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岳榮的話,岳明有些遲疑:“若此事讓殿下知曉,那對整個朝堂而言,恐怕是……”

  “可咱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郡主被惡意中傷!”岳榮提及此事,神情間盡是厭惡,“郡主行事雖說直來直去了些,卻也都是為了殿下著想!更何況你我都是看得清清楚楚,郡主一直都喜歡殿下!何曾與那楚云逸有過來往?”

  不用想也能猜到這些關于顧寧的流言蜚語是跟誰牽扯在一塊的。

  除了楚云逸還能有誰?

  這些人必定是拿著顧寧之前對楚云逸癡迷的事來添油加醋了!

  岳榮滿臉怒氣,岳明在沉思一會兒后,便也點了點頭:“我去將此事告知殿下,你帶上一隊人馬,務必要將幕后之人給揪出來。”

  聞言后,岳榮便冷嗤了一聲:“還能有誰?不外乎就是那群世家!”

  “當初咱們入城的時候,就應該趁亂將他們給殺了!”岳榮罵罵咧咧地說了幾句,就要往外走。

  然而他剛是抬起頭,就看到了岳明背后的那道身影。

  只見謝宴的神情極為冷凝,正站在這,定定地看著他們兩人。

  一瞬間,岳榮背后就冒出了冷汗,他此刻在想著,謝宴究竟在這站了多久?又聽見了什么?

  岳榮神情慌張的看著自己身后,岳明在看到他這副表情后,全身就都僵硬住了。

  他嘴唇嗡動了幾下,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能轉過身去。

  見到謝宴的那一瞬間,岳明想也不想,就跪在了地上。

  “屬下有罪。”岳明沉聲道,“請殿下責罰!”

  他知道,謝宴一定是聽見了……

  岳榮在愣神過后,也跟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雙膝結結實實地落在地上,發出了一聲響。

  謝宴沒有理會岳榮,他幽深的鳳眸此刻盯著岳明:“岳明,孤給你一次將功折罪的機會。”

  “若是辦不好,你就帶著人去守邊關。”謝宴沉聲道,“左右你的心思,也沒在孤身上,不然又怎會不知孤的逆鱗?”

  岳明在心中苦笑了一聲,他知道,謝宴是見了他遲疑的模樣。

  他作為謝宴最信任的心腹,應當知曉謝宴的逆鱗就是顧寧,任何涉及到顧寧的事,都應該及時告知謝宴,而非將此事給壓下來。

  他低下頭,聲音沉悶道:“屬下知錯。”

  “去吧。”謝宴的聲音很冷,“將那伙人揪出來。”

  他的眼神冷極了,岳明根本不敢細看,連忙便領命離開了。

  岳榮瞧著岳明離開的背影,眼中滿是擔憂,見到謝宴的時候,他試圖替岳明求情。

  然而謝宴開口一句話,就將他心中所想堵了回去:“你若是要替他求情,便跟著他一塊滾去邊關。”

  見岳榮不敢再說話了,謝宴才道:“保護好她。”

  聞言,岳榮立刻明白了謝宴說這話的用意。

  他飛快點頭:“殿下,您就放心吧!屬下絕不會讓郡主受到一絲一毫的侵擾!”

  不就是將那些流言蜚語全都攔下嘛!他會!

  岳榮信心十足的領了命,快步就朝著外面走了。

  謝宴站在原地,骨節分明的大手緩慢攥緊了。

  這次又是誰?夏家?或是伍家?

  此時的裴家。

  顧寧撐著下巴,百無聊賴的看著花園中的花花草草,一顆心早已是飛到了外面。

  這時候,裴安臨行色匆匆的回來了,臉上還帶著喜色。

  顧寧見狀,趕緊小跑著走了上來。

  “舅舅!”顧寧嬌滴滴地喊了一聲,趕緊就將自己準備好的披風給裴安臨披上了,“風大!”

  見顧寧這般模樣,裴安臨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良久后才道:“真不知道你這丫頭是從哪來的運氣?”

  聞言,顧寧大腦上的雷達滴滴作響。

  直覺告訴她,裴安臨這次上朝必定是有什么不一般的收獲!

  于是她一雙漂亮的眼睛噌的一下就變得亮晶晶的:“舅舅!您仔細說說?”

  “春玉!趕緊將我泡好的茶端過來!”顧寧沖著春玉大喊。

  見顧寧慌手慌腳在自己身邊伺候的模樣,裴安臨得意的翹起了二郎腿:“且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說到這,他還不忘補充了一句:“我這私下與殿下商談時得到的消息。”

  于是,顧寧連忙將裴安臨迎到了前廳,不僅親自替裴安臨斟茶,還手動在裴安臨的肩膀上敲打著。

  裴安臨難得有這享受,輕哼了幾聲后,還要拿喬。

  就在這時,大長公主跟裴老將軍兩人走了進來。

  兩人一回來,就看見裴安臨在奴役顧寧。

  眼見顧寧忙上忙下,裴老將軍的一雙眼睛立刻瞪大了:“裴安臨!”

