓雖然行為不當,但他能學醫成才,救助百姓,那就是好的。相對于救人,其他小節,不要太在乎了。”

  寧妃這才釋然。

  “王康御史一案調查清楚了嗎?”

  朱允炆問道。

  薛夏拿出了一份文書,遞給朱允炆,道:“這是知府衙門里取出的案文,王康之死,被判定為房屋垮塌所致。怕過不兩日,衙門的公文便會遞送京師。”

  朱允炆展開看了看,道:“這蘇州通判胡忻若不是有問題,就是沒有能力,無論如何,此人都不宜繼續擔任通判一職。”

  薛夏有些疑惑,終忍不住問了出來:“王康死于臥榻之上,躺在廢墟之中,知府衙門作批合情合理,爺為何說王康是被他人所害?”

  朱允炆瞥了一眼薛夏,道:“看來你的能力也有問題……”

  “啊……”

  薛夏腿一哆嗦,差點跪下。

  朱允炆將案文放在桌上,手指點了點,道:“你多少還是應該認識這幾個字是什么吧?”

  薛夏連忙看去,道:“是寅時一刻,這個是官服……原來如此!”

  朱允炆目光有些陰冷。

  子丑寅卯,寅時天還沒亮,正是人酣睡的時候,王康這個時候躺在床上睡覺是沒任何問題的,可問題就出在官服身上!

  官服是官員辦公時穿的,回家之后就脫下來了,根本就不可能穿著官服躺在床上睡大覺。

  這個時代又不興加班文化,也沒有多少夜間娛樂活動,就算是參加什么節目,王康也不可能穿著官服去。

  死在床上的官員有的是,但穿著官服死在床上的,極少。

  這和后世差不多,上班西裝革履,打著領帶,下班一身休閑,睡覺還有睡衣,正常情況下誰會穿著西服睡覺?

  擺明了是被人打死之后,擺在床上,然后偽造了殺人現場。

  朱允炆不是干刑偵的,也無意向這方面發展,但基本的常識還是知道的,反常識的,那就是有問題,順著這些問題查下去,總會找到真相。

  薛夏很是慚愧,虧了自己還是安全局的指揮同知,這點細節都沒發現。

  朱允炆收起案文,道:“讓人查查胡忻,另外把王康被害前后的行蹤、接觸的人調查清楚,不要打草驚蛇。”

  薛夏了然,轉身去安排。

  叢佩兒詢問道:“今日我們去哪里?”

  寧妃看向朱允炆,朱允炆看向破楚門方向,道:“去看看經商之人吧,蘇州與北平,可謂是走大明新商之策最早之地,看看這里的商人,或可窺其問題。”

  寧妃低聲道:“商人帶來了無數貨物,不少百姓因此而受益,這倒是真的。只不過,商人畢竟流動太大,于社稷而言總是不好。”

  看著借機進言的寧妃,朱允炆安撫道:“商人是一匹馬,若馴服的好,自然可以為我所用,方向由我掌控。若馴服不好,則會脫韁而去,甚至會生亂一時。只是,我們需要馬,總將它關在馬圈里是不可行的,也是不可能長遠的。”

  明初物質匱乏,重農抑商,這說得過去,也沒什么問題。

  可是經過洪武朝三十年的休養生息,加之朱允炆的新政,農民手中開始有了富余產品,家里有幾個余錢了,他們需要擺脫幾個人穿一條褲子的窘境,擺脫一年都無法給孩子買一串冰糖葫蘆的日子,他們也需要商人,需要小商小販。

  若沒有商人轉運物資,促進市場資源再分配,那百姓手里的糧食就一直是糧食,堆積在家里也換不了衣服,換不了糖果,換不了藥材。

  這是歷史規律,是物質積累到一定程度的必然結果。

  宋代的商業高度發展,明代中期資本主義萌芽,不都是民間財富積累到一定程度之后形成的?

  重農抑商只是治理的手段,不是治理的目的,手段是多樣的,目的是唯一的,這個關系不認清楚了,商業與農業的關系就無法調和。

  朱允炆不認為這個時代有誰比自己更懂得商業經濟,市場經濟與計劃經濟了,如不趁著年輕,自己還有銳氣的時候解決這個問題,那等自己老了,等以后兒子、孫子那一代,他們未必有智慧、眼光與魄力解決這些問題!

  想要讓大明走得更遠,更有未來,那商業這匹烈馬,就只能由自己馴服。

  破楚門外。

  無數小商小販挑著擔子,吆喝吆喝地朝著城門走來,還有兩個行商,一前一后,趕著五匹馱著煤炭的毛驢緩緩而來,絡繹不絕的商隊或是入城、或是出城,都朝著熙攘的利益奔赴而去。

  而在破楚門不遠,就是上塘河,而這也是京杭大運河的河道段,自上塘河可北上北平,南下杭州,可謂是交通便利。

  沿城外街道,分布有鱗次櫛比的低矮商鋪,彼此連著,構成了一條條商業街道,尤其是沿河商業街,更是行人無數,男女皆樂在其中。

  “這位公子,可需要采買什么,在下周百通,這蘇州城販賣貨物,無論是兩折布匹,蜀中清茶,還是廣東朱玉,洛下黃醅……但凡賣的,在下都可尋到。”

  一個二十歲出頭的精壯漢子沖過來,只不過還沒到朱允炆身邊,就被孫棟給推出兩步,也不以為意,就在那招攬著。

  “周伯通?”

  朱允炆眼神一亮,覺得有些意思,便招了招手,道:“就你了,你且說說,在這蘇州城中,米麥雜糧生意誰家做得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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