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嫡女醫妃:重生后女將軍她殺瘋了 > 第355章 要送我嗎
  面對著這樣的一雙眼,面對這樣一個“怪物”,安珞卻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眼中依舊無懼亦無畏,只將長槍一甩至身側,走到場中原本的位置,與土渾力隔著那仍在地上的鐵錘相望。

  見安珞已經拿定了主意、選好了武器,閔景遲也只能忍下心中憂慮,先退出了場外。

  瞥了眼閔景遲離開的背影,安珞便又重將目光轉回到對面的土渾力身上,卻見一旁的叱羅那依舊站在場中,一雙眼同樣盯在她身上、目光晦暗,似乎并沒有就此離場之意。

  兩人的視線方一接觸,安珞便冷淡地皺了皺眉。

  她直覺這叱羅那到了此時還不下場,定然又是沒憋什么好虛恭,因此對叱羅那的視線也不躲不閃,只目光淡淡地回視著他、等著看他又能再說出個什么鳥語來。

  上位的閔文益此時也注意到了場內的情況,見那叱羅那渾然沒有要離場的意思,亦是對其這一番接著一番的糾纏感到不快,目光微沉。

  “三皇子可是還有什么話要說的嗎?”

  他睨看著叱羅那開口催促道。

  “如今這天色可是已經不早了,三皇子這禮送得也耗費了不少時辰,不若三皇子還是快些下場,讓這最后一場比試完成吧,也好讓我天佑能盡盡本想盡到的地主之誼,好好為使團、接一接風。”

  他們天佑越是對北辰大度招待,可不就越顯得北辰使團這三番二次的挑釁、乃是以怨報德、有失氣度了嗎?

  叱羅那聞言,才終于挪開了盯著安珞的眼,轉頭看向閔文益,眼中的陰翳卻不知為何越發顯露出來。

  他說道:“天佑陛下說的是,叱羅那也不想再繼續延誤在場諸位的時間,只是……既然要比這最后一局,那在此之前,這上一局的彩頭、是不是也該先行兌現才是?”

  叱羅那此言一出口,殿上眾人這才想起了第七局開始前,他所說的那“彩頭”,各種目光盡皆看向了女子席位、閔思蕓的方向。

  閔思蕓聽到叱羅那此言,也是面上霎時一白。

  剛剛閔景遲與土渾力比試的那第七局,雖說最后是發生了一些意外,但最后也確實是安珞出面救下了閔景遲、這才避免了他在比試中重傷。

  這樣算下來,第七局的確是閔景遲輸在了土渾力手中,這一點即便是天佑眾人也無法否認掉。

  而經過剛剛叱羅那和閔文益的那一場言語之上的博弈退讓,至少表面上看來,的確是北辰已經退讓了一步。

  是以這第七局的彩頭若無人提起也就罷了,可叱羅那既然此時又提了,那天佑便也不好再找借口賴掉。

  如今這般境況自然也都在叱羅那的預料之中,他心知這彩頭閔思蕓不管愿不愿意都只能給他,而閔思蕓那蒼白的臉色和畏懼的神情,又更是安撫他此時抑制不住煩躁的心神、大大取悅了他。

  他露出一抹邪笑,也不再管什么禮數、不再管對方還是天佑的公主,冒犯地直直走到女子席間、逼近到閔思蕓的案前站定,幾乎距離那案邊就只剩下半步之遙。

  他本以為自己提出再比這最后一場后,這天佑皇帝就該識趣放棄了,畢竟在他看來,這天佑也再沒什么還能下場之人,而這第七場的彩頭,他自然是要與不要都無所謂了,倒正好再順勢提出、想娶六公主回北辰和親的打算。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天佑不但真又推了一人出來、比這最后一場,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這推出來的……還是剛剛贏了他的那個女人,安珞!

  若只是在爭色上輸給安珞,他還能寬慰自己,是自己大意了、那女人也不過是天賦極佳,技藝上有些本事,可力量上定然與他是不能及的,這真正的射術對力量也是同樣有要求的。

  可如今這女人竟然又被定下來要與土渾力對陣——

  不管叱羅那愿不愿意承認,他心里都十分清楚,即便是他的刀術,在平地而非馬戰時、在土渾力的那般力量壓制下,也是討不到好的,更別說是此刻、按照那邊的說法,力量和速度都翻了兩倍還不止的土渾力了!

