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是父母給的,她再如何愛他,也應該先征求父母同意再捐。
“捐腎手術你沒有親眼看見吧?”溫寧問他。
厲北琛搖頭。
溫寧心底冷笑,迂回著道,“其實為了更了解媽媽的病情,我建議你不妨重新查一下媽媽腎衰竭入院到移植手術的整個經過。”
“你的意思還是懷疑向晚?”厲北琛目光不明。
溫寧回答他,“若你相信那晚,我是去救媽媽的,那么,總有一個人害她,才會導致她腎衰竭!”
男人捏了下眉心,她這話有道理的。
母親不會無故腎衰竭,總有個原因,不是她,可能就與向晚有關?
但他不能查,一旦查了就表明對向晚懷疑了,她為他付出那么多,若事與她無關,她會很寒心。
厲北琛思忖幾秒,吩咐女傭,“你去前院,把黎小姐叫醒,我有事,要當面與她和溫小姐對峙一下。”
溫寧聞言,愣愣的抬頭看他。
他相信她的話了嗎?
否則,他不會要找黎向晚對峙,雖然他沒說重查手術的事,但這已經讓溫寧很詫異了!
心頭狠狠的跳動,她愚蠢的希冀,又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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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向晚剛打點好醫院的醫生,走出來,就接到別墅里親信女傭的電話。
“大小姐,不好了,三爺一大早帶著溫寧去獨棟看望老夫人,
而且,不知道他們在里面說了什么,三爺突然讓我叫醒你,說是有事要當面問你!
他不知道您不在房間,這我該怎么回復?”
黎向晚幾乎站不穩,后退一步。
阿青死死擰眉,“一定是溫寧那賤人慫恿了三爺什么,三爺說不定懷疑綁架那晚的事了!”
黎向晚緊抿嘴唇,臉變得幾分蒼白。
都怪霍凌起了頭,三哥回去就對溫寧心軟了,居然肯帶著她去見老太婆。
指不定溫寧把事實又說了一遍,而這次,三哥可能聽進去了!
她狠狠擰眉,“你就說到拆線的日子了,現在在醫院,我等會回去。”
女傭掛了電話。
黎向晚卻不鎮定了,現在回去,三哥會讓她和溫寧對峙的,她即便有信心能詭辯,可溫寧不是省油的燈,三哥更精明。
若是他提出要重查腎臟手術的事,那就麻煩了。
她現在是打點好了,可也怕百密一疏。
該死,現在得出個事,轉移三哥的注意力,把懷疑這事掩蓋過去最好……
她立刻拿出手機,惱怒打過去,“何欽,我讓你查溫寧和李承聿的視頻,為什么還沒查到?”
“大小姐,我這邊沒有什么消息……”
何欽正為難說著,突然滴的一聲,黎向晚的手機響了,是新郵件。
她疑惑的點開,解壓文件看到了內容,突然震住。
緊接著,她火速查看發件人,是匿名的。
這是誰?
誰這么及時雨,幫助她?黎向晚暗瞇了眼,想了會,突然意味一笑。
真是天助她,她坐進車里,一下子也不慌了,嘴角掀起詭譎的笑意,瞇眼吩咐阿青,“快聯系媒體記者,越多越好!”
溫寧,你不死心揭穿我?這回你可沒有活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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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爺,黎小姐今天手術拆線,她一大早就去醫院了。她說等會就回來。”
厲北琛擰眉,“她拆線怎么不告訴我,自己一個人去?”
“……這我不太清楚。”女傭戰戰兢兢的。
溫寧看了下時間,現在才七點多,黎向晚至于這么早去醫院拆線?恐怕另有原因吧。
拆線的醫院就是做手術的那一家,想到厲北琛昨晚出去一趟回來,就對綁架的事重新過問?
溫寧不難猜測,黎向晚是慌了。
“你先出去等我,我有話要對母親說。”男人的深眸看向她。
溫寧點頭,走出獨棟。
病房里,男人修長如玉站在母親的床前,他眉心深鎖,嘆了口氣,“母親,您相信溫寧沒有害你嗎?”
他握著她的手,瞳孔出現一抹疼痛,“實不相瞞,若原諒她,我對不起您。可不原諒她,我的心里空洞洞的。您說該怎么辦?”
問是問,可他心里似乎有了答案。
“該死,我還是想要這個女人,如果她沒害您,也沒做對不起我的事,我是不是可以繼續和她在一起?”
他苦笑,攥緊拳頭,心里有愧,可還是背著良心走了出去。
出來看到她嬌柔羸弱的身影,他的嘴角又不自覺抿出弧度。
心頭那堆沉沉的恨,似乎終于能放下一絲絲?
“走吧。”他過來,竟牽起了她的小手。
溫寧訥訥的一滯,心頭猛跳,她的手忍不住在他的掌心里發抖。
男人感覺到她渾身的僵硬,沒有說話,牽起她慢慢沿著小道走回前院。
溫寧恨不得掐一掐自己,是做夢嗎?他來牽她的手了,是不是……他想原諒她了?
他這樣緩和的態度,真的讓她心臟蠢蠢欲動,緊張不安。
兩人回到別墅大廳里,厲北琛吩咐女傭做早餐。
又叫來醫生,給她量體溫,醫生開了藥包,他甚至親自放到她額頭上降溫。
雖然他沉默不語,可他的目光不再那么冰冷厭惡了。
溫寧怔怔的,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多希望此刻時間停駐。
女傭把早餐端來,他見她愣愣的像呆鵝,嘴角不由冷勾,“我是第一天這么帥嗎?不是說昨晚都沒吃飯,快吃。”
溫寧臉一紅,低頭,乖乖吃飯,她的確餓了。
男人卻沒動,幾分深邃地看著她,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淡淡拿起勺子,撥了撥粥,斂著眸問她,“你偷偷趕去南城救了嚴老的事,當時怎么不告訴我?”
溫寧一愣,他知道了?
想想,可能是那天在醫院,嚴老還是露餡了。
她抿抿唇,壓著心頭幾分苦澀,小心翼翼看他英俊的臉,“那時我跟舅舅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不得不保護舅舅,若讓你知道他做了害合盛的事,你也不會放過他……”
“就這個原因?”厲北琛明顯對答案不太滿意。
溫寧臉呆了呆,隨即移開眼神,“我也怕你出事。”
男人的薄唇舒展,又問,“你幾點救活嚴老的?后來為什么要拖到早晨才去警局見我,害我誤會,你中間干什么去了?”
溫寧的勺子驀地一碰碗邊。
他皺眉看到她驚慌失措的樣子,“怎么了?”
李承聿被下了藥,她救他被困酒店那件事,不能讓他知道。
她低頭,壓了壓聲音道,“我沒去哪,我一直守著嚴老,直到早晨他轉危為安,我才離開醫院去看你。”
厲北琛擰眉,但他記得,那天早晨她的衣服怎么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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