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是燕煜?
顧寧的腦袋中冒出了大大的疑惑,明明之前見到燕煜時,他的氣運值十分普通,就是個平平無奇的男二號。
“你是不是又出bug了?”顧寧咬著牙問系統。
她不得不防,系統沒出一次bug,倒霉的必定是她顧寧!
系統罕見地卡住了,在經過又一次精密的測算后,系統胸有成竹道:“宿主放心,這次絕不是bug,氣運值是會有變化的,肯定是燕煜背地里做了什么事,才讓他的氣運一下水漲船高了。”
顧寧嫉妒得捏緊了手帕,她好想知道燕煜是做了什么事,才能將他的氣運值提到跟男主楚云逸一樣的水準。
“宿主,這是蹭氣運的好機會!”系統暗戳戳地慫恿著顧寧,“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這話怎么似曾相識?
如果系統有實體,顧寧一定會立刻將它踢得遠遠地。
當初它讓自己去蹭謝宴氣運時,也是這樣的說法。
可她現在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氣運值低到發黑的炮灰女配了,她絕不會再輕易地跟書中的重要人物扯上關系。
況且燕煜這人心狠手辣,別氣運沒蹭到,反倒被他發現上次千金閣迷倒他的人是自己。
顧寧從意動到放棄只用了兩秒鐘。
她高傲地在燕煜身上打量了一眼,盡量演繹出對別國質子的不屑一顧。
“原來是燕國質子。”
燕煜溫潤一笑,仿佛沒瞧見顧寧不屑的眼神,而是距離顧寧更近了。
“久仰長寧縣主的美名,沒想到在今日碰見了。”
他這話不假,第一次聽到長寧縣主的名字,是在他初次入皇城時,那道清凌凌的聲音正小聲的夸著他的眼睛好看。
再然后,就是他設計救下這位傳聞中不可一世的長寧縣主,關于這位縣主的流言大都是她多么跋扈,多么嬌蠻,可他那日只瞧見了一個故作囂張的少女。
最后就是這次賞花宴了。
下屬常說他看人準,他在燕國蟄伏十余年,冷眼看著燕國皇宮內眾人勾心斗角,他從那些人身上看到的,都是吞噬人的一片黑暗,獨獨在這位縣主身上,他看到了不一樣的光芒。
更何況……眼前這人還是大長公主最疼愛的外孫女!
隨著燕煜距離自己更進一步,顧寧做出了厭惡的神情:“你想干什么?我的侍女可就在附近。”
燕煜搖了搖頭,朝著顧寧伸手。
顧寧像是見到了洪水猛獸一樣,立刻避開,卻見燕煜的手中捏著一片枯葉。
“縣主頭頂落了枯葉,我替縣主取下來。”燕煜溫聲道,“若有冒犯,還請縣主見諒。”
拋卻其他的主觀因素,眼前這位將來會愛顧清秋愛得死去活來的男二的確是有一副好樣貌,不過……
這個想法只在顧寧的腦海中出現了一瞬,隨即就被另一張俊美冰冷的臉所取代。
顧寧趕緊搖了搖頭,將這個畫面拋去。
她輕咳一聲,極力拉開與燕煜的距離,板著精致的小臉,不悅道:“這些事自會有我的侍女來做,燕六皇子手伸的太長了。”
燕煜倒也沒反駁,反倒還滿懷歉意地沖著顧寧笑了笑:“是我逾越了。”
他正視顧寧時,那雙湛藍的眼睛像是只有顧寧一人,讓顧寧鬼使神差地想到了“勾引”二字。
霎時間,顧寧打了個寒顫。
是非之地不久留!
她正準備扭頭走人,卻見右側一群花枝招展的貴女正睜大了雙眼,八卦的眼神在她跟燕煜身上來回打量。
霎時間,顧寧仿佛看到了大街小巷未來茶余飯后的談資——“長寧縣主與燕國質子在鎮遠侯府私會”。
為首的貴女是威遠侯府的嫡女齊琉琪,她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我說呢,為何遍尋不到長寧縣主,原來你是瞞著我們同煜公子……見面呢!”
燕煜憑著過人的樣貌在京城貴女圈掀起了不少波瀾,她們不愿用質子這樣涵蓋侮辱性的詞稱呼燕煜,于是就以“煜公子”取代了燕國質子的稱呼。
顧寧眼皮一跳,一雙漂亮的眼眸直直地掃向齊琉琪。
“齊小姐,若是眼睛瞎了就去請太醫診治。”
她的記憶中,可沒有招惹過這位齊小姐,怎么她這話卻處處針對自己?
顧寧冷臉時,頗有幾分大長公主不怒自威的氣勢。
她一開口,原本八卦涌動的氣氛頓時僵住了。
在京城沒人敢惹顧寧,之前暗中詆毀顧寧倒貼三皇子的李家小姐現在還稱病不出呢,還有方家二小姐、柳家三小姐……
只要惹了顧寧,要么是被顧寧當場報復回去,要么是被裴老將軍帶著家中小輩打上門。
想到這,那些跟在齊琉琪背后的貴女們不約而同地往后退了一步,拉開了與齊琉琪的距離。
剛才還在恭維自己的小姐妹們瞬間轉變的態度,讓齊琉琪臉上無光。
她冷哼一聲:“她們怕你,我可不怕!”
