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嫡女醫妃:重生后女將軍她殺瘋了 > 第226章 妙手回春
  待到廳上咳聲漸止,閔文益也終于順過氣來。

  得益于這一陣猛咳,倒是也將他心中怒意咳散不少,也在這咳著的時間中,不自覺思索起安珞的話。

  閔文益也并非是聽不進諫言的君王,他對太清觀幸存的道人本是遷怒,如今一旦開始思索利弊,倒也覺得安珞這話,確實是有幾分道理在的。

  只是……

  “朕何時下令,要殺了那些幸存的道人了?朕只不過是下令讓他們去流放”他望著安珞沉聲道,“怎么,這天下,別人可以去流放服役…咳、讓那幾個道人流放,難道便是要了他們的命了?”

  安珞聽到閔文益這話,便知自己是猜對了。

  想想這太清觀一案,那些道人雖確是受害者沒錯,可就因為那些清和妖道為非作歹時,頂替的是他們的身份,便使得他們所受之害,也變得似乎不若那些受害女子般純粹。

  ……若她不是親眼所見,怕也同樣難能注意到他們。

  安珞直起身答道。

  “陛下明察,那些道人,之前均是被清和妖道囚禁在太清觀、三清像下的地牢之中,那些清和妖道為了頂替他們的身份,便剝去了他們的臉皮制成面具,割去他們的舌頭、讓他們有口卻不能言,更為了保持那面具鮮活不露破綻,又將他們圈養起來,每日割面取血。”

  閔文益聞言微怔,他的確如安珞猜測一般,之前并未關注過那些道人如何,直到此時聽到安珞說起那些道人的遭遇,這才知曉。

  “當真是……咳、傷得如此之重?”他微微皺眉,仔細回想了一番,卻絲毫想不起,之前是否有聽過什么、有關這些道人之事。

  安珞頷首又答:“臣女句句屬實,絕不敢欺瞞陛下!救出他們之時,臣女便查看過他們的狀況,雖還活著、也不過是茍延殘喘……此時他們身上傷處尚且未愈,若真流放三千里,又如何還能有命在?”

  安珞答完這話,閔文益便沉默了下來。

  她本想偷偷看一眼閔文益面上神情,又因察覺到閔文益一直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未敢妄動,心中卻覺得、保下那些道人性命之事,應是已成了九分。

  然而待到閔文益再開口時,卻又是一句出乎安珞意料之問——

  “朕剛剛說、咳、說你為那些道人求情,是為了在坊間重提太清觀一案、以使百姓不再議論你落水被景耀所救……咳咳、你為何不為此自辯?”他說道。

  “臣女不知為何要自辯。”

  安珞抬眸看向閔文益,面上是一派的理所當然。

  “陛下英明神武,自是知曉臣女被齊王所救一事、不過是無中生有。既然此事乃是謠傳,那么百姓議論得越多,真相便浮出得越快,臣女又何需舍本求末,做這蠢笨之舉呢?”

  閔文益聞言,頓時心中又暗罵了一句,這丫頭真是好大的膽。

  她這句“英明神武”一出,他若再懷疑那傳言是真,可不就成了不“英明神武”?他若再行追問,命她自辯,那他所說的不也成了蠢笨之言?

  ……這丫頭的一張巧嘴,倒是沒隨了安平岳那拙舌武將,反倒是頗得徐老太師舊時舌戰群儒之真傳。

  閔文益又瞥了安珞一眼后,便再不看她,只站起身直繞過她、走向殿門。

  安珞看著閔文益走過自己身邊微微一怔,心急之下忍不住轉頭欲再開口,身后的皇后忙快走了兩步上前,猛拉了一下她的肩。

  皇后這般動靜,也引得閔文益在門前停住了腳、回頭望來,皇后連忙端正身形道了聲恭送陛下,又借著行禮之機,向安珞偷遞了好幾眼。

  接收到皇后的眼色,安珞福靈心至地沒再開口,也垂眸低首,乖得像只鵪鶉。

  閔文益看了眼自家皇后,又看了眼安珞,極低地哼一聲,這才轉身、推門離開。

  待到閔文益離開后,皇后這才松了口氣,再看向腳邊還跪著的安珞,頓時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你這孩子,怎的就這般膽大!連圣上你都……”

  皇后說道此處一頓,看著安珞還跪著也有些不忍,伸手去扶她起來,聲音也壓到了最低。

  “……連圣上你都敢消遣!”

  安珞是習武之人,跪這么一會對她來說,倒實在算不得什么事兒,幾乎是皇后剛碰到她的胳膊,她便利落地站起了身。

  心知皇后也是一番好意,安珞對皇后略有些靦腆地笑笑。

  “臣女也是一時心急……不知圣上這是……”

  是答應她了嗎?

  見安珞還真是一心惦記著救人之事,絲毫不怕真惹怒了圣上,皇后也著實是沒了脾氣,只覺得又好氣與好笑,似斥非斥地白了她一眼。

  “你都把先賢圣人之言搬出來勸諫了,皇上也答應了要給你賞賜,難道還能食言?”皇后道。

  她還真是沒見過這樣的官家小姐,武藝比男兒強不說,這膽子也比男兒還大,第一次進宮面圣、都絲毫不怯!

