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宿主!成功扭轉了命運!”
系統夸張地在顧寧眼前放起了煙花特效。
顧寧惡狠狠地磨了磨后槽牙:“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一來是修羅場就算了,更要緊的是她這具身體得了絕癥!之前攢下的氣運值又在剛才幾乎花光。
顧寧心里有句臟話不知當不當講。
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她恨不得一頭跳進去淹死。
與此同時,她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光團。
那光團所對應的地點,赫然是記憶中原主的院子!
顧寧未有片刻猶豫,提著裙擺就跑跑進了院里。
氣運!她的氣運!
她早已習慣了,身為一個炮灰女配,她有著宴會必被捉奸,得病必是絕癥的光環。
面對這一局面,唯一的解法就是去蹭別人的氣運,光團越大,就證明這人氣運越好。
眼前這光團都已經囊括她視線范圍了,這可是一條大魚!
“宿主,這是……”
“我懂!”
沒等系統把話說完,顧寧就在丫鬟小廝震驚的目光中,一把推開了柴房的門。
房間內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傷痕累累的男人氣息微弱地靠在墻邊,他低垂著頭,幾縷發絲垂落肩頭,縱然衣衫襤褸,也難掩清雋的容貌,此時他眼眸半闔,鴉羽似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神情。
顧寧手指顫抖,仍抱有最后一絲希望:“會不會是系統出bug了?”
系統艱難開口:“宿主,這人是謝宴。”
謝宴!
顧寧眼前一黑!被她忽略的劇情在這時浮現在腦海中。
一本書中,男女主擁有一騎絕塵的氣運,而能與他們針鋒相對的反派,自然也有與之抗衡的氣運。
謝宴是原書中最大的反派,他表面上只是原主的外祖母大長公主賜給顧寧的一個普通侍衛,實則是先太子唯一血脈。
謝宴忍辱負重,只為有朝一日手刃殺父仇人——當今皇帝,他的確做到了,但因少年時落下的病根,只當了幾年皇帝,便病逝在宮中,也正是因為他病逝,端王才能奪得皇位。
不過,長公主
現在,氣運堪比男女主的大反派被她捆在柴房里,身上的斑斑血跡,無一不是原主犯下的惡行。
原主性格乖張,因為端王與顧清秋走得愈發親近而厭惡顧清秋,謝宴因與顧清秋有過幾次交談就遭了連坐。
正巧大長公主隨太后去了行宮避暑,這個能制住顧寧的外祖母一離開,她便將謝宴鞭打一頓,扔在了柴房自生自滅。
一生要強的顧寧眼含熱淚,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
即便重傷,謝宴仍十分敏銳,他鳳眸輕抬,看向來人。
顧府的下人很是盡職,他們奉了原主的命令后,便將謝宴扔在了這個四面漏風的柴房,絕不讓謝宴好過。
盛夏的陽光正好,折射進昏暗的柴房內,自成一片天地。
驟然變得柔和的光圈落在這張這張明艷灼灼,不可方物的臉上,清晰地映入了謝宴的眼中。
他眉頭一皺,幽邃的鳳眸中,極快地劃過一抹厭惡。
這個惡毒的女人,又想玩什么花招?
顧寧只當做自己眼瞎。
當務之急,是盡快從謝宴這蹭上氣運,改變原主病死的結局。
她蹲下身子,一雙勾魂奪魄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著謝宴。
“昨日之事,是我做錯了,我不該罰你。”
這雙桃花眼中泛著瀲滟波光,似乎帶著無限柔情,謝宴一愣神,下一刻便劇烈地咳嗽起來。
這時,顧寧抬起手,他眼神一冷,條件反射般握住了這只過分白皙的手腕。
細膩的觸感從指腹傳來,謝宴喉結滾動了一下,手上的力道不受控制地卸了大半。
她究竟想做什么?
顧寧剛貼上謝宴時,系統的消息即時從眼前刷過。
“氣運+2!”
果然!顧寧心中大喜。
氣運高了說不準她還能揮霍一杯肥宅快樂水!
系統也十分激動:“宿主,他的氣運比男女主都高,你要抓住機會!過了這村兒可就沒這店兒!”
“還用你說!”
顧寧反握住了謝宴的手,心滿意足地聽著系統的播報聲。
謝宴皺著眉,忍不住想要甩開這雙手,但顧寧卻靠得更近了。
那雙柔若無骨的手正放在他的臉上,細細地擦拭著血污。
女人的氣息無孔不入,謝宴心顫了顫。
溫軟香玉滿懷,謝宴只覺得氣血上涌,視線無法控制的順著她如水霧般柔潤的眼眸一路往下。
眼前人窈窕的身形,在精巧繁復衣裙中若隱若現。
他知道顧寧生得貌美,在此之前,他只覺得顧寧心性惡毒,不配被大長公主時時惦記,從未覺得這副皮囊有多么吸引人。
但現在……
他喉嚨干澀,忍不住移開了視線,便想推開眼前這膽大包天的女人。
可顧寧不退反進,拿著一方帕子,從他的臉頰一直擦到了脖頸處。
兩人接觸的每一瞬間,氣運都在不斷上升。
顧寧沉浸在喜悅中,看著謝宴的目光愈發柔和。
這可是她的大寶貝!在他離開之前,她定要從他身上蹭到足夠的氣運值!
