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大魏暴君 > 第416章 齊長公主
  曹芳很快就召集羊耽、鐘會等人開會,討論從呼延藥口中了解到的新動向。

  羊耽很窘迫。

  他兼領中書令,收集軍事情報是他的份內之責。但這樣的消息不是他匯報給天子,而是天子從其他的渠道了解到,無疑是他的失責。

  某種程度上,這也可以算是天子對他的不滿。

  至于這個不滿有沒有另外的原因,就不好說了。

  但他私底下猜測,蔡琰對天子的提議沒有反應可能是原因之一。

  鐘會也有點尷尬。

  劉猛是匈奴北部帥,與他有關的消息,天子很可能是從呼延藥的口中了解到的。這些事,呼延藥沒有告訴他這個丈夫,卻告訴了天子,會讓天子懷疑他們夫妻關系不睦,也會讓別人懷疑呼延藥與天子關系曖昧。

  萬一天子懷疑他知而不報,就更麻煩了。

  王昶還算從容,解釋說,用間是將之要務,每個將領都會重視。但用間絕非易事,選擇一個既有能力,又足夠忠誠的人員為間更不是短時間內就能實現的。

  諸將除了劉靖之外,都是新履職,沒那么容易找到合適的人選為間,建立起情報收集體系。

  就算是劉靖,也面對著程喜卸任后的問題。

  程喜雖說不能勝任征北將軍之職,但他畢竟在任多年,麾下不可能沒有親信。這次無過而貶,那些人豈能對劉靖心服口服,說不定還會懷疑劉靖在里面搗鬼,故意找茬。

  在這樣的情況下,劉靖也很難利用舊有的人員,只能自己安排。

  等朝廷安排好了程喜,情況自然會有好轉。

  再者,北方的蠻夷南下是一個長期的過程,只要我們做好迎戰的準備,沒有輕敵的思想,就算消息遲緩一些,也不會影響大局。

  用間,歸根到底,還是為了了解對手,防止出現意外,出現誤判。

  如今天子重視邊防,諸將用心,誰敢輕敵呢?

