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燕草立刻應下,“不過娘娘,現如今后宮可不安穩,您還是要小心些,不如奴婢去請一隊禁軍過來,保護您的安全。”

  宸妃雖不知燕草這么做有何用意,但她還是迅速應下了:“就按照你說的辦。”

  她對燕草,一向都是十分信任的。

  燕草點點頭,在即將離開之前,對宸妃說道:“聽聞鄭將軍前幾日剛回京。”

  聞言,宸妃欣喜的站了起身,但在燕草不贊同的注視下,她又立刻坐了下去,矜持道:“好,既然如此,那你就替我去請一隊禁軍過來,保護我與腹中孩子的安危。”

  “是!”

  燕草領命離開。

  在宸妃的步輦由鄭立率人護送時,這一消息早就傳入了后宮其他人的耳中。

  楊妃的一雙眼睛因為嫉妒變得通紅,她重重地一拍桌子:“憑什么?那宸妃不過是個卑賤的縣官之女!憑什么比我更得寵愛?憑什么她就能懷上龍胎?”

  說到這,她便伏在了嬤嬤的腿上,低低的哭了起來:“若是再不能懷上龍胎,那萬一皇上……有個三長兩短,我豈不是……豈不是也要跟著殉葬?”

  她像是遭到了極大的打擊,說話都變得有些含糊不清了。

  見楊妃這般模樣,嬤嬤的心中也不好受:“娘娘,您快別哭了,不是都說皇上已經有了長生不老之術嗎?他既然都能長生不老,那您也必定不用去殉葬。”

  然而楊妃一聽這話,哭得更大聲了。

  她心中的苦著實是不知跟誰說!她伺候了皇上幾次,雖說不知其他正常的男人是什么情形,但卻足以感受到皇帝的老態。

  皇帝那根本不像是一個能夠長生不老的人!

  楊妃有苦難言,但卻不知如何同嬤嬤說。

  在嬤嬤離開后,楊妃暗自垂淚之時,一個小宮女走了進來。

  楊妃見了她,語氣很是不耐:“本宮說了,若是無事就不要來打擾本宮!”

  小宮女身體顫抖,卻不得不說出了一句話:“娘娘,奴婢是奉了太子妃的命令,來給您送信的。”

  聽見這句話,楊妃雙眼瞪大了:“太子妃?你這話是何意?”

  小宮女倉皇跪倒在地,顫聲道:“太子妃說,您若是不想殉葬,您若是想要讓楊家從此飛黃騰達,不如……不如與她合作。”

  “滾!快滾!”楊妃立刻喊道。

  她唯恐被人發覺自己跟逆賊同黨有所接觸,眼睛瞪大了,“你若是再不滾,就休怪本宮手下不留情了!”

  小宮女搖了搖頭:“娘娘,奴婢也是被逼的,太子妃說了,您只需要看了這封信,就明白她的用意了!”

  與此同時,莫麗瑜的臉色也是一片鐵青。

  她死死地咬住了牙根,恨聲道:“這可如何是好?我還這么年輕,我入宮來是當皇后的!我可不是來給老頭殉葬的!”

  一聽這話,墨衣連忙捂住了她的嘴:“娘娘!您說話可要小心些!擔心隔墻有耳啊!”

  聞言,莫麗瑜不耐煩地揮開了她的手:“都這時候了,還怕什么隔墻有耳?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那模樣,根本不像是長生不老!可他對那陳道長信任極了,之前一個小太監偶然提起了一嘴,就被他讓人拉下去砍頭了!這么一來,還有誰敢提醒他?”

  莫麗瑜罵著罵著,眼中就流下了兩行淚:“若是早知道入宮會是這么一個結果,我當初寧可在墻上一頭撞死!”

  墨衣閉上了嘴,可就在這時,窗戶被人敲了敲。

  剛才還是口口聲聲要求死的莫麗瑜像是受了驚的兔子,立刻往一旁跑去,還是墨衣膽子大一些,伸出手將窗戶打開,厲聲喝道:“是誰?”

  然而窗外空無一人,只有一封信放在了窗臺上。

  莫麗瑜見墨衣久久沒有開口,不由得看向了她:“究竟是什么人?”

  墨衣的臉色在此刻大變,她張了張嘴,說出了一句話:“似乎是……似乎是太子妃送來的信。”

  “什么?”莫麗瑜不可置信道,“太子妃?”

  墨衣咽了口唾沫,低聲道:“的確是太子妃送來的信。”

  “快扔掉!”莫麗瑜立刻喊道,“這時候可不能跟她扯上關系!”

  現在的太子妃就是一個逆賊,若皇帝知道她跟逆賊有來往,只怕是……

  莫麗瑜不敢細想,她雙手抱住了自己的身子,低聲道:“趕緊將信扔掉,再讓人查一查有誰來過!絕不能放過她!”

