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都敏銳的發現。
這個告示里,寫了錢莊這些職位所對應的工作內容。
關于掌柜那塊,清清楚楚,要有能夠掌管大筆的能力。
大筆?
什么叫大筆?多大才叫一大筆錢。
相對普通百姓而言,一貫、兩貫就屬于一大筆錢了。
但是…
對讀書人們而言,一貫、兩貫還不至于,十多貫才算。而相對于許萬年這樣的人而言,十貫、百貫恐怕都只是小錢,只有成千上萬,怕才能說是一筆大錢。
朝廷雖然沒有許萬年能掙錢,但以它這個體量,看待金錢的觀念,怕是和許萬年差不多的。
也就是說。
若是能成為朝廷的掌柜,至少能夠掌管數萬貫?
雖然沒法成為官員,可掌管這么大的一筆錢財,也是一股不小的權力。
像是那些…在經學、法學上沒什么天賦,但偏偏在算學上,有些天賦——尤其是經過許墨開闊了眼界后,在算學一道上走得越來越深的那群人,他們很是動心。
他們很清楚。
以他們的能耐,就是考上了科舉,也不過就是算科,撐死一輩子在國子監、太學,了不起讀出來了,去秘書監,被朝廷養著讀書。
權力?
大抵是和他們無緣了。
與其這樣,不如去嘗試一下這個叫做錢莊的機會,要是能成為掌柜,那可是正七品的待遇。
即便不成,若是能成為某一科的科長,也有從八品的待遇。
當然了,最讓這些人動心的,并非是這些待遇。
而是他們詢問過了張貼告示的那位官吏,在錢莊工作并不影響他們去參加科舉,當然了,得提前報備一下。
只要不是沒有通知,突然去參加科舉而且考中了,在錢莊工作過的這段經歷,其實是個加分項。
大部分科舉高中的士子,都得在國子監待上一兩年的時間,等朝廷確認了才學、品性之后,再分配官位。
而有了錢莊這一段工作經歷之后,會擢拔表現優異的人,直接任命官職。
如此一來,在不少人心里,入職錢莊不就是提前進了國子監嗎?
他們摩拳擦掌,準備了起來。
除此之外,最讓他們感到疑惑的,就是為什么朝廷會突然,如此鄭重其事的弄這么一件事情。
沒有給出正式的官職,說明這并非是朝廷直屬的機構。
但偏偏給出了等同七八品官員的待遇,說明朝廷對這件事極其的看重——就更不要說他還能在中舉了之后給自己加分。
錢莊是什么?
朝廷為什么要搞這么個東西?
為什么這個東西會這么重要?
總得先弄清楚這些,才能對癥下藥——告示上的文字雖然多,待遇、要求也寫的很明確,可他們算來算去,對于他們參加錢莊選拔考試的有利消息,僅僅只有一條——那就是需要很出色的算學和管理能力。
其他的呢?
要作什么樣的文章?
一概不知。
茶鋪里。
有人朝著掌柜吆喝起來:“掌柜,我聽說朝廷一開始是來找您要買鋪子建錢莊的,您有沒有聽到什么消息啊?”
掌柜搖頭:“我就是一小販,朝廷哪可能會和我說這些東西?”
說著,他遲疑了下:“不過…我倒的確聽到一個,可能對你們有用的消息。”
詢問的那人都驚訝了一下。
還真…問出來了?
他只不過抱著僥幸的心態,可真沒覺得能問出什么——畢竟掌柜說的是對的,他就是一個小販。
掌柜接著說了下去:“朝廷過來跟我買鋪子的時候,說了這其中有許萬年參與進來。”
“看在許萬年的面子上,我差點就動了心,差點就把鋪子賣給他們了。”
“不過…一聽說許萬年不負責具體的管理,我就果斷拒絕下來。”
有…許萬年參與進來?
茶鋪里的讀書人們一怔,又聽到許萬年不負責具體的管理,心里就不知是該失落、還是該慶幸。
有那位縣侯參與進來,說明這件事確實不小——許萬年和朝廷聯系在一起,就沒什么小事。
那他們參與進去,怎么想都不會虧。
至于慶幸…
那就是慶幸于,幸好許萬年不負責具體的管理。
雖然提前知道負責人是哪位,能夠針對他的喜好在考場上去作更有目的性的文章,但許萬年不同。
許萬年的喜好是什么?就是不同尋常的聰明人,最最頂尖的那種聰明人。
他出的題目…
迄今為止,只有兩道。
第一道,自主解出來的,明面上就只有鄭麗婉和劉老二這兩個人,甚至不少人看了答案、解析,都還看不太明白。
第二道…
那個自己能轉的球。
就更沒人能解開了,有人甚至因此變得有些瘋瘋癲癲,一整天都泡在玄都觀里,和那些道士們交流所謂的“法術”。
可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沒學會,反而戳破了不少騙局。
弄得玄都觀香火都黯然了不少。
可想而知,倘若是許萬年負責這件事,他出的卷子…哪怕再怎么放水,也沒幾個人能夠達到他的滿意線。
“許萬年和朝廷。”一個人感慨了一下,“又是真了不得的大事,可惜了,也沒其他的消息,不然好好分析一下……”
他還沒感慨完。
一個人,一挑眉毛,慎重地開口:“所謂錢莊,大抵是和錢財有關的,而…我恰好聽說過這么一件事。”
“與朝廷、許萬年、錢財都有所牽扯。”
其他人向他投來好奇的目光。
有人催促。
有人向掌柜買茶點。
那人一擺手,深吸了口氣:“不知你們聽說過沒有,從去年開始,這皇城里不再流通市面上的錢財,而是用一種紙錢作為取代。”
他們點點頭。
這東西弄得聲勢浩大,皇城里也沒說要保密如何,出宮采買的人自然難免會把這些消息給透露出去。
“這事不是說,是因為…怕宦官受賄、故而不準用錢財,內里貿易都用紙錢來代替?”一個人搖了搖頭,語氣有幾分遲疑。
他說的這個…
是李世民在試驗新錢法的時候,隨口搬出來的理由——他自然不可能直截了當、對宦官、宮女們,他是要試驗新錢法的。
朝廷里的大事,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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