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絕不愿看見這一幕的發生,她要將太后這個隱患徹底斬斷。

  見顧寧眼中的堅定,春玉輕聲道:“縣主,您待謝大人可真好。”

  “沒辦法。”顧寧在春玉面前輕嘆了一口氣,“既然都答應跟他在一塊了,現在想跑也跑不掉了,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受這股惡氣吧?”

  “況且他可是我看中的男人,我總不能讓他受這一肚子氣!”顧寧說到這,便抱著胳膊,揚起了下巴,“我會讓他知道,跟了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春玉吃吃一笑:“縣主說得對,有您在背后替謝大人出謀劃策,謝大人什么事辦不成?”

  “那是自然。”顧寧一點都不知道謙虛兩個字怎么寫,春玉的夸贊她悉數收下。

  站在門外的謝宴勾起薄唇,笑道:“是啊,有寧兒在,任何難題都迎刃而解。”

  “你怎么回來了?”顧寧聽見這聲音,高興得從屋內跑了出來,直接跳到了謝宴懷中。

  謝宴將她抱住,有力的臂膀穩穩地撐著顧寧的身子,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從宮里回來,就想要來見一見你。”

  這段時間謝宴忙得腳不沾地,隨著皇帝對他越發信任,不少人都將目光鎖定在了他身上,為了隱藏身份,謝宴不得不頻繁與人交際。

  顧寧突然見到他,欣喜極了,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因為欣喜而彎成了兩道月牙:“我都好久沒有見到你了!”

  為了在皇帝面前營造出與裴家漸行漸遠的跡象,謝宴的確有好幾日沒有來過裴家了,而顧寧也忙于督促云蝶煉制新的蠱蟲,算算日子,兩人竟然已經有小半個月沒見過面了。

  顧寧攬著謝宴,將頭埋在了他的脖頸處:“我想你了。”

  聞言,謝宴只覺得心中暖意融融,他輕輕地應了一聲,抱著顧寧的手不由加大了力道。

  春玉早已帶著岳榮離開,院子里只剩下了相擁的兩人。

  顧寧攬著謝宴,像是孩子炫耀著自己的玩具,將云蝶煉制出的碧玉蠱端到了謝宴面前:“我準備用到皇上與太后身上的。”

  “他們兩人做多了虧心事,自然是有無數害怕的事物,但若說兩人最害怕的,應當就是啟辰之變那一日所做之事了。”

  “只需要將碧玉蠱種在他們身上,就能讓他們回想起啟辰之變一事,再加上之前陳道長在皇帝面前說的話,為了自保,皇帝一定會選擇對太后下手。”

  聞言,謝宴沉默了好一會。

  在顧寧疑惑的目光中,他扣著顧寧的后腦勺,將顧寧牢牢地按在了自己懷中。

  顧寧的腰間始終被謝宴一只手死死扣住,她只覺得自己都快喘不過氣來了,這時謝宴才松開了手,只是,下一刻,謝宴又舉著她,將她放在了桌上。

  還沒等顧寧反應過來,謝宴灼熱而又極具侵略性的吻就落在了顧寧的唇上。

  兩人唇齒交接,顧寧感受到的是謝宴無盡的愛意。

  ……

  轉眼十日的期限已過。

  云蝶眼底青黑,在周神醫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的笑容中,將顧寧所需的另一只碧玉蠱子蠱煉制了出來。

  她一見到顧寧,趕緊就將裝有碧玉蠱子蠱的琉璃瓶扔到了顧寧的手中。

  還沒等顧寧開口,她又拿出了另一個用他山玉制成的小葫蘆,一臉心疼的說道:“行了行了,你若是沒什么事就趕緊走吧!”

  一想到自己這十日所過的非人生活,云蝶就不想再見到顧寧。

  不過,在顧寧即將離開的時候,她不忘叮囑顧寧道:“記得把我的葫蘆還回來!”

  這可是他山玉制成的葫蘆,每一只都十分珍貴。

  聽著云蝶的話,顧寧只覺得好笑。

  她無奈的搖了搖頭,笑道:“你放心,若是不慎丟失了,我一定會還一個給你。”

  云蝶眼珠子一轉,提出了新的要求:“若是丟了一個,你就還十個給我!”

  “好好好。”顧寧一口應下,帶著春玉就往外走。

  側門,馬車已經候在這了。

  顧寧一到,大長公主便吩咐外面的車夫:“走吧。”

  她瞥了眼顧寧,一眼就瞧見了顧寧眉眼間透出的興奮之色,不由得皺了皺眉:“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外祖母,您怎么能這樣想我呢?”顧寧不悅地撅起嘴,委屈道,“我什么時候讓您為難過?有什么時候讓您替我做的事……”

  “好了好了。”大長公主連忙打斷了顧寧故作委屈的話,沒好氣道,“說說吧,你跟云蝶那丫頭折騰了這么久,是想要做什么?她又給了你什么好東西?”

