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大盛賢商 > 第326章 老道士的狗血往事
  此時楊驍還在院子里,歐陽四兄弟又剛走開,眼看著鐘遷就要一刀劈中老道士,楊軒連暗藏的手弩都掏了出來,但是下一刻。

  老道士身形好似晃了一下,鐘遷就倒飛了出去。

  楊軒嘴巴張得老大,不過他隨即又反應過來,他這些徒弟,無一不是武藝高強之輩,那么他有如此身手,也是很合情合理的了。

  然后鐘遷就那么躺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歐陽四兄弟在府里打砸起來。

  前院倒沒什么,可是在進入中庭之后,可以砸的東西就多了。

  打砸的動靜,伴隨著婢女們驚恐的叫喊聲,終于把后院的鐘老太太給引來了。

  “什么人這么大膽,竟敢在鐘府撒野。”

  鐘遷能成為楚黨魁首,可不是光憑一個大理寺卿的官位,他鐘家在楚地,也是一個大家族,鐘老太太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所以她一出場,這氣勢還是有的。

  老道士嘴角一撇:“你總算肯出來了,就是你指使下人打傷我徒弟的?”

  老太太毫不退縮:“是又如何?”

  “倒也不如何,看你一把年紀的份上,只需給我徒弟道個歉,也就算了。”

  “笑話。”鐘老太太冷笑一聲:“老身為孫兒報仇,別說打傷你幾個徒弟,就是盡數殺了,老身也不認錯。”

  “既然你不肯認錯,那也好辦。”老道士扭頭:“歐陽,繼續給我砸。”

  這一回,連楊驍也動上了手,一時間鐘府內鬼哭狼嚎,塵煙四起,不光是家具門窗被砸爛,就連墻都被推倒了。

  直到五成兵馬司的人趕來,打砸的動作才算停止。

  哪怕是身陷重圍,老道士依然不緊不慢:“今天算是對你鐘家小小懲罰,以后記住我老君觀張純罡,誰敢動我老君觀的人,我便讓他家雞犬不寧。”

  鐘老太太在聽到老道士這番話之后,一直屹立的身形,忽然猛地一晃,差點栽倒,幸虧身邊的婢女扶住了。

  “你是張純罡?江州張家的?”

  老道士露出意外神色:“你認識我?”

  鐘老太太先是露出尷尬神色,然后又轉為堅毅,正色道:“我是江州童家,童慕君。”

  老道士一愣,這才仔細打量對方:“慕君,竟然是你?”

  鐘老太太怒叱:“老道士,注意你的言行,老身的閨名豈是你可以叫的?”

  老道士冷哼了一聲:“你當我稀罕叫嗎?當年可是你貪慕虛榮,背信棄義,嫁入了鐘家……”

  老太太打斷了他:“你放屁,當年我家遭逢大難,只有鐘家能拉我童家一把,我能怎么辦?我派丫鬟去尋你,你卻不知去向……”

  老道士張了張嘴,本想解釋一番,可最后還是嘆了口氣:“算了,已是過往云煙。”

  楊軒在一旁瞠目結舌,這是什么狗血劇情?

  五城兵馬司的指揮使也是一樣,本來接到報官,說是有人在鐘府行兇,結果一來就看到這情形。

  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處理了。

  然后老太太說道:“你說得輕巧,我孫兒被打斷了腿,我兒子也被你打了,還把我鐘家拆成這樣,你一句算了就想過關?”

  老道士不屑地說道:“有本事你去告我,就是告到皇上面前,我也不怕。”

  楊軒倒吸一口涼氣,這老道士底氣這么足的嗎?

  告到皇上面前都不怕?

  怪不得他這么囂張。

  五城兵馬司的指揮使一看這情況,知道該自己上場了,上前一步:“既然幾位知道犯了事了,就跟我上衙門去走一趟吧。”

  兵馬司的人把著兵刃上前,楊驍閃身攔在了老道士身前,一聲斷喝:“誰敢。”

  兵馬司的人被嚇得連退幾步。

  “難道你要拒捕?”

  楊驍冷哼一聲:“你們沒有資格抓我師父。”

  兵馬司指揮使眼神閃爍,敢到鐘府來鬧事的,肯定不是什么善茬,誰知道這老道士到底是什么身份,況且從剛才的情形來看,老道士與鐘老太太還是舊識,指揮使可不想卷進這幾十年的恩怨情仇里去。

  于是他換上了一副笑臉:“幾位,是這樣的,你們把人家的房子都拆成這樣,人家也報了官,小弟我也是職責在身,要不就請幾位移步,到衙門去坐坐,喝杯茶,把誤會說開了,幾位意下如何啊?”

  這話可算是相當客氣了,楊驍扭頭看了老道士一眼,老道士便點了點頭:“也罷,就到衙門去坐坐吧。”

  楊軒一愣,還真去啊,進了衙門,這家伙可就不一定能有這么客氣了。

  不過他還沒有出言阻攔,老道士就說道:“你去神樂觀找一位李道長,那是我師侄,他自然知道該怎么辦的。”

  楊軒點頭,老道士果然是有東西的,神樂觀名義上屬道錄司管轄,但是因為其掌祭祀天地等事宜,所以跟太常寺也關系很近。

  總的來說,神樂觀這種地方,就連皇上也多少要給點面子。

  當然,老道士今日所為,皇上應該是不會因為神樂觀而給面子的。

  看來,老道士應該還有比神樂觀更牛氣的后臺。

  當楊軒到神樂觀,找到那李道長的時候,才知道李道長就是神樂觀的提點,也是正六品的官銜。

  老道士的師侄都是六品官,那……

  楊軒心中大定。

  ……

  與此同時,在兵馬司的衙門里,老道士正與鐘老太太分別坐在大堂兩邊的椅子上。

  兩人偶爾有目光交流,就連兵馬司的指揮使都看得出來,兩人眼神中透露的信息太多,令他不敢隨意處置。

  而最為尷尬的就是鐘遷了。

  老道士踢他那一腳,直接把他踢得岔了氣,好半天才緩過勁來,現在自己母親卻在跟那老道士眉來眼去。

  好一會兒,鐘老太太才開口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說吧,老道士你打算如何賠償我們家。”

  這句話一出,鐘遷直接欲哭無淚,看來自己這一腳是白挨了。

  老娘都提出要賠償了,就憑楊軒的財力,你要多少他也給得起啊。

  然而老道士卻是毫不客氣地懟了回來:“我給我徒弟報仇,天經地義,還想要賠償,我倒是要看看,當今天下,有誰敢向我要賠償的。”

  “哼,幾十年不見,你還是跟當年一樣,口氣大,能耐小。”

  “嘁,老道我口氣沒變,能耐可大得多了。”

  “除了逞兇斗狠,你還能有什么能耐。”

  “別急,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我就看你能有什么能耐。”

  然后衙門里又安靜下來。

  兵馬司的人這會兒,連勸都不知該如何勸起了,只能看著這倆老人家,有一句沒一句的互懟。

  就在整個兵馬司大堂內都尷尬無比的時候,衙門口走進來一行人。

  那指揮使一看到來人,當即眉頭一挑,然后上前拱手行禮:“卑職見過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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