  若真是由他上場對陣,怕是還不及剛剛上場的那閔景遲更強。

  可如今、如今這女人卻自薦要上場、去應戰土渾力了!

  她一個女人!一個天生力氣就永遠比不上男人、一個弱雞一樣的女子!她是如何敢有這樣的膽子的!?

  因為愚蠢?自大?還是狂妄!?

  可剛剛那一場爭色已經向叱羅那證明了、這女人絕非愚笨之人,而那天佑皇帝也不可能僅僅看在安平岳的面子上,就縱著一個女人拿天佑的臉面去自大和狂妄!

  那便只有一個答案了……就是這女人真得有勝算,又戰勝如今的土渾力的勝算!

  也就是說……她難道真地比他更強!?

  叱羅那強壓下心中因安珞而產生的那些躁虐郁氣,以俯視之姿,死死盯著因為緊張和畏懼、導致此刻甚至有些輕微顫抖的閔思蕓,用眼前弱小者對自己的畏懼、排解著自己察覺到意料外更強者的……驚慌。

  他望著六公主此時羞臊恥辱的神情、享受著閔思蕓對他的這番恐懼和戒備,語帶調笑道:“六公主果然是天佑第一沒人,近看更美,只是不知公主可想好要贈我哪一縷青絲了嗎?又或者……”

  叱羅那微微偏頭,又看向上位之上的閔文益。

  他邪笑道:“又或者,干脆就請天佑陛下、將六公主作為這最后一局的彩頭吧!我北辰欲與天佑和親,使六公主為本王王妃,以換兩國安寧、互不侵涉,不知天佑陛下、意向如何!?”

  這番“彩頭”,是叱羅那提出這第三場比試時、便早就想好了的說辭。

  只是他本以為這一番說辭、會在他更從容的情況下說出,卻沒想他竟被天佑……或者說是被安珞這個女子,逼到了眼下這般境地。

  但他既然還是在此時、在這最后一局比過之前提出了此事,那便是他不信、他必須說服自己不信!

  不信安珞當著能勝過此時的土渾力!

  不信一個女子比他更強!

  雖然天佑眾人、已經早猜到了叱羅那的這番司馬昭之心,但無論是誰都沒想到,叱羅那提出這和親時、竟會是以這般不恭、這般辱沒天佑的方式!

  然而還不待眾人發怒,就在叱羅那話音剛落、轉回頭重看向閔思蕓的瞬間——

  一個身影強硬地一步邁入了他與那案桌之間,一股大力直直硬撞上了他的肩膀!

  ——砰!

  骨肉軀體間、力與力的直接碰撞,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叱羅那一時不察間,竟直接被撞得倒退了兩步,才又迅速反應過來、重站住了腳。

  然而在站穩之后、在抬眼對上那一對狐眸中的冷冽目光之時,他這才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么——

  他被安珞、被一個女人!以肩膀撞退了兩步。

  一個女人,當著眾人的面,就這么直接而強硬、毫無顧忌地冒犯了他!

  這女人根本就是絲毫沒將他放在眼中!!

  她怎么敢!??

  對安珞作為的不敢置信、與在眾人面前被冒犯的屈辱和難堪,混亂地在叱羅那心中交織。

  僅僅是這么簡單的兩步,便輕易擊潰了他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平靜偽裝。

  那些他勉強壓抑下的躁郁,和極力想掩飾的、心底受安珞影響而產生的被威脅之感,重新擠滿在他的心上。

  怒氣使得叱羅那在一瞬間雙目赤紅,安珞那分外平靜的目光在此刻更刺激得他發狂,然而先于他開口的,是安珞平靜而有力的聲音響徹殿堂——

  “我天佑的公主可不是物件,容不得任何人這般侮辱輕慢!”

  安珞就這般單手持槍、昂首立于閔思蕓的案前,一雙眼直直與叱羅那僵持對峙著,絲毫不見畏懼和避諱。

  早在叱羅那提起前半句以六公主為彩頭時,安珞便動了。

  她有意放輕了腳步、隱藏了氣息靠近,而叱羅那當時又正是因著成功逼迫了六公主、而滿心得意之時,這才會毫不防備地受了她這一撞1

  要阻止叱羅那在案前對閔思蕓的冒犯、其實有很多種方法。

  她本也可選擇用言語譴責其輕浮無禮、叱喝其離開案前。

  也可以以手中槍桿隔在他與案桌之間,以槍桿為媒介將其逼退。

  又或是直接將其從案前拉開、拽開,或者一掌推在他肩上、讓他不得不后退。

  這些辦法中不管是哪一種,都完全可以避免她與叱羅那身體上的接觸,以兵器、以手掌。

  但她不想這么做。

  她就是不想這么做!