  顧寧笑了幾聲,干巴巴的,眼神朝著四處飄去,就是不看大長公主。

  見此情景大長公主還有什么不明白的,當即就知道顧寧是想要在今日壽宴上折騰些動靜出來,提醒道:“這次壽宴上,皇帝可沒憋什么好屁,宮里的探子早就傳出了消息,說是他組織了一批刺客刺殺自己,還想要將罪責扣在楚云逸身上,宮中有不少他的眼線,你可要小心行事,不能被抓住了。”

  “現在雖說是可以一舉推翻了他,但朝堂之上還有不少他的人沒有清除干凈,更何況我們還想著趁此機會將那些蛀蟲全都清理出來,你最好不要惹出太大的亂子來。”

  大長公主的叮囑,顧寧都聽在耳里。

  她飛快的點了點頭:“外祖母,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不會折騰出大動靜的!我只是……”

  說到這,顧寧湊到了大長公主耳邊,低低的說了一句話。

  聞言,大長公主的瞳孔頓時放大了,她看了眼顧寧,在沉默一會后,倒是點了點頭:“不錯,你這個想法很不錯。”

  “不過云蝶年紀畢竟還小,她研制出的碧玉蠱當真有如此奇效?”

  “我相信她。”顧寧爽快答道,“外祖母,您也算是見識過云蝶的本事了的,她在用蠱上可比二十幾歲的云天都要老道,既然她說能用,那一定是能用的,最多效果沒有那么好。

  “退一萬步說,就算沒有效果,我們也能靠著李公公將子蠱引誘出來。”顧寧早已是想好了退路,大長公主一問,她就將自己的層層保障說了出來。

  聽著顧寧一口氣說完這些話,大長公主眼中劃過了一道欣慰之色。

  她點點頭:“看來是我小看了你,沒想到你也能有讓我省心的一天。”

  聞言,顧寧噘著嘴,不滿道:“外祖母,那您可就小看我了!”

  馬車緩緩行駛在道路上,平穩的朝著皇城而去。

  此時的東宮中,顧清秋的臉色陰沉無比,她冷冷的注視著眼前的半夏,一字一句地問道:“當真查清楚了?那日只有殿下去見過徐卿卿?”

  半夏點點頭,根本不敢多說一句話,飛快的重復了一遍:“是侍衛親眼瞧見的。”

  “難怪他那日會在外面的花園暈倒!”顧清秋說著,內心的恨意就一寸一寸地涌現了出來,“原來他是去見了徐卿卿!他是對徐卿卿動心了!”

  “說不定……”顧清秋說到這,眼神一陣變化,“他還于心不忍放走了徐卿卿!”

  一旦想到這,顧清秋就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著。

  她死死地睜大了一雙眼睛,眼底浮現出一陣又一陣的冷意來:“是我對他太過仁慈了!竟然讓他屢次觸犯我的底線!”

  聽著顧清秋一番話,半夏的心高懸起來。

  她跟隨在顧清秋身邊,是知道顧清秋的打算的。

  顧清秋給楚云逸種下了情蠱與傀儡蠱,就是想要在楚云逸奪得皇位之前牢牢地把控住楚云逸的心,好讓楚云逸將皇位傳到小殿下的手中。

  可是楚云逸做出的這些事,擺明是觸怒了顧清秋,現在的顧清秋毫無理智可言,就連半夏,也猜不準她下一刻會做出什么瘋狂的事來!

  想到這,半夏張了張嘴。

  然而顧清秋歇斯底里的模樣深深地印在她的腦海中,即便她有心勸說顧清秋,也不得不咽了回去,閉口不答。

  顧清秋的眼神狠戾,她死死地捏住了一雙手,手心的疼痛沒能讓她的怒火減輕一分。

  “他騙我!他騙我!”顧清秋咬牙切齒道。

  最讓他不能接受的,是楚云逸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其他女人動心,先是盈香后是徐卿卿,再然后是不是就變成顧寧了?

  只要一想到會有這種可能,顧清秋就不可避免的對楚云逸生出了殺意。

  她死死地咬住下唇,好一會,她幽幽地說道:“若是現在用了傀儡蠱……”

  “太子妃!不可啊!”半夏到底是忍不住,連忙勸說道,“今日可是皇上壽宴!您若是在這時動手,一旦殿下露出了異常,就會被人察覺到,文武百官今日都匯聚在太極殿,您可不能露出破綻!”

  “您別忘了,長寧縣主與裴家的人也在呢!”

  半夏的一句話,讓顧清秋從震怒中清醒了過來。

  她緩慢地閉上了雙眼,幽幽道:“沒錯,今天不是動手的好日子。”

  “那就再等等。”顧清秋緩緩道,“等到合適的時機,就立刻動手。”

  她是一日都忍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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