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李勣的一番講述。
李承乾也明白了個大概。
同樣,他也能推測出來,當初趙有林的想法。
無外乎就是想要利用這幾萬人的犧牲,迫使西突厥與我大唐結成水火不容的死仇。
既然如此的話……
李承乾忽而挑起眼簾。
顯然,他的心中已有成算……
見他那模樣,李靖與李勣對視一眼,隨后問出了心中的疑惑:“殿下,那接下來,我軍應該怎么做?”
“什么也不做便好。”
李承乾揮了揮手道:“我軍一沒有侵占他國領土,二沒有踐踏他國百姓。”
“如今在此駐扎,也不過是在國境之內戍邊。”
“這件事兒,就算陳叔達來了也不可能就此說出什么來。”
說到此處,李承乾不由瞇了瞇眼,道:“不過此事,恐怕也沒有這么容易……”
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出來,現在大唐占盡優勢,想要反擊西突厥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而已。
可饒是如此,朝堂內卻也依舊都在反戰。
這代表什么?
代表,有人不希望看見大唐能贏得這場戰爭。
也或許,有人不希望看見,大唐再打敗了東方強敵高句麗后,再次打敗西方的西突厥……
李承乾輕嘆口氣,不由扭頭望向簾帳外。
看著那明媚的陽光,他也不由在心中暗道:“可真希望大唐能早日進入那個太平盛世呀……”
……
不日。
陳叔達以及他的談和使團抵達大唐營地。
李承乾沒有出門迎接,大唐的那些將領也同樣沒有一個人邁出自己的營帳。
全軍上下,就宛如什么都沒發生一樣,依舊該做什么做什么。
甚至,連營門都是緊緊關閉的,仿佛根本不知道有談和使團來了一樣。
而這顯然是很無禮的行為。
旁邊一個隨行官員直滿臉憤慨的說道:“這些人可真是無禮,我等乃是朝廷欽點的談和使。”
“這些人不思迎接也就罷了,甚至連營門都不開這成何體統?”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陳叔達就更氣了。
且不說談和使團首腦的身份,光說陳叔達禮部尚書的官位,那就是與李勣和李靖二人平級的存在。
甚至身份地位方面,他還要遠勝于這二人。
李承乾身為秦王,又平日里做事荒唐,不出來也就不出來了。
可這兩人也不出來與自己見面,著實讓陳叔達覺得有些面子掛不住了。
他直接催促戰馬,直接沖向營寨。
可還沒等他接近營寨前呢,忽而一陣破風聲傳來。
陳叔達下意識的勒住戰馬,向前一看,只見在他面前十步只出,赫然插著一根箭矢。
見此情景,陳叔達直抬頭望去,正看見在那寨墻之上站著一個剛剛收起了弓箭的唐卒。
而見他看來,那唐卒也不害怕,昂首道:“來者止步!這里乃是軍事要地,你等可有通行書信?”
這李靖與李勣,可真夠過分的呀……
陳叔達咬了咬牙,隨即昂首傲然道:“吾乃禮部尚書陳叔達,要么開門讓我進去,要么讓你家將軍親自出來迎接!”
“陳叔達?”
“沒聽說過。”
那小卒冷笑聲道:“前些日子我們營地里鬧了奸細,將軍親自給我下的令,若沒有通行書信,誰來了都不許進。”
一聽這話,陳叔達差點被氣笑了。
自己一個禮部尚書,他不認識自己不怪他。
但他竟然沒有聽過自己的名字,這可就有點挑釁的意思了。
他可是陳叔達啊。
他可是陳宣帝陳頊第十七子,陳后主陳叔寶異母弟。
可這人竟然說沒聽過自己的名字,這難道還不是在挑釁自己嗎?
他也懶得跟這小卒廢話了,直接揮起馬鞭,就要繼續朝著營寨奔赴過去。
但也就在他揚起馬鞭的剎那,寨墻上的士卒們,也都在那看門小卒的指揮下,紛紛搭弓上箭。
大有一副,只要這貨敢前進一步,他們就要放箭把這家伙射成刺猬的趨勢。
見此情景,陳叔達后面那些人可看不下去了。
有官員趕忙上前攔住了陳叔達道:“陳大人,這些人有眼無珠,切不可沖動行事啊,若是他們傷了你可就壞了呀。”
“傷了我?”
“他們敢!”
陳叔達直被這些人氣得吹胡子瞪眼,胸口劇烈起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見他這般模樣,他身旁的那官員也是氣急。
他只朝著寨墻咆哮道:“你們這是做什么?竟將箭對準了禮部尚書陳大人,難道你們是想死不成?”
“不不不,大人您誤會我們了。”
“我們也是按照命令行事罷了。”
士卒話說的很客氣,但語氣卻不是很好。
任誰都能聽出里面那慢慢地憤恨與不屑。
說實話,這些將士也不是不知道這些人是談和使,都是自己惹不起的大人物。
但他們就是不甘心這么輕易的放他們進去。
畢竟,在這里跟西突厥拼死抗爭的可是他們。
擊敗了西突厥并且占據了優勢的也是他們。
但現在可好,正當自家將軍要帶著大家伙去建功立業的時候,這幫人卻忽然跳出來說不打了。
這叫什么事兒?
難道自己的那些為了保家衛國而戰死的兄弟們就白死了?
而且別忘了,這些個來自山南道的巴蜀兵以及襄陽兵都是憋著一口氣來的。
他們就是想要在這場戰爭中為自己證明。
證明山南道的兵也是值得大唐驕傲的兵。
證明這世上為了保家衛國可以悍不畏死的男子,不全在北方,南方也有。
但就在他們浴血搏殺,好不容易才拼搏出優勢后,這些人卻忽然說不打了,他們又怎能不氣呢?
“幾位大人有這時間與我浪費口舌。”
“還不如趕緊去找人寫一張我能看得懂并且有用的通行文書來。”
那戍守寨墻的小卒滿臉譏笑道:“只要我見到了通行文書,我一定跪著迎諸位大人進去。”
聽聞小卒的話后,陳叔達身旁那官員也直接開口道:“要何人的文書,才能讓我們進去?”
“當然是我家將軍的。”
小卒說的輕描淡寫。
可這話卻差點把那官員給氣死。
“你家將軍在營寨中,你不讓我進去,我怎么拿?”
小卒聳了聳肩道:“那我可管不到,我反正只認文書,不認人。”
這些話說的,很明顯就是在刁難他們呢。
陳叔達是再也忍不住了。
他直朝著營寨咆哮道:“李勣,李靖,你們兩個這算什么意思?”
“我可是帶著陛下的圣旨來的!”
“你等難道想要抗旨不尊嗎?”
“難道,你等這是要造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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