  自宮宴開始以來,她便在觀察叱羅那。

  或許是因為北辰女性比天佑更低許多,安珞早已從種種跡象看出,叱羅那對女子是完全的輕視。

  這也是為何在爭色輸給她之后,叱羅那對她的態度幾乎是下意識的無視和躲閃,又在她成為最后一局的比試之人、不得不面對她后,再次挑釁發難。

  也正是這般輕視女子的想法,讓他在對待六公主時,一直是以男子的身份——非是北辰使團、也非是別國皇子,而僅僅是以男子的身份、逼迫一個女子屈從于他!

  既然叱羅那敢以自己的軀體作為逼迫和冒犯閔思蕓的武器,為什么她就不可!?

  她就是要用同樣的方式逼迫他退開,并非言語之責,并非兵器之利,甚至并非任何的武藝或技巧!

  她就是要用最原始的、來自于她女子身體的力量來告訴叱羅那!

  不要以為拿走些零碎的物件,就能妄想著以此壞掉一個姑娘的清譽、逼迫她不得不下嫁。

  不要以為只是身為男子,就可以天然地利用世俗的眼光,用那些規訓和閑言,來將一個女子壓垮!

  不要以為對一個姑娘肆意的靠近和逼迫,就能讓她反因被冒犯而心生羞恥、又因這份本不該存在的羞恥而不、敢、反、抗!

  她不在乎自己這一撞會給自己帶有什么后果。

  也不在乎這滿京高門對她與叱羅那間、這番男女的“身體接觸”會有何看法。

  心懷不正之人是叱羅那,行為不軌者亦是他,若他人言語論述的反倒要是她的不是,那就是事件簿公、他人眼瞎,她又有何可臊可恥、可懼可怕?!

  眼見叱羅那聽聞她的話又要開口,安珞卻根本不給他任何出言的機會,干脆又道——

  “三皇子要了這么多局的彩頭,可是有想過這最后一局輸了后,是不是也該拿樣彩頭給我?若我也要這殿中北辰一物,以三皇子這般的劃分規則,可是三皇子已做好準備,要送我——你項上人頭了嗎?”

  安珞此言一出,殿內眾人皆驚,就連那邊已經竭力控制著自己的土渾力、都分出了一絲殘存的心神、略轉了轉頭向這邊瞥望。

  就連叱羅那都因安珞這話愣了一息,一息后卻頓時怒氣更盛,剛要開言、卻再一次被精準地打斷。

  “珞兒!胡說什么!”

  不等叱羅那對安珞這話作何反應,安平岳已經當機立斷地又呵斥了一聲,看向叱羅那搶白道。

  “三皇子莫怪,小女尚且年幼,出言無狀,跟我在一起時間長了,學了一嘴戰場上叫陣的渾話,三皇子可別放在心上。”

  反正他閨女罵得就是好、就是妙、就是呱呱叫,你這小崽子要是計較,那就是童言無忌、你不夠度量。

  至于女兒已經及笄算不算年幼的……反正在他們天佑那就是算,而北辰愛算不算的,個北辰小崽子在他們天佑的地盤,還能怎么樣?

  安平岳干脆趁勢又道:“珞兒,還不快向圣上請罪!這宮宴之上、大殿之中,豈容你這樣放肆的嗎!”

  向圣上請罪好啊,向圣上請罪不就省得再跟這北辰崽子賠不是了嗎?

  安珞從善如流地轉向上方。

  “陛下,臣女適才……這剛靠比試得了把神弓,對這彩頭什么的不免多了幾分貪心,對這北辰的新奇物件也生出幾分貪想,這才對三皇子出言相激,只是未曾想三皇子竟這般……”

  安珞說到此處還特意頓了頓,發出一聲輕笑。

  “哈……倒還真是一幅、怕臣女會傷了他性命的模樣……呃、總之確是安珞心生貪念、出言無狀,還請陛下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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