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大唐驗尸官 > 第1828章 遠走高飛
    盧卡斯雖然當時拒絕了,但內心還是很掙扎。

    他的不對勁被主持看出,他懺悔了自己的罪過,并且要求凈化自己。

    所謂的凈化,就是被綁在地下室,二十八日,日日承受鞭打,送念經文,忍饑挨餓,每日都用苦難來清洗自己的罪孽,直到獲得圣主的原諒。

    付拾一聽完這些,簡直震驚到不行。

    她很想問一個問題:既然天天被綁著,吃飯可以讓人喂,那上廁所呢?怎么辦?

    付拾一的目光下意識的就往盧卡斯的腳后看去。

    當然,干干凈凈,什么也沒有。

    主持也不知是不是猜到了付拾一的疑惑,主動出生解釋了一句:“每日也不是一直綁著的。每天晚上,都會放開一會兒,這段時間用來進食和排泄。”

    付拾一:……好吧還是挺人性化。

    李長博也略略頷首,問了盧卡斯一個問題:“當時,桑小娘子說了些什么?”

    盧卡斯搖頭:“她沒說什么,只問我愿意不愿意帶她走。”

    說完這句話,他顯然又陷入了后悔和憤怒中,拳頭都攥緊了,眼眶里也蓄滿了熱淚。

    “那你回絕她之后呢?她去哪里了?”李長博皺眉問一句,心中卻不大贊同盧卡斯這種行為:自己做的事情,怎么能夠這么不負責?不管是對是錯,但既然發生了,就該想辦法彌補和解決。

    盧卡斯搖頭:“我關上了門,她坐在門外哭了一會,就走了。我也不知她去了何處。”

    眼淚從他的眼眶中終于掉落下來,他嗚咽兩聲,忽然問了主持一個問題:“老師,您說我是不是做錯了?是不是圣主根本不存在?不然為什么,會這樣呢?”

    主持只是嘆息著誦念了幾句,而后說了這么一句話:“這是圣主對你行走在人世間的考驗。”

    聽見這句話,付拾一忍不住的想吐槽兩句:那為什么不用他的性命考驗,而是要用別人的性命去考驗?難道這不算是非我族類的意思嗎?所以這個圣主,算什么神?

    李長博淡淡道:“桑小娘子已死,糾結這些已沒有意義。如今還有另外一名女子可能別他們脅迫,你倒不如想想,還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如果能救下那位女子,也算做了個好事。”

    盧卡斯被這么一說,臉都漲紅了。他囁嚅了半天,才說了句:“他們每個月,在月初和月圓的時候,進行祭祀。就在一個人的家里。那個地方,在城外的樂游原上。那家人,姓苗。”

    付拾一和李長博對視一眼,隨后都是一點頭:城門還沒關,趕緊出城!

    今日,正好就是新月日。

    或許,桑家人著急出門,就是為了祭祀。

    臨走之前,李長博問了盧卡斯一句:“他們祭祀,是在白天還是夜晚?”

    “夜晚!”盧卡斯毫不猶豫:“他們的蛇神,就是跟蛇一樣,是晝伏夜出的東西!”

    付拾一:……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鄙視一下人家的神嗎?

    李長博拉著付拾一走了兩步,腳下一頓,回頭看一眼盧卡斯,而后輕聲說了句:“這樣的贖罪,真的讓你心里好受了嗎?”

    然后,他拉著付拾一,匆匆離去。

    主持無奈的看著二人背影,有點想嘆氣。

    再看盧卡斯,已然是一副茫然的 茫然的樣子,見主持看他,他就痛苦的開口:“為什么,我覺得還是十分難受呢?圣主真的會寬恕我嗎?就像他們說的,罪孽真的被洗清了嗎?”

    他分明覺得,他的心,疼得快要裂開了。

    主持半晌沒有說話,最后輕嘆一聲:“圣主會寬恕你的,孩子。”

    付拾一和李長博召集人馬,出門直奔樂游原。

    樂游原是一片風光大好的平原,是貴族子弟,文人雅士最喜歡的地方。

    這里也有很多達官貴人的宅院。

    這些宅院通常是用來行樂的。

    因為地方足夠大,足夠他們折騰。

    鐘約寒他們也沒在桑若云家中發現別的東西,只除了一尊神像。

    神像是木頭雕的,上面眼睛,裝飾品上,都鑲嵌了寶石。

    只看做工,就知道這個東西很珍貴,很花錢。

    這樣的神像,可見供奉者的虔誠。

    付拾一問鐘約寒:“咱們仵作學院畢業的這一批人里,有信苗的嗎?”

    鐘約寒對每一個學生都很了解,聞言搖搖頭:“沒有。這個姓氏很少見。”

    翟升忽然在旁邊插話一句:“不一定是在仵作學院學習過,也可能是他們的親眷,在仵作學院學習。通常,他們在放假時候,也會和自己親朋見面交流。如果都是驗尸的,肯定還會有交流的。”

    付拾一頷首:“這樣一來就解釋了手法問題。那樣的縫合方式,雖然有點像仵作學院里學的,但明顯也是和他自己的縫合手法結合了。”

    她嘆氣一聲,有些恨鐵不成鋼:“這年頭,這些天才們,都如此不走正道嗎?!”

    一連好幾個了,適合當仵作的小天才,或是做外科手術的天才,都特么的不是好人!

    想起這個事情,付拾一不僅僅是心塞,還有悲憤了。

    只覺得無比坑爹。

    李長博安撫的拍了拍付拾一,用了主持的一句話:“這是老天爺對你的考驗。”

    付拾一:不,我一點也不想這樣的考驗。

    鐘約寒垂眸,也有些隱隱的怒火:“但不管是誰,如果真的和仵作學院有關系,我輕饒不了了他!”

    翟升略有些憂愁:“就怕沒有什么關系,處置不了。”

    鐘約寒僵硬當場。

    馬車一路疾行,終于在天黑之前趕到了樂游原。

    但是樂游原這么大,誰也不知道苗家到底在何處。

    付拾一有點發愁。

    李長博倒不著急,只淡淡吩咐:“林平,帶路。”

    林平穩穩當當的應一聲:“郎君放心,只管小睡片刻,還有一刻鐘,必到。”

    付拾一驚了一下:“林平居然知道?!”

    “他對整個長安都很了解。不敢說全部知曉,大部分都知道。”李長博微笑:“當隨從也不是那么好當的。”

    付拾一由衷贊嘆:“怪不得世家大族叫人羨慕。”

    首先人家能招攬的人才就很多,辦事情就會方便很多。

    方良已經夠厲害了,誰知林平看著不聲不響,但其實還要更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