雖說她沒有縣主之位,卻也是威遠侯府的大小姐,在京城是排的上號的貴女之一。
“你定是貪圖煜公子美色,這才死皮賴臉地跟了上來。”
顧寧費解地看了齊琉琪好幾眼,百思不得其解:“我看齊小姐不只是眼睛有問題,這腦子的問題也不少。”
“你!”齊琉琪指著顧寧,開口就要罵人。
顧寧語重心長道:“齊小姐,你搖一搖腦袋。”
“你想做什么?”齊琉琪警惕地瞪了眼她。
顧寧回以同情的眼神:“讓我們聽聽你的腦子里是不是有水聲。”
“噗!”
不只是誰率先笑了出聲,就連燕煜唇角也噙著一抹笑。
齊琉琪漲紅了一張臉,氣得發抖。
顧寧這分明是在罵她腦子里進了水!
沒等她開口,顧寧就輕哼了一聲:“齊小姐,你用你那盛滿水的腦子仔細想想,我若貪圖燕煜美色,直接去宮中請皇上賜婚便可,何必費盡心思同他私會?”
“倒是你。”顧寧意味深長地沖著她笑了笑,“可別被人擋了槍使都不知道。”
方才她突然想了起來,顧清秋跟這位齊小姐關系好極了,在顧清秋那女主光環的影響下下,她做出這種事也在情理之中。
顧寧揚長而去,齊琉琪丟了個大臉,氣得甩開了身后勸阻她的貴女的手,咬牙走向了另一邊。
剩下的貴女互相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朝著燕煜走去。
楚國民風開放,只要不是與男子有了肌膚之親,碰上了說幾句話,并不是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
燕煜這樣一位溫潤公子,即便是嫁不了他,飽飽眼福也不錯。
但燕煜卻沖著她們歉意一笑,竟然朝著顧寧離開的方向走了。
頓時,平靜的湖面像是投下了一顆巨石,激起了千層浪。
“不是吧?難不成齊小姐猜對了?他們當真有情?”
“長寧縣主身份尊貴,煜公子莫非是看上了她的身份?”
“不只是身份……”一個貴女語氣闌珊的說出了所有人心中的另一個充滿酸意的念頭,“長寧縣主那張臉,也是一大利器。”
幾人說話時,只以為再無其他人,毫無避諱。
但剛說完,她們就瞥見柳枝后那道高大的身影。
“這位是……”
看清了這個男子的臉,幾人眼中皆露出了驚艷之色。
可男子看也沒看她們一眼,抬腳就離開了。
一個貴女捂住了嘴,小聲道:“我怎么覺得……他也是去找長寧縣主的?”
這話一出,頓時澆滅了幾顆躁動不安的少女心。
“呀!”一人拍了拍腦袋,兩眼放光道,“我想起來了!他就是裴家那位救了皇上的侍衛!謝宴!”
……
燕煜順著顧寧離開的方向一直走,卻沒看到想象中的那道人影。
他皺了皺眉,看著眼前并無踩踏痕跡的草地,突然輕笑了一聲。
在他身后,一個鬼魅般的身影悄然從假山后走了出來。
“殿下,您對她感興趣?”
“是也不是。”燕煜沉吟片刻,托著下巴道,“與其說是對她本人感興趣,倒不如說我對她背后的裴府感興趣。”
隨從低著頭,僅僅露出一張普通的側臉:“裴府深不可測,殿下還是小心為上。”
“若鑰匙在裴家手上呢?”
燕煜一句話,讓隨從平靜的臉上出現了波動:“殿下可能確定?”
“八九不離十了。”燕煜笑了笑,“楚國先帝最信任的不是自己那幾個兒子,反倒是大長公主與裴老將軍,最看重的太子暴斃身亡,你說他會將鑰匙交給誰?”
“思來想去,也就只有裴家了。”
燕煜幽幽嘆息一聲,溫潤如玉的臉龐上浮現出一個充滿戾氣的笑容。
見狀,隨從心潮澎湃:“屬下愿意潛入裴府!替殿下……”
“不。”燕煜抬手,打斷了他剩下的話,“這樣重要的東西,他們一定放在十分隱蔽的地方,與其冒著暴露的風險潛入裴家,倒不如從長寧縣主身上下手。”
隨從愣住了,腦子里迸出了三個字“美人計”!
他的聲音逐漸顫抖:“殿下是要勾引長寧縣主,讓她主動交出鑰匙嗎?”
燕煜眼神驟然變得冰冷,隨從恨不得將頭垂到地上:“屬下失言,還請殿下責罰。”
片刻后,燕煜輕笑了一聲:“倒也不是不行。”
不過……
他眼中含笑,耳邊又響起了那一句話。
她說他的眼睛很漂亮……
在隨從緊張的注視下,燕煜又變成了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多打聽打聽長寧縣主喜歡什么。”
“是。”
另一邊,顧寧捂著胸口,站在柳樹下喘著氣。
她的直覺一定沒錯!燕煜就是有意勾引她!
突然,顧寧感受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她下意識抬起頭,與一雙晦澀的鳳眸相對。
“你……你怎么在這?”顧寧只覺得心中一顫,她怎么覺得謝宴有些不對勁?
還沒等顧寧想明白,她的腰上就傳來了滾燙的熱度,一只大手緊扣住了她的腰肢,霸道的將她整個人擁入懷中。
隨后,就是鋪天蓋地的吻落下。
或許是想到待會還要赴宴,他特意避開了嬌艷欲滴的紅唇,將細碎的吻落在了她的額間、臉頰、頸側。
在系統機械的播報聲中,顧寧回過神來。
她掙扎不出謝宴的懷抱,干脆狠狠地踩了謝宴一腳,一把推開了他,落荒而逃。
謝宴站在原地,茫然地攥了攥手。
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到事情超出掌控范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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