  倒是讓她……想起了她的蕙兒。

  皇后的話讓安珞不禁一喜。

  她上一世雖扮齊王良久,可也都是在軍營戰場,為防被發現,宮中反是來得少些,對圣上也了解有限。

  而皇后與圣上卻是恩愛多年,對于圣上的心思,自然是比她了解。

  皇后娘娘既然都這么說來,想來那些道人的命,就定是無礙了!

  安珞心下大定,抬眼再看向皇后、剛欲道謝,卻正見到皇后眼中似有悲戚之色一閃……

  她頓時一怔。

  可下一息,安珞回神再看,卻見皇后面上已恢復了平靜、空眸淺笑,剛剛那一瞬似乎也只是她的錯覺。

  眼見時間已快到正午,安珞被皇后強留在宮中、用過午膳后,這才出宮、又回到了時仁堂。

  剛進后院沒多久,安珞便發覺,今日這時仁堂的后院之中、格外喧鬧,尤其是受害女子所在的廂房處,即便她此時才不過遠遠聽去,就已經覺得吵吵嚷嚷、亂作一團。

  安珞微微皺眉。

  那些受害女子所受之傷,不止在身體、也在心神,本是應該靜養。

  可今日這般吵嚷喧鬧,又哪里和“靜”字沾得上半文錢的邊兒?

  她加快了腳步向廂房處走去,隨著她的靠近,廂房中眾多的談論之聲、也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要我說你這現在都沒事了,還留在這里做什么?這看病喝藥哪個不要錢?不如省下這錢,趕緊領了錢回家去,我養你這么大,難道還伺候不好你?”

  “……布告上說,太清觀搜出來的銀錢都要給你們,那太清觀香火旺盛又籠絡了那老些大官,這錢定然是不少!府尹大人有沒有告訴你們到底是多少?你說啊我問你呢!有沒有告訴過你們、是多少銀錢?”

  “……嗨呀,這下好了,有了這銀子,你哥的聘禮這不就有著落了?等家里置個宅子買點地,給你哥說完媳婦,娘就再給你也尋個人家,咱也不挑,就找個山里有孩子的鰥夫你嫁過去,到時候山高路遠的,你自己把嘴捂嚴實了好好過日子,以后當沒這檔子事就是了!”

  聽清了那一道道談論之聲的內容,安珞這才反應過來,這些人應是看了京兆府的布告后,前來尋那些女子的家人。

  越是靠近廂房,周圍之人也就越多,安珞腳步一頓,停在了幾處院落之間。

  ……她是有想過,以銀錢為餌引來的這些人,定然不若之前主動尋來的那些人、疼愛自家的姑娘,可她卻是萬萬沒想到,這些人竟會是這般只為了銀錢,全然不顧半點血脈親情。

  若是如此,即便這些姑娘分得了銀錢、也回到了親人身邊……怕也得不到真正的安寧。

  安珞正思索著,嘈雜之中,重癥傷患的廂房中、突然傳來一聲驚叫——

  “你干什么!?你住手!她還是傷患吶!你別拉她!”

  ……綠枝的聲音!?

  這一聲驚叫直傳出了院落,引得周圍眾人都向聲音傳出的方向望來。

  安珞眸光一凝,忙大步向院內走去,剛跨進院門,就正好見到綠枝拽著一中年婦人的手臂,將其拖出屋外。

  而在她們身后廂房內,一女子一動不動地、垂頭癱坐在地上。

  “你個小丫頭片子你誰啊你!我帶我女兒回家關你屁事!你放開我!放開!來人吶!官差大老爺啊!殺人了哎!殺人了——”

  婦人被綠枝拖出廂房后還在不斷掙扎,一邊喊叫著一邊向綠枝抓去,被綠枝抓住了手臂的手、徑直摳向綠枝抓著她的手背,另一只未被控制的手、則揮舞著抓向綠枝頭臉。

  看著婦人揮過來的指甲,綠枝忙下意識向后仰去,手上卻依舊不肯放開。

  也好在綠枝躲避得及時,這面上倒是只有下巴處被撓出了一道紅痕,可扯著那婦人的手卻是遭了殃,頓時就多出了幾個血渦。

  綠枝痛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連自家小姐回來都沒有發現。

  眼見那婦人摳在她手背上的手指還在繼續用力,那指甲在她手背上陷得更深。

  綠枝心中一橫、正準備咬牙強忍下來,卻發現一只骨節分明、五指纖長的素手從旁邊伸來,覆在了那婦人的手上。

  也沒見那只素手有多少動作,它甚至似乎都沒有用力,只五指微收的同時,向外一扭、一翻——

  “啊!!!”

  下一瞬,伴隨著婦人凄厲的尖叫,綠枝只覺手背上一輕,痛感頓減。

  “小姐!”她這才注意到身邊回來的安珞。

  “嗯。”

  安珞輕應了一聲,微抬了抬下巴示意綠枝松手。

  得了安珞示意,綠枝這次毫不猶豫就放開了手,那婦人一被放開,頓時后退了兩步遠離主仆二人,將自己驟然疼痛后、失去了知覺的手捂在懷中哀嚎。

  “你、你又是誰?這光天化日、這么多人看著!你難道要行兇殺人了嗎你!”婦人用還完好的那只手指著安珞叫嚷。

  “行兇?”

  安珞嗤笑一聲微微挑眉,淡淡看了她一眼。

  “上一個在這兒嚷嚷著我對他行兇的,最后沒了一只右手、左手五指、一口爛牙和兩片嘴唇……怎么,你也想學學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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