  然而墨衣卻在這時將信打開了。

  莫麗瑜厲聲喝道:“你瘋了嗎?”

  墨衣搖了搖頭,將信展開:“娘娘,奴婢倒是覺得,這或許是一個機會。”

  或許在外人看來,莫麗瑜是莫家嫡女,但是墨衣是莫家家生子,又從小在莫麗瑜的身邊伺候,比誰都要知道莫麗瑜的不易。

  莫尚書寵妾滅妻,將莫麗瑜送進了宮中。

  如此一來,莫麗瑜就不得不成為了那個要替莫家榮耀負重前行的人,每每看到莫麗瑜身上的傷痕時,墨衣都會感到心驚肉跳。

  思及此處,她心痛的抱住了莫麗瑜:“娘娘,左右大人已經不將您當做莫家的人了!您如今就是莫家的棄子!既然順從是死,您為何不試一試?”

  聞言,莫麗瑜的眼睛睜大了。

  她扭頭看向墨衣:“試一試?”

  “試上一試。”墨衣低聲道,“無論如何,奴婢都愿意陪在您的身邊!”

  好一會兒,莫麗瑜閉上了雙眼,低聲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試上一試。”

  在莫麗瑜說完這話后,墨衣立刻上前,將信遞給了她。

  ……

  昭陽殿,顧寧身著侍衛的衣裳,在離開偏殿前,牽住了楚詩靈的手。

  “事情都辦好了吧?”

  “你放心好了。”楚詩靈沖著她翻了個白眼,“我是誰?只要是你說的事,我可都是辦好了的!不過就是兩封信,我早早地就讓人放行了,那信只怕早就送到了莫妃與楊妃的手中。”

  “不過奇怪得很,顧清秋怎么想到了要聯系她們?”

  見楚詩靈眼中的疑惑,顧寧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道:“自然是因為顧清秋急著想要上位,蜀地跟越州的叛軍可都在朝著京城進發了,她若是再不拿下京城,只怕就要被兩軍夾擊了。”

  “若是在這時,皇帝突然駕崩了,你說會是那幾個母家無權無勢的皇子登基,還是手握四萬大軍的顧清秋之子登基?”

  聞言,楚詩靈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那楊妃與莫妃……”

  她又有些不忍:“這兩人算起來,也是可憐人,就這么被顧清秋利用了,事后豈不是……”

  顧寧一眼就看出了楚詩靈的那點小心思,她輕哼了一聲:“你放心好了,事后,無論是什么品階的妃嬪,我都會尊重她們的意愿,她們想留下來也好,想要出宮也好,都看她們的意愿。”

  楚詩靈睜大了雙眼,湊近了顧寧:“看來謝大人當真是個妻管嚴,這件事就由你做主了?”

  “自然。”顧寧很是自信,“只要他是個正常人,就絕不會同意殉葬這件事!”

  ……

  與此同時,城外。

  顧清秋看著近在咫尺的京城城門,按捺住了身邊蠢蠢欲動的將士,沉聲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一個姓劉的將軍脾氣最是火爆,這會兒便嚷嚷道:“娘們兒就是娘們兒,做起事來猶猶豫豫,這可是個大好時機!怎么能放過?”

  聞言,顧清秋冷笑了一聲:“劉將軍此言差矣,若是讓你上去同城門的守衛比劃比劃,說不準您都打不過他們任何一人!”

  這劉將軍不過是一個村口殺豬的屠夫,當時是運氣好,被人召進了軍隊中,因為一身蠻力在軍中頗受重用,加上當初韋將軍身邊沒有可用之人,這才讓他混了個千戶長的名號,也被一些人尊稱了一聲將軍。

  這么一個不中用的人,到這時倒是擺起了將軍的譜兒。

  顧清秋越是想,心中就越是煩悶,她袖口中的血紅色小蟲飛了出來,剛才還是吵吵嚷嚷的劉將軍,便沒了氣息。

  眾人瞧見劉將軍額間的血洞,下意識往后退了幾步,看向顧清秋的眼神是又驚又俱。

  這樣的手段,顧清秋已經不是頭一次用了,每用一次,他們都會更害怕顧清秋一些。

  顧清秋環顧四周,冷聲道:“還有誰質疑我的決策?”

  半夏憂心忡忡看著顧清秋,旁人只會畏懼顧清秋,可她卻在擔心,顧清秋以前從不是這么沒有理智的人,她現在的動作愈發的狠戾了,稍有不悅,就將人給殺了。

  想到這,半夏急忙開口道:“太子妃并非是不愿讓諸位將士去辦此事!而是……而是大家的性命都只有一條,何其珍貴?既然有更好的方法,又何必讓大家白白去送死?”

  “若能兵不血刃地奪下京城,無論是對你們,還是對京城的百姓,不都是好事一樁嗎?”半夏高聲道!

  “諸位將士們,太子妃重視你們,自然是不愿損失你們任何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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