就當她要繼續往下時,謝宴狠狠地扣住了她的手腕,聲音暗啞:“縣主又有什么懲罰直說便是,何必折辱屬下?”
“我說了,我是來給你賠罪的。”顧寧正色道,“難道你看不出我的誠意嗎?”
“你……”謝宴臉龐染上一抹薄紅,他定定地望著顧寧,薄唇微張。
但失血過多加上方才的氣血上涌,他尚未來得及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便直接暈了過去。
看著昏迷不醒的謝宴,她撐著下巴,有些苦惱:“該怎么處置他?”
她的目光在謝宴唇上停留許久,摸幾下都能增加十多點氣運值了,若是親上一口……
系統的聲音抖了抖:“宿主,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您若是將他逼走可就不好了!”
“也是。”顧寧嘆了口氣,算算時間,距離先太子部下找來的時間不遠了,她可不能逼急了謝宴。
想到這,她從商城中兌換了最便宜的消炎藥,塞進了謝宴嘴中。
“我的這條小命,可就系在你身上了。”
顧寧拍了拍手,正欲離開,卻聽外面傳來了一個丫鬟緊張的呼喊。
“縣主!大事不好了!老爺帶著人往咱們院子里來了!”
……
柴房內再度恢復了平靜,一道黑影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將昏迷的謝宴喚醒。
“岳榮,你怎么才來?”謝宴掀起眼皮,冷厲的眼神叫人心驚肉跳。
聞言,岳榮訕訕道:“屬下剛趕到,便見縣主進來了……”
說到這,他眼神閃爍了好幾下。
顯然,剛才在柴房內的一幕,他看得清清楚楚。
謝宴冷冷地掃了眼他,沉聲道:“將你今日所見所聞全都爛在肚子里。”
岳榮咽了口唾沫,忙是應下:“主子放心,屬下絕不會往外透露一個字!”
剛才的一幕幕,突然浮現在謝宴眼前。
他不覺握緊了雙手,眼神卻又在下一刻恢復清明:“大長公主可有消息傳來?”
“屬下今日前來,正是為了此事。”岳榮畢恭畢敬地將幾封信呈上,“主子,咱們是時候啟程了。”
“顧寧,你可知罪?”
還未進門,姍姍來遲的顧寧便聽得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響起。
坐在左首的男人重重地拍著桌子,凌厲的眼刀不斷朝著顧寧飛去。
這個看上去儀表堂堂的男人,就是原主的渣爹——顧致遠。
而此次顧致遠出現在自己的院子里,想必是替親生女兒找場子來了。
原書中寫得清清楚楚,表面上,顧清秋是二房的嫡女,但實際上她是顧寧父親顧致遠與白月光所生。
為官狎妓是大過,且顧寧母親乃是當朝大長公主與裴侯之女,是皇上親封的安陽郡主。顧致遠為了繼續攀龍附鳳,便與母親弟弟沆瀣一氣,上演了一出瞞天過海的好戲,將顧清秋記在了楚氏名下,成了二房的嫡女。
或許是顧致遠卑劣的自尊心作怪,他十分厭惡原主,無論是何人與原主發生爭執,受罰的必是原主,長此以往,原主的名聲日益愈下。
想必是顧云婉與他告狀,他來借著父親的身份詆毀原主,以此滿足自己扭曲的心。
但這次,他怕是要失望了!
顧寧心中冷笑,故作懵懂地望著他,“父親,我有什么罪?”
“你說!今日在花園中與孫禹私會的,是不是你!”顧致遠厲聲道,“你自己做了丑事,竟栽贓嫁禍給旁人!”
“你可知曉就是因為此事,顧家女兒的名聲一落千丈!云婉自盡后,險些沒救回來!”
“父親何出此言?”顧寧睜大了雙眼,高傲地抬起下巴,居高臨下地看著幾人:“我乃是皇上親封的縣主,我的母親是安陽郡主,我的外祖母是當朝大長公主,我是瘋了不成?竟會看上一個窮酸舉人?”
“反觀二姐姐,平日里便喜歡詩詞歌賦風花雪月,難保不會被孫舉人的才華折服!況且孫舉人與如意所指認的都是二姐姐!”
本是在幸災樂禍的顧云婉一張臉上青紅交加,羞憤之下,幾乎要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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