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嫡女醫妃:重生后女將軍她殺瘋了 > 第110章 一石三鳥
  在徐尚書的講述下,安珞這才知道,原來昨日朝堂上發生一件大事。

  太子一黨的監察御史余廷舉,在昨天的早朝上,彈劾肅南道御史郭恒貪污稅賦。

  (道,可以簡單理解成現在的省,本文設定的行政區劃:道/州/縣。)

  據余廷舉所言,郭恒身為肅南道御史,勾結肅南道內各州刺史、各縣官僚、甚至地方上的豪強世族等,整個肅南道由上至下沆瀣一氣,大肆侵吞貪污肅南道本該上繳國庫的秋糧、稅銀、甚至鹽鐵等物。

  其數額之大,若全盡數折合成米糧,高達千萬石。

  一道貪污,又是這般驚人的數額,如此大案,圣上自然震怒,下令徹查此事。

  對于去肅南道查案的欽差人選,太子和齊王各有舉薦,但圣上最終,還是定下了太子推舉的戶部侍郎,裴稷澤,作為此案欽差,不日前往肅南。

  而且,據徐尚書所言,裴侍郎最近的確表露出了些許歸附太子的意圖,這事在朝堂上下也并非秘密,一名戶部侍郎的歸附,便是對太子而言,亦是不可小覷的助力。

  安珞一邊聽著舅舅對她說著這些,一邊努力回想著自己上一世知道的信息,設法從中推論出如今的情況。

  京城與肅南之間山高路遠,便是派欽差去徹查此案,就算順利,也最少需得半年以上,才能有結果傳回。

  而上一世距今半年之后,她已經嫁進了齊王府,對于朝堂之事多少也會有耳聞,可上一世,她很確定,自己從未聽聞過此案。

  同時,上一世她大哥和大嫂結親之后,兩家人來往密切,她亦能確定,裴伯父幾年根本沒有出任欽差,也沒有離京前往肅南。

  由此就能判斷,上一世這肅南道貪污一案,很可能根本未被捅出來!

  此案既是由太子一黨的御史揭發,若太子中毒垂危這一重大變故發生,揭發一事受到影響也是必然。

  而閔景耀既然選擇在此時橫插一腳,可見肅南道一案極可能與他有關。

  安珞猜想,上一世這案子,想來就是被閔景耀給壓了下來,這才使得她的記憶中根本查無此案。

  而這一世,此案如今已經上達天聽,閔景耀此時再想壓下已是不能,那就只能像刺殺太子案一樣,找一只替罪羊來頂罪,又有誰能比身為戶部侍郎的裴伯父更合適?

  畢竟裴伯父掌管賦稅,本就與此事有關,栽贓陷害到他頭上,總比栽贓給其他人更合情理些。

  其次,裴伯父乃太子舉薦的欽差人選,若這貪污案最終證實與他有關,少不了太子也要受其牽連。

  而且若能連帶著將刺殺太子一案的臟水,一同潑到裴伯父身上,那此事可就更有意思了。

  這裴侍郎刺殺太子總該有個動機,亦可見他與太子存在著敵對關系。

  但這刺殺才過,太子便又推舉他去做欽差,儼然兩人已成一黨。

  這般陣營轉變,可見二人之間定然在某件大事上達成了一致,再聯想到這最近爆出的肅南道貪污一案……

  ——裴侍郎才是肅南道貪污一案的主謀,因此事被太子發現,便想要刺殺太子。

  ——結果這刺殺未成,他就轉而用銀錢米糧來收買了太子,在收買成功后,戶部侍郎與一朝太子狼狽為奸,裴侍郎這才得到太子舉薦,做了徹查此案的欽差,以除后患。

  這解釋多好,當真稱得上是一石三鳥。

  一來拔除太子戶部臂膀、為肅南之事尋得替罪羊。

  二來拖太子下水,便是圣上心中存疑,換人徹查肅南一案,太子一黨也必定要避嫌,閔景耀自是多了許多操作的空間。

  三來轉移刺殺一案的視線,這刺殺一事很可能就此不了了之。

  這般陰詭毒計,安珞越是能看透越覺得厭煩,但同時也隱約覺得有些不對。

  她知道閔景耀在陰謀詭計的運用上,當真得稱一聲擅長,可如今這計,是不是也算得太盡一點?

