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嫡女醫妃:重生后女將軍她殺瘋了 > 第334章 懷疑之心
  叱羅那聽出了安珞話中之意,但又不屑和一女子爭辯,只一聲冷笑,隨手在兩張輕弓中,拿起了靠近自己的那一把。

  安珞見狀也微微昂頭,轉眸不再理會叱羅那,從宮人手中將另一把輕弓接過。

  眼見二人選好了弓,閔文益又一揮手,示意兩人登上圓臺準備。

  叱羅那選了右側黑箭的那一方圓臺,掌心在臺面一撐,便登到了臺上,先取了一支裝滿黑箭的箭筒、背在身后。

  安珞便就走向了左側白箭的圓臺,足尖在圓臺側面一個借力、輕巧一蹬,便也飛身到了圓臺之上。

  她今日所穿衣裙,依舊是由安珀自平日衣裙改造后的設計。

  這一套裙裝整體是月白的顏色,又以棕色從裙擺向上繡出形似枝干的花紋,下裙部分裁剪成了幾片,交錯重疊成一體,最上層表面的部分、繡著普通含苞的木棉,而其內重疊遮掩的部分,卻是金線繡邊、大紅色盛放的花朵。

  這樣的設計下,平時也就如普通的裙裳、不仔細看的話看不出什么差別,而到了需要時,又不會限制安珞的任何行動。

  是以安珞也就只趁著剛剛等待時、加了一條襻膊,倒是省了再換身衣裳。

  既然安珞和叱羅那都各自選好了圓臺,閔景遲和另一名北辰使臣也就相繼到自己的位置就位。

  按照規則,安珞在左側的白箭圓臺上,閔景遲的位置便在整個場地的正右方,兩人之間還隔著一個叱羅那,而閔景遲向正前方投石的落點,則是在安珞的左側。

  同理,另一名投石的北辰使臣,則位于整個場地的正左側,他與同組的叱羅那之間,還隔著一個安珞。

  眼見四人都在各自的位置上就位,安珞和叱羅那也各自從背后的箭筒中抽出一支羽箭、搭上了弓。

  殿中眾人也紛紛感受到比試臨近的緊張之感,安靜下來,望著堂鼓正中圓臺上的兩人,等待著這一場“爭色”開始。

  隨著閔文益一聲示意,前奏的琴瑟之聲響起,預示著第一道鼓點也即將來臨……

  ——咚!

  來了!

  安珞眸光一凜,毫不猶豫地抬箭拉弓,瞄準了場地正北方向的那一面鼓。

  咚咚!

  隨著第二、三道快節奏的鼓點響起,安珞微微瞇眼,在第三道鼓點響起的同時、放開了手中的弓弦——

  嗡嗯……

  嗖——

  嗵!!

  離弦的白箭帶著細微的嗡鳴聲、向正北面的那方堂鼓飛去。

  同向著一個方向而去的,還有那一塊自右側擲出、沾染了染料的投石!

  投石先一步擊中了鼓面、發出一聲悶響,在鼓面正中心的位置、留下了一塊靛藍色的彩痕。

  下一瞬、飛馳的白箭已經緊跟而至,正撞上那一塊彩痕!

  而所撞之聲,也正與第四道鼓聲重疊而響!

  ——咚!!!

  “好!!!”

  正中鼓面的白箭方一落下,場外的天佑人群之中就不自覺迸發出了一陣叫好,就連安平岳見狀都一時不察、不小心握碎了手中的杯盞。

  雖然這叫好聲又很快就被壓抑了下來,但眾人心中卻仍是控制不住的激動。

  畢竟剛剛,就在閔景遲投石、安珞射出羽箭的同時,旁邊的北辰使臣也出手投石、叱羅那亦引弓去射,只是他們選擇的卻是正南方的那面鼓。

  可以說,閔景遲和那北辰使臣、幾乎是同時投石離手,然而安珞松開弓弦的時機,卻是比之叱羅那更精準提前了那么一毫。

  雖然只是一毫、雖然雙方這第一箭都得到了應有的分數,但安珞的箭更早一瞬射中落地、卻是眾人都看了個清清楚楚!

  只是一分、這一場爭色誰輸誰贏或許還未有定論。

  但至少在這首分之上——

  叱羅那輸了安珞!

  此時鼓點才剛起、節奏也并不算快,這一箭過后,雙方不約而同地暫且停了停手,圓臺之上的兩人、目光于半空中相撞!

  叱羅那的目光之中、無可避免地多了些驚意,半瞇的眸子里,原本未曾看在眼中的蔑意,也少去了幾分、化為陰鷙。

  而安珞的目光卻依舊過平靜,如深潭沉淵、不起波瀾。

  叱羅那根本沒想到、安珞的箭會比他的更快。

  他自認箭術卓絕,又早與使臣有過約定,知曉最初投石對朝向的方位。

  可即便是如此,他也需得看到投石出手,才能放開弓弦,而這在他看來,自己已經做到了爭色之中、出箭最快的極限!

  但旁邊那女人……卻比他更快!

  他飛快地思考著、她究竟是如何做到這一點,卻發現想要比他的箭更快的辦法,就是在確定投石已經出手前、便先行放開弓弦!

