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魏，你干嘛呢？”
尉遲恭瞧見魏征的異常，眉頭微皺。
李世民他們也察覺到了魏征的異樣。
從他們一進店起，魏征就跟往常完全不一樣，安靜的簡直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要知道按照魏征的慣性，這種事情怎么可能輪得到程咬金來吐槽。
可今天不僅僅是輪到程咬金來吐槽，而且魏征在聽到這話以后，反應未免也太大了吧。
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
魏征今天的異常表現，讓眾人很難不懷疑。
眼瞅著眾人的目光都盯著自己，魏征顯然也是第一次當場活活罵死一人，所以此刻慌張的表現絲毫沒有平日里的作風，反倒好像是昏了頭一般。
魏征努了努嘴，開口之前特意看了一眼許墨。
許墨雖然也對魏征今天的異常表現有些奇怪，不過倒也沒有追問的意思。
魏征先是咽了咽唾沫，隨后在眾目睽睽之下決定坦白藏在心底的秘密。
這個秘密讓他昨天整宿都沒睡著覺。
“其實，崔民干的死，不是病發身亡。”
眾人期待的目光，結果就聽到魏征說了這么一句沒頭沒尾的話，頓時都不樂意了。
李世民率先翻了個白眼：“你這不是廢話嘛？崔民干之前身體還算硬朗，如果不是出了書店這一茬子事，至少還能有個七八年的活頭。”
崔民干這個年紀，放在大唐已經算上長壽了。
如果不是因為大唐書店橫空出世的話，想必崔民干還能有個七八年的安享天年的悠閑日子。
魏征搖了搖頭，坦白道：
“是我當時說了一句，讓他去求店家幫著看看他的毛病，說不定他還能續命。”
頓了頓。
魏征一臉無辜的看向眾人。
“結果誰知道他聽完以后突然就是一口淤血噴出，隨后就咽氣了。”
當魏征將話說完以后，里屋內的眾人全都沉默了。
房間內安靜的嚇人。
屋外食客們挑選商品的聲音還能依稀聽見。
“咕嘟。”
程咬金咽了咽唾沫。
魏征剛剛的爆料，屬實是太勁爆了。
這要是被崔英知道了，怕是恨不得將魏征碎尸萬段咯。
得虧在場的眾人嘴巴都很嚴實。
小事大家隨便傳，但誰要是遇上大事了，他們的嘴巴那就不是一般的嚴實了。
“好家伙，怪不得呢，我就說嘛，當時我們去看崔民干的時候，明明看起來還有好轉的征兆啊，怎么可能我們前腳剛走，后腳崔民干就毫無征兆的吐血身亡呢。
難怪，原來是出自老魏你的手筆呀。”
聽完魏征的如實爆料，房玄齡恍然大悟。
昨天在得知崔民干吐血身亡消息的時候，房玄齡還納悶呢。
看樣子不是要好的趨勢嗎？
怎么才出個門的功夫，崔民干就涼了呢？
房玄齡想了一晚上也沒想明白。
本來都準備定義為崔民干正巧運氣不好舊疾復發了呢。
結果魏征這突然的如實爆料，也算是解了困惑房玄齡一整天的疑惑了。
“我去老魏，你真是不開口則已，一開口驚為天人吶。”
程咬金都不由的感慨。
論口才，程咬金鐵定是比不過魏征。
論武力，那魏征也鐵定是比不過程咬金。
不過兩人若是論臉皮的話，大有五五開之勢。
程咬金怕是做夢都不會想到，竟然真的有人能夠憑借一張嘴將人活活說死的。
雖然魏征一句話便將崔民干氣的吐血身亡。
但里屋內的眾人全都是樂呵呵的感慨魏征如今的口才又有所精進了。
以前單憑嘴皮子也就罵的對方半天緩不上氣。
如今都有以口才殺人的戰績了。
這進步，大的有點離譜啊。
“不過話說回來，老魏，你這件事情辦的可不太地道啊。”
“明明是你氣死的崔民干，結果竟然讓店家幫你抗雷。”
尉遲恭出來率先聲討魏征。
與此同時，眾人也都跟著聲討魏征這不恥的行為。
魏征也深知這事情自己做的不地道。
魏征還想著該如何補償幫自己扛雷得許墨呢，實在不行自己就主動跳出去坦白，將事實公之于眾。
不過這個提議很快就被眾人給制止了。
既然現在大家的輿論都認為崔民干的死，乃是氣急攻心導致的。
也算是個意外。
李世民大不了追贈崔民干一些死后的功名便可以了。
但這個節骨眼上，要是魏征現在跑出去坦白。
那那些剛沉寂下去的世家大族們可不會這么輕易的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到時候一句話氣死崔民干的魏征，肯定會成為眾矢之的。
李世民就算要保魏征，那想必也得付出點代價。
這么一盤算，完全就不值當！啊！
許墨雖然知曉了魏征一句話氣死了崔民干的真相，順帶還讓自己扛了雷。
許墨倒也沒有太在意。
畢竟現在所有人都已經認定了他就是間接氣死崔民干的罪魁禍首。
現在就算魏征跳出去承認，那大家也只會認為這是魏征故意的，是在故意幫許墨洗。
有些時候，世人先入為主的成見，是一座難以逾越的大山。
“以后你少來蹭飯，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了。”
許墨故意用蹭飯來打趣魏征，頓時讓魏征老臉一紅。
魏征還想開口反駁幾句，但想到剛剛才讓店家幫他抗了雷，店家還不計較，這時候他在反駁未免有些得寸進尺。
只見魏征努了努嘴，之乎者也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幾個字來。
難得瞧見魏征這憋屈的樣子，眾人也都當場打趣道。
里屋歡快的氣氛，正好和此時人人身披喪服，掛著白旗的崔府形成鮮明的對比。
“老魏，我是真服你了。
以前還以為靠嘴皮子殺人不可能。
現在...我算是開了眼界了。”
“......”
李世民好似想起來了什么，突然神情嚴肅。
“魏征，雖然你也是無心之舉，但上柱國的死還是與你脫不了干系，上柱國畢竟為我大唐也算是盡過一份力，乃是朕的臣子，倘若朕不稍加懲戒你一番，未免會寒了已故臣子的心。”
“朕罰你最近五日都不得入宮上朝，你可有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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