  裴老將軍中氣十足的一聲厲喝,險些讓裴安臨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母……母親……”裴安臨見到大長公主,再想到自己剛才的行徑,說話都變得結巴了起來。

  顧寧卻滿臉燦爛笑容,小跑到了兩人面前,脆生生的喊道:“外祖母,外祖父!你們回來了!”

  “快坐快坐!剛才舅舅還說,他有一個獨家消息呢!”顧寧將大長公主攙扶了進來,裴安臨立刻識趣的坐到了左側。

  大長公主與裴老將軍兩人落座后,便盯著裴安臨看了好幾眼。

  最后裴老將軍重重地一拍桌子,冷聲道:“說!難不成你還想讓我們兩個給你捶肩倒茶?”

  “不敢不敢!”裴安臨連忙擺手,“其實這消息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裴安臨訕訕一笑,下一刻對上了大長公主銳利的眼神,他心中一緊張,張口就將今日發生的事一股腦說了出來。

  “不過是今日大朝會時,殿下說要廢除后宮,然后朝堂就鬧開鍋了,一個個偽君子膽子小得很,不敢指責殿下,倒是說起了咱們裴家!咱們寧兒的不是!”裴安臨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道,“然后我一個不高興,就將虎符拿了出來,說要還給殿下。”

  大長公主微微頷首:“做得不錯。”

  裴安臨底氣足了些,又道:“誰知殿下不愿收!然后我就想著,私下里再將虎符還給殿下。”

  “誰知道……”裴安臨話說到這,便停頓了下來。

  裴老將軍正聽得起勁兒,見裴安臨停了下來,臉上神情就變得不耐煩起來:“還說不說了?”

  “說說說!”裴安臨連忙點頭,“殿下還是不愿收,我與殿下僵持了一番,便想著將虎符扔下就走!哪知道殿下在這時竟然說……讓我在那二十萬大軍里選出五萬精銳!”

  “說是要送給寧兒當聘禮!”

  裴安臨說到這時,眼睛都瞪大了,足見此事給他的震驚。

  大長公主與裴老將軍兩人也不遑多讓。

  之前大長公主能得到這三萬精兵,乃是因為太宗待她如親女兒一般,歷朝歷代,手握兵權的公主也有。

  但獨獨沒有一個手握兵權的皇后!

  謝宴此舉,著實是讓人驚訝。

  唯有顧寧在驚訝片刻后,就輕輕地笑了起來,她眉眼彎彎,眼角眉梢都是欣喜。

  大長公主看了眼顧寧,心中無奈一笑,便問道:“那你答應了?”

  裴安臨撓了撓腦袋:“這樣大的事,我怎么敢答應?我趕緊就說要與您商議!殿下便又將虎符給扔了回來。”

  “我瞧著殿下的意思,咱們要么是答應了給寧兒五萬大軍的事,要么是繼續將虎符拿在手中。”

  “母親,父親。”裴安臨恭敬問道,“你們是何打算?”

  沉默片刻,大長公主看向了顧寧:“寧兒,你是什么打算?”

  ……

  此時的夏家。

  夏薇薇仔細地看著手中的繡帕,心情很是不錯。

  “薇薇,你當真辦好了?”

  夏夫人看著夏薇薇臉上的喜色,忍不住心中擔憂。

  聞言后,夏薇薇一揮手:“母親,您就放心吧!我辦事何時出過差錯?”

  “您若是不信,就出去聽一聽。”夏薇薇說到這,便忍不住冷笑了出聲,“現如今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傳著長寧郡主跟當年端王的風流韻事呢!”

  夏夫人聽著這話,心中嘆了口氣:“我并非是擔心你沒辦好這件事……我是擔心……萬一裴家順藤摸瓜,知曉了此事是你所為,那你豈不是要承受殿下與裴家的怒火?”

  “到那時,就算是你父親也保不了你!”夏夫人憂心忡忡,“你父親怎能將這件事交給你一個女兒家去做?”

  污人清白!何其可恨?

  然而做這件事的人,偏偏是她的親生女兒!

  想到這,夏夫人神情間就是一陣不安。

  眼見夏夫人的模樣,夏薇薇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母親,你不懂!只要咱們將這些消息傳了出去,等到所有人都知道顧寧是楚云逸玩剩下的,殿下又怎么會娶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

  “依我看,父親給的這個主意著實不錯!”夏薇薇十分堅定的點了點頭,“后宮不可一日無主,只要等到大選,我必能入宮!”

  說著,夏薇薇的臉上就流露出了幸福的神情。

  只要一想到自己入宮后能陪伴在謝宴左右,她便恨不得加快這些流言傳播的速度。

  夏夫人不安極了:“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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