  王昶一句話,為所有人解了圍,順便也捧了曹芳兩句。

  雖然曹芳對此不以為然,卻不得不服,這老頭說話動聽多了,態度也比王凌好。

  況且,就如何用間而言,王昶的分析也符合實情,是老成之言。

  相比之下,當初讓羊耽任光祿勛沒什么問題,兼領中書令就有點草率了。

  前任中書令孫資可是在武皇帝麾下歷練過,有豐富的軍事經驗的能臣,能從紛雜的情報中分辨真偽,分清輕重,知道哪些值得重視,哪些無關緊要。

  羊耽既沒有這樣的經驗,也沒有這樣的能力。

  曹芳沒有再追究這個問題,進而討論如何加強信息收集。

  王昶再次提議,蒲子在山里,交通不便,離前線也遠,很難及時了解前線的情況。應該移駕太原,就近觀察形勢。

  在蒲子試行以煤代賦已成定論,由郡縣執行就是了,毋須天子親自坐鎮。

  此外,去太原,也方便錢糧補給。

  蒲子太窮了,道路也不暢通,從外面運糧進來太費勁。

  王昶的提議得到了絕大多數人的贊成。他們在蒲子住得很不舒服,這里太偏僻,太貧瘠了。

  曹芳見狀,決定部分接受王昶的建議,離開蒲子。

  但不是去晉陽,而是回大陵。

  晉陽有曹羲坐鎮,他沒必要親自趕去。回大陵,與劉猛加深一下感情更重要。

  剩下的三部匈奴中,劉豹的實力最強,其次就是劉猛。但之前聯姻的時候,因為某些原因,最出色的呼延藥未能入宮,反而是劉寬的女兒劉憲后來居上,入宮成了昭儀。

  劉猛心里沒點想法,那是不現實的。

  曹芳本想利用蔡琰的影響來鞏固劉猛的忠心,結果蔡琰不肯配合,他只能親自走一趟。

  太原不能亂,并州不能亂,他要盡可能處理好各方面的關系,不能留下隱患。

  ——

  很快,曹芳做出決定。

  杜預、馬鈞等技術團隊留在蒲子,其他人隨他出山,趕往大陵。

  劉寬隨行,他的部落交給他兒子劉寶,并由族中長老劉宣輔佐。

  劉寬清楚杜預的身份,臨走之前再三關照劉寶,讓他與杜預搞好關系,千萬不要任性胡來。

  杜預是大才,是大魏天子都愿意用婚姻去籠絡的大才。如果劉寶能從杜預那里學到一點東西,就足夠他統領部落了,而且能長葆富貴,不用擔心有人在背后搞鬼。

  劉寶表示一定聽話,作個孝子,守住這份基業。

  ——

  出了山,曹芳重新坐上了馬車,開始了在旅程中辦公的苦逼生活。

  這就是皇帝應有的責任,除非他破罐子破摔,想做個末代皇帝。

  在茲氏,他遇到了剛從洛陽趕來的齊長公主曹洋。

  曹洋接到杜預的家書后,就從洛陽起程。她帶了不少東西,看起來像似準備在蒲子長住。

  姊弟相逢于道,自然要見一面,聊一聊。

  曹洋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曹芳說十句,她才說一兩句。

  曹芳也沒辦法,只好草草結束了會見,讓張云英負責接待,與曹洋一起吃頓飯。

  讓曹芳想不到的事,曹洋和張云英很談得來。她知道張云英懷了孕,特地從洛陽帶來了一些孩子必須的物品,還帶來了郭太后的消息。

  郭太后在宮里很寂寞,很想念張云英。得知張云英有孕,郭太后也準備了一大堆禮物。

  為此,她還難得的主動找到曹芳。

  張貴嬪有孕在身,不宜奔波勞累,就別讓她隨駕了。你讓她隨我回蒲子吧,我來照顧她。

  她第一次開口,曹芳當然不能不給面子。

  想想也是,張云英現在這情況,的確不適合隨行。他當時就有這樣的想法,只是沒有更合適的安排,張云英本人也想跟著他。

  現在有曹洋出面,張云英也改了主意,他當然沒有反對的理由。

  就在曹芳覺得姊弟關系有所改善,暗自高興的時候,曹洋又提了一個建議。

  張云英留在蒲子,天子身邊不能沒有人侍候。將司馬師的女兒從輜重營放出來,讓她們來侍候天子的日常起居吧。

  司馬師已經死了,連個兒子都沒有,血脈算是絕了。女兒終究是女兒,更何況還有一半是夏侯氏的血脈。陛下如果能赦免她們,不僅她們自己會感激陛下,不敢有異心,德陽鄉主和夏侯玄兄妹也會感激涕零。

  曹芳聽著不對味,便多問了一句,是德陽鄉主托你進言的嗎?

  曹洋倒也不隱瞞,是故太常和洽之子和逌的請托。

  和逌的妻子就是夏侯玄、夏侯徽的妹妹夏侯琰。

  和洽是三朝名臣,德高望重,奉公守職。和逌雖是名臣子,又娶了夏侯琰,卻不以身份自負,一直潛心讀書,未曾出仕。如今難得一次開口,又求到了司空杜恕的面前,杜恕也不能不答應試一試。

  最后,這個任務就落在了曹洋的頭上。

  曹芳聽完,既好氣,又好笑。“既是司空的安排,你之前為何不說?”

  曹洋嘆了一口氣。“還不是怕陛下為難。”

  “現在不怕我為難了?”

  “陛下能對匈奴女子都如此關照,想來懲處司馬師之女也并非本意,只是不想給泰山羊氏這個面子罷了,將來終究是要放出來的。既然如此,不如這個面子就給司空吧。”

  曹芳啞然失笑,最后點點頭。“你說得好像有些道理,我竟無言以對。既然如此,就依你吧。”

  曹洋莞爾一笑,躬身致謝。

  曹芳打量了曹洋兩眼,又道:“姊姊還是笑起來好看,以后不妨多笑笑。”

  曹洋瞬間冷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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