  這并非不可能,只要兩人實現約定過投石的方位、又規定以堂鼓正中心為落點,在冒險去賭投石和羽箭到達的時間先后,就能完成這更快的一箭。

  然而,若這女人和那五皇子當然是約定了此法,叱羅那卻只會想嘲笑二人之愚蠢。

  這樣的方法,雖看似有用,但如此一來,這投石的落點必定是事先約定好的位置。

  在剛剛那么短的時間里,就算這落點的堂鼓會稍有變化,也一定是遵循某個簡單的規律循環,幾次之后他便能摸清規律,準確知曉二人下一次落點在何處,搶奪得分。

  同時,即便他發發善心,不通過預判去搶奪那五皇子投石的標記,難道這女人就能保證,她的每一箭都能在投石擊中之后、才射中嗎?

  就像剛剛那一箭,投石的落點為正北方的堂鼓,而他們二人一人在場地正中、一人在場地外側右方,從距離上來說,閔景遲與北方堂鼓的距離,卻是比那女人更遠上幾丈才對,從出手到擊中的距離也要更長上一點。

  這本是和他們北辰這邊,他確認過投石的位置后、再放開弓弦是一樣的道理,但那女人提前出手、便是對閔景遲投石出手的時機只能靠猜測來判斷,或許是僥幸成功了那么一回,難道還能次次都成功不成?

  而一旦這女人失敗,所射出的羽箭先投石一步到達,那么她就又需要至少一息的時間再射出第二箭。

  那么這一息的時間,就已經足夠他出手搶奪下這分數。

  是以剛剛這一箭,看似是他略遜一籌,實際上卻不過是那女人自取滅亡之計罷了!

  安珞見赤裸安的目光從初時的驚愕、陰鷙,又轉變成了帶著蔑意的嘲諷,便多少也猜到了對方心中所想。

  她松開弓弦之機、的確是先于看見投石之時,然而這可并不代表,她是在“不知”投石是否已出手的情況下,射出那一箭的。

  ——在目之未及之處,她還有耳朵!

  對于他人而言,那投石離手的破空之聲,在琴瑟鼓樂的映襯下、或許是過于輕微,難以捕捉。

  然而對她而言,那極輕的風聲也已經足夠大。

  大到讓她知曉自己的下一箭、應落往何處!

  ——咚!

  安珞沒有再管叱羅那所思所想,只在聽到破空之聲的瞬間抬手、飛速一箭,白色的羽箭正中閔景遲投向的第二處堂鼓!

  她這第二箭就仿佛一個是信號,叱羅那也收斂了心神、向自家使臣傳遞了約定的暗號,開始射出一支支羽箭、增加著分數。

  一時間,大殿之中,弓弦彈響、羽箭飛射,琴瑟和鳴間伴隨著鼓點錯落。

  隨著鼓曲慢慢進展到半,鼓點也正在漸漸加快,雙方的分數也幾乎在同步增加,二人俱是百發百中!

  安珞的神情平靜,對此卻也并不算意外。

  按照爭色的規則,投石的速度受鼓點節奏所限,也就意味著閔景遲能夠投石的次數是有上限的,而在上半首鼓曲中,他沒有錯過任何一次機會。

  而安珞也靠著與閔景遲幾乎同步的判斷、以及對風聲的把握,迄今為止還沒有射空過任何一箭!

  同樣,叱羅那也本非庸手,與那使臣更是早有配合爭色的經驗在身,若連這種程度都做不到,又怎么會以箭術聞名天下、又如何敢以此賭上神鷹弓呢?

  但不同于安珞,面對著這般情況,叱羅那心中卻正在漸漸凝重。

  自從有了對安珞和閔景遲計劃的猜想,他便特意在取得己方分數的同時,分了些心神、注意著安珞那邊的情況,隨時準備著在安珞失誤時、出箭對分數進行搶奪。

  然而直到目前為止,安珞一方卻是從未出錯……從未出錯!

  這怎么可能!?

  鼓曲已經過半,叱羅那非但沒能做出閔景遲與安珞約定好投石目標的規律、同時也發現,這天佑女人竟然每一箭、都比他要快上一分出手!

  初時、雙方投射之鼓一南一北,又幾乎都是同時出手,他射箭之時與安珞正對著相反的朝向、因此對這射中時間上細微的差別之處還未有察覺。

  可后來,叱羅那發現,安珞和閔景遲投射的堂鼓,正在漸漸由北部的方位、轉入南邊這半場!

  二人目前最后這幾箭,那女人所射之處,已經與他只相差兩方堂鼓了!

  而叱羅那又迅速仔細回憶了一一番,更是驚愕地發現,那女人似乎真地每次都比他更早一份出手、更早一分射中!

  ……難道她的箭術更在我之上?!

  這般想法方一浮現在叱羅那腦中,他便倏地一驚。

  他絕無法相信,一個不過才及笄、甚至看起來沒練過多少箭術的女子、能有勝過他的能力!他自己就已經自認是這天底下箭術天賦最強之人,這世間絕不可能還有這女人這樣的天賦!

  可若不是這女人真得在箭術強于他,那她……那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早他一分射中!?

  更何況他雖然也同樣不知,那女人和天佑五皇子是如何溝通著一步步改變著投射之處,可這般一點點靠近、侵入的樣子,他卻再了解不過——

  就如同草原狼盯上獵物,一點點靠近、圍堵,是伺機攻擊的前奏!

  ……這是叱羅那生平第一次發現、自己竟被人當成了獵物,也是第一次,對自己的箭術生出了懷疑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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