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奴才,你們這些奴才……”
“朕,朕當初怎么沒把你們全部殺掉呢……”
金福臨正在大發雷霆!
他又成金福臨了!
愛新覺羅.福臨已經又被改成了金福臨!
至少,在大明官方,及范文程等人看來,他福臨又成金福臨了,至于順治,皇上,那就更甭想了,那完全是大逆不道的稱呼,范文程,蘇哈,多忠的臣子,哪會允許金福臨用這種大逆不道的稱呼?
現在,范文程,蘇哈已經商量好,把金福臨給綁了,而且,報信的使者都派過去了,這會估摸著已經到了開封侯陳德的營中了!
估摸著,用不了多久,陳德就會帶兵過來接收金福臨,接受范文程蘇哈等人的認錯——他們也是有錯的,,他們的錯在于,沒有監督好金福臨,同時,沒有及時察覺金福臨的狼子野心,包藏禍心,叛逆之心,及賣國決心!
不過,他們的錯大概是免了滴——畢竟有綁了金福臨這個功在那放著。
朱慈烺這可是有功必賞,有過必罰。
他們大概能落個功過相抵,金國的官是當不得了。
都謀逆了,現在可不是春秋那會,玩什么滅國不絕社稷的把戲,而且,春秋那會,這一套把戲也是跟諸夏玩的,不會跟金國這樣的蠻夷玩,所以,金國是不可能有了。
金國的官當不成,大明的官就也甭想,他們能功過相抵,落條活命,都已經是朱慈烺法外開恩了!
所以,以后就只能當一個大明平頭百姓。
不過饒是如此,他們也可以卷著之前在金國貪污腐敗積攢下來的銀子當富家翁——他們在大明朝的大錢莊里面,可是都存有款子的。
大明朝可是保護私有財產的,可不會沒收他們的財產。
蘇哈一個滿洲人,歷史上順治留給康麻子的輔政大臣!
為什么要跟著范文程一塊綁金福臨?
不就是因為,他有后路,把金福臨交出去,照樣能到大明朝那,當一個富家翁?
既然如此,何必跟著金福臨一條道走到黑,真的鉆到西伯利亞的冰天雪地里面,繼續玩抗明把戲?
當奴才之所以忠,那是因為,當忠奴有好處才當的!
歷史上,為毛滿清一朝,抬旗當奴才,是人人羨慕的喜事?
是因為大伙,都上趕著當奴才?
絕不是!
完全是因為當奴才之后,有好處才當的!
而當了奴才之后,有了好處,才會跟主子賣命。
滿洲兵為什么戰斗力強悍?
不就是因為他們這些奴才的待遇強?
為什么投資的綠營,漢軍在清軍手下戰斗力會暴漲,是因為當了奴才?
還不是因為當了奴才后,好處多了,自然要拼命地當忠奴,保衛自己的勝利果實!
而現在,金福臨可給不了這些奴才們好處了,而且大清國大勢已去的事,但凡腦子正常,都會清楚。
自然而然,蘇克薩哈這貨,會跟著范文程一塊,綁了金福臨投降。
要不然,范文程絕對不可能,這么輕易地就控制住營中上下——畢竟蘇克薩哈手底還是有幾百個跟他一塊逃出來的親信的!
這邊,才剛剛綁了金福臨,又砍了幾十個死硬的反明復清分子!
重新叫回蘇哈的蘇克薩哈,頓時瞪起了眼睛,怒視著金福臨道。
“金福臨,你還不知罪?你犯下了如此大罪,還敢在這里口出狂言?來人,掌嘴!”
“是!”
一側,自有一膀大腰圓的漢子站出來,揚出手掌,啪的就抽起來了金福臨。
此人是生女真出身,是前兩年阿濟格在東北逮到的索倫人,在金國好不容易過了三年太平日子,老婆孩子也生了一堆了。
結果,因為金福臨這個混蛋,好好的日子直接毀了,老婆孩子也失散在亂軍之中,而這一切,罪魁禍首都是因為這個金福臨——金國上下,尤其是下層,并不知道,哪怕金福臨不反,大明朝也會向金國出兵。
所以,他們現在,都恨死了金福臨這個作死的大王。
此時,帶著極大的怒氣,這個蘇克薩哈麾下的索倫兵,高高揚起巴掌,對著金福臨,就劈頭蓋臉一巴掌抽了下去。
金福臨到底不過是一個孩子,而且身體也不健壯——福臨的身體本來就不太好,整個一短命鬼!
