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 第五百零九章 千里奔赴,癡情人(三更)
  朱允炆很期待鄭和這一次遠航,有自己提供的輿圖,只要不遭遇極端的海況,大明船隊一定可以抵達阿拉伯半島的。

  沒時間繼續讓鄭和七下西洋了,這一次遠航,就把人才徹底鍛煉出來,美洲的玉米、土豆、馬鈴薯都在等著他去挖,來回跑西洋多沒意思……

  不把高產量的農作物搞到手,人口大量增加就不可能,遭遇點水澇干旱就餓殍滿地,這不是盛世大明的樣子。

  不管付出多少代價,不管犧牲多少船,多少人,朱允炆一定要讓他們拿回來土豆和馬鈴薯。

  風調雨順,麥子、稻谷一畝地產量多少?

  三石,四百五十斤,破天荒,最多算四石,也不過六百斤。

  可是土豆和馬鈴薯呢,一畝地產量可是三、四千斤啊,超出麥子、稻谷五六倍之多!

  有了這兩樣東西,災荒之年也不至于餓死人啊。

  在朱允炆看來,大明的根本問題,那就是填飽肚子的問題,一切為了有飯吃,吃好飯,多吃一頓飯。如果自己能做到絕大部分百姓一日三餐,那自己就是堯舜禹湯……

  要知道此時的百姓,基本上都是“過午不食”,別相信“過午不食”是什么養生,如果你找到大明百姓,贊嘆人家過了中午不再吃飯,好注重養身,人家會拿著鐵鍬拍死你。

  沒看都揭不開鍋了,哪里有那么多吃的,吃過午飯還想吃晚飯,沒有!

  敢挖苦人家,不打你打誰。

  誰家不愿意吃三頓飯,關鍵是有得吃才行啊……

  朱允炆正在暢想著牛肉燉土豆的美好生活,雙喜走了過來,道:“皇上,眼下就要到中秋佳節了,皇后差人來問,可需要宴請京師的幾位王妃。”

  朱允炆一時沒反應過來,問道:“中秋節宴請她們作甚?各自陪著各家人,不是挺好。”

  雙喜提醒道:“可是皇上,燕王在北平,遼王、珉王在太倉州,代王在山西啊……”

  朱允炆明白過來,想了想,說道:“既是一家人,那就聚聚吧。對了,把前周王的朱馮氏、鄭國公的常馮氏,也一并邀請了吧。”

  “啊?”

  雙喜驚訝不已。

  朱允炆擺了擺手,示意雙喜沒事別打擾自己胡思亂想。

  雙喜連忙跑到后宮,將消息告訴皇后馬恩慧。

  馬恩慧聽聞之后,嘆息道:“皇上寬容大量,我等不能及。既如此,我親自去宗人府去請朱馮氏吧。”

  “萬萬不可,那馮氏怎當得了皇后親請?”

  雙喜連忙勸道。

  馬恩慧起身,吩咐侍女隱秀準備鳳輦,對雙喜說道:“皇上的意思很清楚,前周王有罪,那是他的罪,不波及其他。再說了,宋國公馮勝當年南征北戰,為大明立下汗馬功勞,眼下嫡親只留兩女在人間,能善一點,就善一點吧。”

  馮勝是死的最冤的開國大將,別人死起碼還有個罪名,哪怕是莫須有,意欲之的罪名,可馮勝沒有罪名,是被朱元璋直接逼死的。

  老一輩的恩怨,馬恩慧并不想再提,但作為這一輩,能消除一點怨恨,就消除一點吧。

  宗人府。

  前周王馮妃正在紡織,身旁還有倪妙定、楊妙秀、穆妙福三位次妃,一旁還有晾曬的羊毛。朱有燉、朱有烜、朱有爝等人正在里間讀書。

  不讀書也沒事做,雖然朱允炆沒有因為朱橚的事牽連他們全家,但畢竟還是“囚禁”了他們,只允許在宗人府內活動。

  門外傳來了動靜,馮氏連看都沒看,不是奚落自己的官員,就是嘲諷自家的宦官、宮女,已經習慣了。

  咣當。

  木瓢掉在了地上,一瓢水撒開來。

  馮氏微微皺了皺眉頭,對穆妙福道:“繼續干我們的活,爭取今年入冬前,能換點木炭,孩子還小,可經不得凍。”

