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此事就這么定了。”趙宗珩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看著司毅榮道:“西武候可別讓朕失望。”

  司毅榮陰沉著一張臉走出宣明殿,出了宮門便遇上了那被趕出來,已經在外等候許久的柳氏,柳氏見著司毅榮便迫不及待的上前告狀來了。

  無非是要說皇后如何如何不待見她,不曾見她不說,甚至還讓人把她給轟出來了。

  那咋咋呼呼的婦人竟是如此讓人心煩,司毅榮眉頭皺緊了幾分,柳氏早該想到皇后會是如此態度,自己非要進宮來添亂,如今還敢在這大肆說著皇后的不是。

  “你閉嘴!”司毅榮被她那咋呼的話語弄得頭疼不已,忍不住呵斥了她一句道:“此處還是皇宮,豈敢對皇后不敬!”

  “你,你沖著我喊什么?”柳氏被他吼的愣了愣,登時便是忍不住落下淚了,望著司毅榮道:“都是你的女兒,你就如此偏心?就因為她是皇后嗎?”

  “若不是為了憐兒,我怎會如此低聲下氣的入宮來求她?”柳氏說著輕哼一聲說道:“倒是侯爺你,皇后娘娘怎么也是侯爺的親骨肉,如今卻對侯爺的事坐視不理。”

  “妾身看著您這父親做的,可真是憋屈。”柳氏那陰陽怪氣的模樣讓司毅榮臉色越發難看了,他以前怎么一點都不覺得柳氏會說出這種話來,哪次不是柔聲細語的對自己千依百順的。

  可自從司瓊憐與圣王親事定下,承了這側妃之位后,柳氏就像是突然變了個人似的。

  再不像是以前那般溫柔解意了,時常會有那么一點怨怪的模樣,今日就更甚了。

  司毅榮擰著眉盯著柳氏說道:“你在侯府丟人我不管你,在外邊注意言辭!”

  “現在嫌我丟人了?”柳氏急了,又像是委屈生氣似的嗚咽哭了起來,抽噎著說道:“你這狠心的父親,連自己女兒的死活都不管了,我的憐兒啊。”

  “當初那般艱苦,不可告人藏匿幾十年為的是什么?”

  “侯爺好狠的心啊……”

  司毅榮讓她這哭鬧的頭疼,干脆直接甩袖走了,便是要出宮回府去了。

  這坐在馬車上心情無比的復雜,他自是憂心司瓊憐的,但是不知為什么更多的是心煩意亂,在柳氏和司瓊憐沒過門的時候,他總覺得司家順風順水,根本沒遇上什么困難艱辛之事。

  家中一切都好,朝中也是事事如意,皇上雖說不是極為器重,卻也有所依仗。

  而現在……

  明明他的女兒成了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人人都以為司家就此成了皇親國戚,日后必然是步步高升的局面。

  可只有司毅榮自己知道,這么些年他的日子過的有多么艱難,起初的確是喜悅歡欣的,心愛的妻兒就在身邊,他怎會不開心呢?

  但是生活不是一成不變的,長久的相處而來自然會有變化,而這些變化正在一點點壓垮司毅榮,他似乎深切的感受到了家庭的破碎,這一地的雞毛都是他一手早就的。

  “大公子那邊,可有回信?”出了這么大的事,司毅榮自然想去找司皓澤一同商議幫忙的。

  “回侯爺話,沒有。”那隨從面露難色,小心翼翼的說道:“大公子并未現身。”

  這話里的意思就是說,侯府去的人怕是連人家大門都沒進去了。

  司毅榮心里頭發苦,滿心的焦躁和煩悶,從未覺得有此刻孤立無援毫無依靠的感覺,家中那柳氏必然是靠不住的,而他這一兒一女更是冷血無情!

  “混賬東西,混賬!”司毅榮氣的錘桌子,卻是毫無辦法。

  宮中司寧池心滿意足的躺回了自己的鳳榻上,跟著她一同回宮的自然還有皇上了。

  趙宗珩原以為今夜注定不能安睡,沒想到皇后這一去直接把事兒給解決了,那他不干脆跟著一同回宮睡下了。

  外頭站著的王成祥默默盤算著,皇上那承明宮都要長草了,怎么不干脆封了算了,反正您也不回去睡……

  屋內,趙宗珩抱著司寧池低聲詢問道:“西武候也一把年紀了,就這么讓他去江北?”

  “成遠候可不是什么善類。”趙宗珩閉著眼睛說道:“先皇曾與朕談及此人,當年行軍便是不折手段之輩,也正因如此被忌憚不喜,才送去了封地江北。”

  “成遠候既出動了暗衛死士刺殺皇叔,必然是與天家撕破臉,沒什么可談的。”

  “朕,也絕不會留他性命。”

  趙宗珩此意在告訴司寧池,這一場變亂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從一開始就成了定局,而此番讓司毅榮前去江北……

  司寧池明白了趙宗珩的擔憂之處,她睜開眼看著趙宗珩道:“皇上既是早有此打算,為何還順從臣妾之意。”

  趙宗珩笑了起來,抱著她的手緊了緊道:“朕不順你的意,還能順誰的意?”

  他睜眼低頭,親了親她的眼睛笑道:“左右他這個做父親的不稱職,朕心里也不痛快。”

  司寧池窩在他懷里笑的開懷,如此清晰的感受到了他的偏愛,不舍得讓她受絲毫的委屈,她眉眼彎彎的在他胸口蹭了蹭說道:“嚇嚇他罷了,去了江北也未必有機會與成遠候碰上面。”

  “危險的還是圣王。”司寧池閉上眼輕聲說道:“不過圣王身邊有韓將軍相護,當不會有生死危險。”

  “至于本宮那妹妹,死便死了。”

  “……”

  雖說早已經深知自家皇后的脾性,但聽著從她嘴里說出的話語,還是如此讓人感嘆呀。

  趙宗珩不再多言,早已困倦的他心滿意足的抱著懷中嬌美人入睡了。

  次日早朝,趙宗珩便假模假樣的宣布了司毅榮代替皇上前往江北的旨意,此等圣旨一出,朝中上下都沉默了,心里頭那是翻江倒海的猜忌。

  不知皇上此舉是存了什么意思,而司毅榮那邊趙宗珩嘴上說著是去談和,其實根本沒配備任何其他人,真的就是讓司毅榮自己去。

  那意思仿佛是在說,你去了江北就行,去了之后愛干嘛干嘛,沒人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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