這一巴掌抽下去,讓他原地轉好幾個圈,被抽出去幾米遠,然后站立不穩,摔在了地面上,趴在那地上面,捂著那高高腫起腮幫子,血水混著一顆后槽牙,順著嘴角淌了下來,直接染紅了一片雪。
好不凄慘啊。
這么一個大逼兜,足夠給金福臨留下絕對的心理陰影了。
“哼,看你還敢不老實!”
蘇哈冷哼了一聲,暼了眼正抽抽的金福臨。
一旁的譚泰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趕緊扶起金福臨,然后低聲叮囑道。
“主子,忍……”
金福臨還是挺能忍的——實際上也不是能忍,因為這一個大逼兜,已經抽的他眼冒金星,腦袋瓜子嗡嗡作響,按照后世的話來說,就大概是被抽出來了腦震蕩了。
這會哪有功夫再犟嘴啊?
魂都讓抽掉了點。
這邊,金福臨才老實下來沒多大功夫,那邊,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徹而起,旋即,便只見到雪地里面,大量頭戴著狗皮帽子,身上披著棉披風,裹得嚴嚴實實,背上還背著燧發槍的大明天兵,踏著昨夜下過的冰雪,到達他們營外。
然后迅速地將他們給團團包圍。
這一幕,把這些預備投降的一千多清軍給嚇得夠嗆,下意識的,有士兵甚至舉起了手中的刀槍火銃。
可旋即,就被范文程帶人給打翻在地。
但只見范文程帶頭嚷嚷。
“放下,放下刀槍,對朝廷的天兵,怎么可以刀兵銃炮相向?你們是想造反啊?”
說到這,范文程跟蘇哈二人,一齊出營,畢恭畢敬地踏著到了腳踝那里的積雪,走到了陳德面前,見是一年輕將領,但范文程并不敢有輕視之感,因為他已經看見了陳德打出來的主將認旗。
上面分明寫了個陳了。
可著大明朝,姓陳,還是這么年輕的青年將領,還能夠領精騎夜襲他們大營的。
只有那位開封侯陳德了!
這可是炙手可熱的人物啊,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侯爺,家里還有父親陳永福的陳國公可以繼承。
將來前途無量的主——等到老將凋零后,就是大明朝的國之柱石。
范文程哪敢怠慢?
他撲通一聲,麻溜地跪下,跟旁邊的蘇哈一道。
“罪臣范文程,蘇哈,叩見天朝開封侯,開封侯英武不凡,成功粉碎金福臨叛國之兵,也讓罪臣等,有了機會發難于其,可以糾結親信,綁了此獠,獻于開封侯馬前,獻與陛下殿前……”
“金福臨現在何處?”
對于這些馬屁聲,陳德倒不甚在意——他聽過的馬屁多了去了,哪在意這個?
他是十分上心地追問起來了金福臨的下落——原本陳德還以為,自己要慢慢的在冰天雪地里面,去逮金福臨,甚至,還要一路追到庫倫,甚至,追到北海(貝加爾湖)追到羅剎國,才能夠逮到金福臨呢。
可現在,范文程他們竟然主動綁了金福臨獻過來。
陳德自然是十分上心——這省了他多少功夫啊?
而且,這可是把清虜偽帝,叛國藩王給逮到了。
所以,他現在壓根就顧不上搭理范文程,蘇哈,只顧得上金福臨。
他要確定一下,這個金福臨是真是假,是不是范文程他們找人假冒的。
同時,要確定一個金福臨是死是活。
死的明顯不如活的有用——活著的可以逮到南京城,獻俘,還可以拉到法場上,千刀萬剮,更可以留著凌辱。
但死的嘛,用處就小了多了。
而且,就這么的死在亂軍之中,貌似也便宜了金福臨。
而陳德一問話,旁邊的范文程則趕緊回話。
“活著呢,活著呢,罪臣這就讓人,把他送到將軍馬前!”
說到這,范文程一擺手,后面便迅速有人押著金福臨過來了。
“他就是金福臨?”
打量著面前,剃了個禿頭的金福臨,陳德微微皺眉——雖然沒來的及給所有人蓄辮子,但金福臨可是大清皇上,找個剃頭匠,剃個金錢鼠尾,還不是輕飄的事?