  穆妙福腿有些哆嗦,連忙跪了下來,倪妙定、楊妙秀也看清來人,連忙跪下。

  馮氏察覺到了什么,緩緩起身,轉身看去,只見馬恩慧正站在不遠處看著自己,不由心頭一緊,連忙跪下喊道:“罪民叩見皇后。”

  馬恩慧走上前,看著眼前老式的紡織機,蹙眉道:“你們就是用這樣的紡織機織造出來羊毛線的?

  馮氏沒有抬頭,道:“回皇后,是。”

  馬恩慧伸手摸了摸線條,倒也結實,不輸新式紡織機,只不過這個效率實在是太慢,一日根本就出不了多少羊毛線。

  “起來吧。”

  馬恩慧走到一旁,看了看一個矮桌上的殘羹,只有半個硬饅頭,還有一盤發黑的醬菜,再無其他。

  馮氏等人起身,惶恐不安。

  馬恩慧看了一眼隱秀,隱秀便托著托盤上前,走到馮氏面前。

  馮氏不解地看向馬恩慧,沒有伸手去揭托盤上的遮布。

  馬恩慧平靜地說道:“打開看看吧。”

  馮氏這才伸手,遮布拿開,托盤之上只有兩樣物件,十兩黃金,一張地契。

  “這是?”

  馮氏更疑惑了。

  莫不是皇后打算讓自己吞金自盡,還專門指定好了地址?不過吞金自盡,也沒聽說是真吞金子啊……

  馬恩慧上前說道:“這張地契,是本宮在京師置辦的,足夠你們所有人居住了,至于這十兩黃金,可以拿到皇家中央錢莊,兌換為百貫錢鈔,雖不多,但省著點花,也夠你們過冬了。”

  馮氏、倪妙定、楊妙秀等人對視了幾眼,不敢相信。

  馮氏連忙問道:“皇后,可是有爋犯了什么過錯?我愿為他賠罪。”

  馬恩慧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你們不要多想,眼下中秋將至,本宮想著宴請諸位王妃,皇上已然恩準,當然,馮妃也在受邀之列。”

  “我?”

  馮氏無法相信,自己可是戴罪之身,怎么能參加皇室的中秋宴?

  馬恩慧拉起馮氏的手,看著那雙滄桑的眼睛,認真地說道:“讓一切都過去吧,日后好好生活,也莫要再埋怨了。”

  馮氏頓時淚流滿面,其他人也垂淚不已。

  結束了。

  無論是馮家與朱家的恩怨,還是朱家與馮家的恩怨,都結束了。

  馬恩慧離開宗人府,隱秀有些擔憂地問道:“皇后,皇上只說請馮氏赴宴,可沒說讓他們離開宗人府。若是皇上知曉了,豈不是……”

  馬恩慧哀嘆一聲,說:“宴請的都是客人,沒有罪人。既然不是罪人,為何還要留在宗人府?皇上已經允許了,只是你沒聽到。”

  馮氏與朱有燉搬家了,入住在京師的一座大宅院中。

  馮氏作為前周王正妃,又是宋國公之女,在宗人府的這段時間里,正是她一力支撐,周家一伙人才沒餓死,她是當之無愧的周家主事人。

  “從今以后,這個家朱有燉來管。”

  馮氏簡單扼要地交接了權力。

  朱有燉想要拒絕,卻拗不過馮氏。

  馮氏的理由很充分,朱有燉是周王朱橚長子,年齡最大的男丁,你不管事做什么?整日埋頭讀書,暗地里寫一點酸腐文字影射下朱家之人,心里畫個圈詛咒朱允炆,那有啥用。

  生活才是最重要的,該是你的職責,你必須擔當起來,要不然咋滴,還能依靠現在的周王朱有爋?

