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禹這時候卻突然笑了笑：“這還多虧蘇辰。”
“要不是他弄出了高產的作物，高效的器具，大大降低了征服蠻荒的難度，我們還真沒有去那海外蠻荒之地的勇氣。”
蕭銳一聽蘇辰的名字，頓時如吃了蒼蠅般難受！
蕭禹看了一眼自己的長子，嘆氣道：“我們世家門閥之所以落得今日這地步，確實是因為蘇辰，但是也不能忽視自身的原因。”
“那蘇辰躲在蘇家莊那么多年，就在我們眼皮底下，我們都視而不見。”
“一直到李二無意間發現了他，這才給我們帶來了滅頂之災。”
“要是我們能早一步把蘇辰掌握在自己手里，那就沒李唐什么事兒了？”
蕭銳對老爹說的這些不感興趣，他還是對海外的事情不解。
“父親，就算現在征服海外蠻荒已經不是那么困難，可是經過這一次才發現，我們在造船、航海方面還是不如蘇辰，到時一旦發生沖突……”
“那就不要發生沖突！”
蕭銳一愣：“那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一個人的精力有限，蘇辰有他自己的事情要辦，沒那閑心滿天涯海角找我們的麻煩。”
蕭銳可沒那么自信：“這可難說，蘇辰可不是什么好人。”
“而且就算如此，如今大唐如此強大，我們躲在海外又有什么用？”
蕭禹有看了蕭銳一眼，滿臉失望道：“叫你平時多讀書，就是不聽！”
“這世上哪有一直強大的帝國，月圓則虧的道理你都不懂？”
“李唐如今看似強盛，但是內部矛盾重重，只是因為國力的迅速增長而被掩蓋了罷了！”
“一旦進入平緩期，這些矛盾馬上就會爆發。”
“而且李唐的統治也快到了極限，不可能無限對外擴張。”
“對外擴張一旦結束，就是內部各勢力角逐的時候，到時……哼！”
蕭銳對自己老爹說的一切，有些心不在焉！
在他看來都是一些臆測之詞，絲毫沒有說服力。
蕭銳的表情落在蕭禹眼里，讓蕭禹內心一陣失望，暗暗嘆息道：
“好在鉞兒聰慧、果敢，能擔起我蕭家家主之位，老大就丟給李二吧，當個駙馬也能平安一身。”
……
這次截擊運糧船隊，是世家門閥的一次大聯合行動，受損失可不止蕭氏一家。
聽聞烏湖海海戰的結果后，滎陽鄭氏的家主鄭元壽也是兩眼一黑！
他家的損失更大，六十二艘海盜船中有十五艘都是滎陽鄭氏的！
鄭元壽緩過氣來后，和蕭禹一樣，開始讓鄭氏子弟準備遠赴海外。
“仁凱，你是我鄭氏造船水平最高的，呂宋島的造船廠還需你親自去一趟，辛苦你了！”
鄭仁凱對鄭元壽拱手道：“叔父放心，侄兒早就讓部分工匠和護衛去了呂宋島，還抓了不少昆侖奴充作苦力，造船廠很快便能就緒。”
“聽聞蕭氏也準備在那里建個造船廠？”
鄭元壽點點頭：“論到造船，只有蕭氏能和我鄭氏相提并論，”
“現在不比以前，大家要攜手共度難關，有蕭氏在，大家也好有個照應。”
“再說呂宋島那么大，也不是一家兩家可以霸占的。”
見鄭仁凱皺著眉頭，鄭元壽又道：“仁凱放心，我們和蕭氏以后再無爭端，蕭禹已經派人前來請求與我鄭氏聯姻，”
“就是他弟弟蕭瑾的長女，你也見過的，四德俱佳！仁凱意下如何？”
鄭仁凱笑了笑：“侄兒父母早亡，此事叔父做主便是。”
鄭元壽點點頭道：“你同意就好，我見你面露難色，還以為你有別的想法……”
鄭仁凱嘆了口氣道：“侄兒只是不甘心！”
鄭元壽拍拍他的肩膀：“沒有什么不甘心的，只是暫避鋒芒而已！”
“李唐的強勢不會持久，到時有你們光宗耀祖的時候！”
鄭仁凱道：“難道就沒別的辦法，我聽說大食兵鋒正盛，天竺也……”
鄭元壽苦笑著搖搖頭：“要不是蘇辰弄出火車這東西，大家聯起手來，利用天竺和大食以及周遭仇視李唐的胡人，把李唐拖入戰亂之中也不是不行，我們原先也是這么計劃的。”
“可是有了火車，李二對大唐的掌控就會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火車不是還沒弄成嗎？”鄭仁凱不甘道。
“雖說還沒成，也快了，蘇辰已經弄了個機器用來碎石頭，那東西已經非常讓人驚心了！”
鄭仁凱：“北邊的一群蠢貨，讓他們拖延蘇辰一下都辦不到！”
鄭元壽無奈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和蘭陵蕭氏、滎陽鄭氏一樣，其他世家門閥在聽到烏湖海海戰的結果后，都是驚懼、氣憤的無以復加。
在驚懼、悲憤之余，也都紛紛和蕭氏、鄭氏一樣，開始將族內精英弟子悄悄向海外轉移！
同時他們長期隱匿的大量人口，也悄悄通過各種手段慢慢向海外輸送！
世家門閥屹立千年，在民間積累的勢力早就滲透到了社會的各個角落，這些秘密向外轉移人口的手段，李二很那發現。
而且就算發現了也難以阻止，都是世家門閥隱匿的黑戶，官府根本沒有他們的戶籍。
當然觀州都督府下轄的州縣不一樣，這里的世家門閥勢力經過蘇辰幾次大殺特殺，基本已經冰消瓦解，剩下的世家子弟要么逃亡他鄉，要么戰戰兢兢的躲在莊園里不敢動彈。
再加上蘇辰的人口統計進行的比較順利，然后大家驚奇的發現，經過去年的蝗災后，在今年又不能耕作的情況下，觀州人口竟然不降反增。
而且還增幅居然高達兩成！
可以想象世家門閥平時隱匿了多少人口。
要不是現在大唐處于多事之秋，李二都想在全國范圍內來一次人口大普查了！
對于世家門閥暗中的大動作，李二和蘇辰一無所知。
蘇辰繼續忙著制造自己的火車、修建鐵路；
李二在努力想弄明白突厥人為啥突然反叛的同時，也沒對大西北掉以輕心。
他總感覺那里有個大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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