所以,這會的金福臨已經剃了發了。
“對,開封侯,他便是金福臨!”
范文程趕緊回話。
而一旁的蘇克薩哈則提醒。
“若將軍不信,可找人來辨認一二……”
“嗯!”
陳德點了點頭,他實際上也帶過來人來辨認了。
但只見到,他一擺手,幾個昨天或今天俘虜的清虜,就被拾掇著到了前面,然后盯著金福臨好一陣辨認后,他們朝陳德道。
“就是金福臨,就是大王……”
“什么狗屁的大王,金福臨勾結羅剎外國,當了漢奸……咳咳,金福臨不是漢人,不算漢奸,但他勾結羅剎國不是漢奸但勝似漢奸,皇上已經革了他的王號而且,他的金姓也甭想要了,一個叛逆之輩,一個通虜賣國,陰謀叛亂的家伙,也配姓金這么好的姓?姥姥,皇上已經下了旨了,從即日起,改金福臨為奴姓!”
“從即日起,他不叫金福臨了,他現在叫奴福臨,金國王室全族,亦是如此!”
“一律姓奴!”
好嘛,金福臨又改名了,他從金福臨變成了奴福臨!
不過,這對于奴福臨而言,倒貌似并沒多大的影響——畢竟他已經被綁了,叫什么對他意義已經不大了。
現在能不能保住性命,才是王道啊。
說到這,陳德打量了眼范文程他們營中,那些個亂七八糟的腦袋然后道。
“范議政,蘇議政,你們兩位,還有你們營中的人馬,也都把兵器交出來吧?”
“是是是,這是自然!”
范文程沒有絲毫的猶豫,趕緊頷首。
旋即下令營中人馬,將所有兵刃交出來。
當然,陳德也沒打算對他們趕盡殺絕——明軍現在可文明了,不亂殺俘了,一是殺俘不妥,容易激起反抗。
第二嘛,現在打仗地方已經不是關內了。
而是關外,并非傳統的漢家天下。
而茫茫草原上,人口又不多,大明朝又要在這里,對抗北方的羅剎鬼!
所以,人口還是蠻重要的。
羅剎國想爭取奴福臨手下的金國奴才們過來當黃鵝炮灰!
同樣。
大明朝也要留他們的性命,去當炮灰跟羅剎鬼拼!
而且,未來整個蒙古世界,是要劃成數個省的,光有行政區,沒有民供委派過來的民政官管理也不行啊。
所以,除非特殊情況,陳德他們是一律不準殺俘的。
反正他們昨夜襲營繳獲了大批糧草,不愁養活這些人。
而與此同時。
金福臨的俘虜,并不代表著大明朝橫掃漠北之役大獲全勝。
因為陳德身邊的兵力,并不足夠讓他將所有昨夜潰散的清虜給全部殲滅,同時,成功的找到奴福臨,也代表著他必須收攏兵力——萬一逃散的清虜們,來“奴為知己死”那一套,過來搶金福臨了呢?
所以,陳德現在必須要把派到草原上追擊的士卒攏回來些。
好防備著有人過來營救奴福臨。
同時,奴福臨這支隊伍雖然潰散了,但真正被逮起來的的也不多。
得繼續派人追擊,包抄,哪怕是追到庫倫,也得想辦法把他們逮起來。
再加上,這奴福臨這一路,并非是金國北撤的全部人馬——這只是集中在歸化城附近和沿途過來的人馬,蒙古草原上大量冊封的鎮守使,還有他們麾下的部眾,都是接到命令后,分成小股人馬向北逃竄的。
大明朝不可能抓大放小。
所以,包圍圈還得繼續形成。
因為朱慈烺已經知道了,雅庫茨克是有一支一萬人以上的黃鵝大軍的!
同時,這支黃鵝大軍還是大清孤忠鰲拜領著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
如果任由這些人口逃竄到北方的話。
他們肯定會成為大明朝北方的連患,朱慈烺決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所以,奴福臨的俘虜,并不意味著這場漠北之役結束。
相反,戰爭,還得持續一段時間了!
雖然沒有大戰——雙方已經沒有打大戰的條件了。
但即便如此!
小股的戰斗,追擊戰,仍會持續好長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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