  聽到朱有爋的名字,朱有燉立馬咬牙切齒,雖沒罵出聲來,但嘴巴不斷張合。

  “阿嚏!”

  朱有爋愁了抽鼻子,感覺身體有些發冷,抬起手中的酒壺,仰頭飲去,只有幾滴酒落入口中,不由苦笑一聲,道:“終成空,一場夢幻。”

  走在寂寥而黑暗的周王府中,朱有爋滿是痛苦。

  曾經這里是開封府最繁華的地方,官屬眾多,晝夜通明,可現在呢,一切都沒了,沒了!

  朱允炆雖然給了自己周王爵位,卻拿走了自己的所有。

  沒了護衛,沒了官屬,就連俸祿,也少得可憐。

  回到開封,飽受歧視。

  齊泰、景清不把自己當王爺看,連百姓也是如此,甚至連那紅樓里往日巴結自己的女子,也紛紛變了臉,一個個唯恐避之不及!

  “酒,我要喝酒!”

  朱有爋喊道。

  聲音傳蕩在空曠的庭院里,遠遠的看不到任何人的身影。

  “來人,來人!”

  朱有爋大聲喊著。

  許久才跑來一個上了年紀的仆人,手里提著一壺酒,勸道:“王爺,這可是最后一瓶酒了,再喝,就沒了。”

  “滾!”

  朱有爋奪過酒壺,就晃蕩著喝了起來。

  一輪明月自東而升,暈黃的光芒,安靜地照著這凄涼而寂靜的庭院。

  咕咚,咕咚。

  朱有爋的喉結不斷抖動,酒壺越提越高,直至最后,再無酒水時,便一甩手,將酒壺丟了出去,看著一輪明月,喊道:“明月也與我為敵嗎?中秋萬家團圓,唯我一人孤苦伶仃?呵呵,哈哈哈,你們都騙了我!”

  “至少,我沒有騙你。”

  一聲輕靈的聲音,傳入了朱有爋的耳中。

  朱有爋聽到了極為熟悉的聲音,連忙看去,這里沒有,那里也沒有,待轉過身時,看到了一襲紅衣,明月之下,如新婚娘子,絕世傾城。

  “沫兒,是你嗎?”

  朱有爋想要跑過去,可酒精已經麻痹了他的身影,踉蹌的腳步太過凌亂,猛地摔倒在地。

  沫兒連忙上前,剛想伸手扶起朱有爋,卻聽朱有爋一陣苦笑,看著自己說道:“我聽說,人喝醉了就可以看到想見的人,果然是真的嗎?這場夢,我不想醒了。”

  “如果,這不是夢呢?”

  沫兒俯身,微涼的手輕輕觸碰在朱有爋的臉上。

  朱有爋渾身一顫,連忙伸出手抓住沫兒的手,喊道:“沫兒,真的是你,你回來了?”

  沫兒重重點了點頭,眼中忽閃著淚光,低聲道:“對不起,我不告而別。”

  朱有爋連忙起身,一把將沫兒抱在懷里,狠狠用力,似乎想要將眼前的香軟的身體融入自己的身體之中,帶著幾分凄嗆,道:“不,要怪就怪我沒有找到你。沫兒,你不要再離開我了,好嗎?”

  沫兒感觸著那熟悉的味道,點了點頭,說道:“我想當你的周王妃。”

  朱有爋微微松開雙手,看著沫兒流淌著眼淚的臉,輕輕說道:“你知道,周王只是一個虛名,我也沒有護衛,沒有仆人了。”

  “我知道。”

  沫兒只淡淡地回道,一道眼淚,滴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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