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煜得位不正。”謝宴將顧寧攬在懷中,低聲道,“更何況燕煜針對燕國世家,他想將大權獨攬在手中,卻因為操之過急引起大多數世家的厭惡。”

  “他對世家的心思昭然若揭,世家又怎會放心他當皇帝?自然是要選擇與世家更親近的雍親王。”

  謝宴不愿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浪費時間,他將顧寧抱在自己懷中,與顧寧面對面。

  “寧兒,我要領兵去秦州。”

  顧寧剛才還是笑盈盈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你要親征?”顧寧聽見這話的一瞬間,就捏住了謝宴的手臂,“你不能親征!這一路上危險重重!”

  楚國現在局勢只能說是比燕國好上那么一點,但還有不少廢帝的舊部在逃,他們自知沒有希望,只能將全部的恨意傾注到謝宴一人身上。

  一旦謝宴親征,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對付謝宴。

  世家之間盤根錯節,廢帝的舊部曾經也是顯赫一時的世家大族,他們想要在軍隊里動點手腳太容易了。

  謝宴一旦親征,就是給了他們機會,他們又怎會錯過?恐怕是寧愿讓全族為此搭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顧寧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樣的情況出現!

  她想到這,便猛地抬起頭:“你不能去!”

  匈奴看似來勢洶洶,實則也是因為匈奴今年遭了百年一遇的雪災,牛羊死了大半,他們引以為傲的馬也因為缺少糧草而奄奄一息。

  所以他們會聽信雍親王的話,試圖攻占秦州,他們為的是秦州的糧草。

  面對這樣的一支軍隊,想要打贏這場仗并不難。

  “無論是外祖父,還是舅舅與兩位表哥,哪怕是陸將軍,都要比你更合適。”顧寧鄭重道,“你在京城,是定海神針,只要有你在,沒人敢放肆!”

  “但你要是離開京城,去了邊關,你猜會有多少刺客在那等你?”

  裴家乃是武將世家,上至裴老將軍,下至裴崇方這樣的小輩,在戰場上都表現不俗,陸源佑雖然是個蠢貨,但領兵打仗的能力也很強。

  他們去秦州打退匈奴,根本不是難事。

  突然間,顧寧福至心靈,她抬起漂亮的桃花眼,死死地盯著謝宴看:“你想要以身涉險,將那些人引出來?”

  謝宴沉默,顧寧眼中充滿了怒火:“不行!我絕不同意!”

  上次顧清秋的那些蠱蟲已經讓顧寧后怕不已,她已經下定決心留在這,陪著她的家人與她的愛人。

  好不容易解決掉顧清秋那些奇怪的手段,現在謝宴竟然又要讓自己身處險境!她無法接受!

  “寧兒,你不必太過擔憂,此事不難。”謝宴立刻握住了顧寧的手,他第一次在顧寧的臉上看到這樣鮮明的恐懼。

  “你放心。”他不停地輕拍著顧寧的肩膀,聲音溫柔低沉,“匈奴不過兩萬人,秦州有精兵三萬,我再率兵七萬,十萬大軍,足夠讓匈奴軍隊有來無回!”

  “我已經做足了準備,絕不會以身涉險。”謝宴輕聲道,“你若是實在放心不下,我會帶上二舅舅,他……”

  “我害怕。”顧寧靠在他的懷中,悶聲道,“你就不能不去嗎?我們就快成婚了,你難道要將我們的婚期延遲嗎?”

  她說話的時候,不忘抬起頭,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現在已經變得通紅,隱約還可以看見淚光閃爍。

  謝宴心軟得一塌糊涂,但很快,他就搖了搖頭:“寧兒,你信我,半個月內,我必定從秦州返程。”

  當初定的是登基當日大婚,可出了秦州這件事,登基要延遲,大婚也要延遲。

  顧寧氣得不行:“你一意孤行!不可理喻!”

  說完,她便怒氣沖沖的甩開了謝宴的手。

  臥房門被重重關上,謝宴在心中輕嘆一聲。

  但他早已下定了決心,那些藏在陰溝里的老鼠,他必須要趁著此次機會將他們一網打盡,絕不給顧寧與他們的孩子留下任何潛在的危險!

  思及此處,謝宴最后看了眼緊閉的房門,轉身往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便見大長公主身邊的桂嬤嬤站在了路邊。

  她見了謝宴,連忙行禮:“殿下,公主請您過去一趟。”

  謝宴聞言,便知大長公主或許是知曉了自己跟顧寧的爭執。

  在前廳,大長公主喝了杯茶,聽著裴安臨在一旁暴跳如雷的說道。

  “殿下當真是可惡!他竟然要將婚期延后!他難道不知這樣會讓寧兒淪為全京城的笑柄嗎?他這樣做究竟是何意?”

  “你別著急。”大長公主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莫說是婚期了,我聽禮部的人說,登基大典也延遲了。”

  裴安臨到了嘴邊的罵聲停頓一下:“當真?”

  “這還能有假?”大長公主睨了眼裴安臨,“你聽信傳聞之前,好歹也多聽些。”

  裴安臨黝黑的臉上浮現出一抹不太明顯的紅色。

  而這時候,謝宴大步流星走了進來。

  他一進來,裴安臨的視線就冷冷的盯著他看:“殿下,您總算是來了。”

  “聽說登基大典與封后大典您都延后了。”裴安臨陰陽怪氣道,“您這是要去做什么?”

  “去秦州。”謝宴答道。

  “去秦州難道還有……”裴安臨到了嘴邊的話,瞬間咽了回去,他站起身,死死地捏著扶手,“你要去秦州?你要親征?”

  “不行!”裴安臨立刻搖頭,“這絕對不行!你怎么能親征呢?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暗地里等著你離京?”

  “一旦你離開京城,將會是前仆后繼的刺殺!危險重重!你怎能……”

  “舅舅,若是一直都在京城,那這些隱藏在暗中的人將永遠不會動手,他們就如膿包,若是不挑破,將會越來越大,最后危及性命,但若是盡早挑破,待傷疤好了,膿包的痕跡也就不復存在了。”

  “若是換做您,您是愿意主動出擊,還是被動的等待著他們今后一次又一次的謀算?”

  “自然是主動出擊了!”裴安臨立刻拍起了桌子,“看老子不弄死他們!”

  但話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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