  畢竟以她對閔景耀的了解——他還沒那個腦子能想到這些。

  是碰巧?還是……有人給他獻了此計呢?

  安珞呼了口氣,暫且將這才想放在心底,當務之急,還是要先將裴伯父給撈出來才行。

  好在如今她已明白了閔景耀的計劃,那么他此時再想做什么,也是決不能成的——

  他若想將肅南道一事臟到裴家,定然會借著抄家尋找刺殺太子一案線索之時,“碰巧”發現了肅南道一案的證據。

  而她已讓大哥也帶兵去裴府,若能阻止抄家最好,若阻止不了,那就盯緊閔景耀的人,不給他們任何栽贓的機會。

  不過這“證據”也需要偽造,事發突然,想來閔景耀也想不到多高深的東西,要么是賬簿、要么就是……書信。

  ——毫無新意的手段,就像上輩子想栽贓她爹和外祖一家通敵叛國時一樣

  這么一來,有一樣東西閔景耀就不得不想辦法拿到手才行,那便是裴伯父的印章。

  若只有這刺殺一案,只憑那下毒之人一張嘴,沒有物證、沒有動機,他們總能想到辦法撇清。

  可若是此時再扯上肅南一案,這動機有了,罪名大了,兩個案子盤根錯節,那才是真的難辦。

  是以無論如何,決不能再給閔景耀任何機會栽贓!

  ……看來她還得去一趟裴府才行。

  安珞沉默著想了半晌,徐尚書和徐老太師暗暗交換了幾次眼色,兩人雖都心有疑慮,卻又都未曾開口喚她。

  直到此時,安珞終于心中明了,抬眼看向徐尚書,開口道。

  “舅舅,可否拜托您一件事?”安珞起身行了一禮,鄭重求道,“還請舅舅去圣上面前,將裴伯父保上一保,將審訊一事盡量拖延。”

  徐尚書詫異地看著外甥女,微微皺眉:“裴稷澤乃是我的下官,我對他還算有幾分了解,亦是不信他會是刺殺太子之人,可此事背后,怕是另有別情,不像你想得那般簡單。”

  ……果然這姜還是老的辣。

  安珞聞言看向舅舅,不由得心中感嘆。

  她有著上一世諸多記憶做對比,能看出此事背后端倪倒也不足為奇。

  可她舅舅卻是不知道這些的,竟也能察覺到其中不對,這可就不得不贊上一聲敏銳了。

  她繼續說道:“我知此事情況復雜,可于理于情,這件事我都不能放任不管。”

  徐老太師聽聞安珞此言,也沉聲開口:“于理于情?那你便說說看,何理?何情?你今日說出道理,你外祖也可親自面圣,去幫你保下那裴稷澤來!”

  “爹!”徐尚書聞言微驚。

  徐老太師一抬手示意兒子安靜,只看著安珞等她回答。

  對著自己的舅舅和外祖,安珞也不隱瞞,又施一禮道,直言道。

  “于理,我知刺殺太子背后主使,非是裴伯父,乃是齊王閔景耀……”

  安珞此話一出,徐老太師還穩得住,徐尚書卻是當即一驚,下意識望向屋外,確定四方無人后,才瞪眼看著外甥女兒。

  這孩子!這話也能隨便與人亂說的?也不怕隔墻有耳!

  可安珞接下來下一句話,便是徐老太師也坐不住了——

  “……于情,那是我們家的親家公,我大哥未來岳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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