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何人？”
秦末神情一震。
“回大王，最近只有趙王妃和公孫王妃二人跟王后有過接觸，且公孫王妃在大王回鄴城當日，有給王后送過一個香囊。”
“公孫王妃，這是何人？”
聽到典韋的話，秦末頓時滿臉疑惑。
他完全不記得自己有納過復姓公孫的妃子，難道自己什么時候納了公孫瓚的另一個女兒？
見秦末面露困惑，典韋趕緊回道：
“回大王，公孫王妃乃遼東公孫度的嫡長女，公孫度投靠我秦國，而前段時間大王不在京師，他便將嫡女送來鄴城聯姻，名叫公孫鸞。”
聽到這里，秦末頓時恍悟。
遼東公孫氏投靠秦國，其開出的條件之一，就是將他的女兒嫁給自己當王妃。
當時自己只是收到遼東投靠的情報。
這件事，自己當時并沒有應下來。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張寧背著自己做的主，替自己納的這個王妃。
任誰也不會知道，這個公孫鸞居然膽子這么肥，敢暗中謀害張寧。
當然，張寧這個王后病死，趙霜就會有最大的嫌疑，不管如何，肯定都會被自己收拾。
而公孫鸞作為經娥，除趙霜以外，就她妃位最大，自然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上位。
而自己連見都沒見過她。
自然沒法懷疑和證實就是她下的毒。
這一招欲蓋彌彰，不得不說非常精妙！
念及于此，秦末臉色陰郁，眼神變得森冷起來，“即使已經查出來了，孤自然要親自去看一眼這個女人！她目前還不知道吧？”
秦末語氣極其冷冽，讓人遍體生寒。
“不知道！”
典韋頓時領悟到秦末的意思，真要是公孫鸞下的毒，秦末會直接除掉她。
當然，秦末也只能背地里做掉她。
如果他光明正大的做掉公孫鸞，遼東公孫度的兒子公孫康，肯定會反叛。
如今公孫度和公孫瓚一樣在鄴城養老，唯有公孫康在遼東，這涉及到當初簽訂的第二個條約，就是遼東由公孫氏子孫世代鎮守。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秦國需要遼東安定。
隨即，秦末帶著典韋朝著后宮一處偏殿走去，準備親自會一會這公孫鸞。
……
“賤婢，你竟敢弄壞本王妃從遼東帶來的霓裳舞衣，不知道本王妃過幾天要穿給大王看的嗎？該死！給我打，狠狠打！”
“王妃說的極是，這些中原婢女真是不懂規矩呢，不好好教訓一下，真的是要翻了天了呢。”
……
剛從宮墻踏入偏殿外。
秦末就聽到里面尖銳刺耳的怒喝。
他抬頭遠遠望去，只見一名頗為嬌俏的少女，她容貌秀美，五官精致，肌膚白嫩細膩，宛若凝脂，尤其是那雙眸子，仿佛兩汪秋水，充斥著靈動與魅惑。
此女正是公孫鸞，正指著一個婢女，大肆辱罵。而她跟前一名侍女正拿著一根皮鞭，對著那個跪在地上的婢女正抽打過去。
旁邊還站立著一群丫鬟，紛紛低眉垂首，似乎早已司空見慣，習以為常。
“啊——！”
凄厲的慘呼，響徹整個偏殿。
婢女慘呼不斷，嘴角都溢出血來，卻又不敢掙扎，嘴巴里哀求連連。
但公孫鸞絲毫不放過，依舊指使著身旁的侍女，繼續毆打，似乎想要將其活活打死。
秦末眉頭皺了皺，緩步走進偏殿。
沒想到公孫鸞長得雖然青春漂亮，性格卻如此潑辣歹毒。
“誰？”
突然闖入的聲音，驚擾了眾人，公孫鸞轉頭一看，頓時嚇了一跳，連忙迎了過去。
“妾身拜見大王。”
公孫鸞盈盈行禮。
她倒是機靈，一見是秦末來了，便立馬招呼自己的貼身侍女想帶這個婢女下去。
秦末微微頷首，旋即問道：“發生了何事？”
公孫鸞聞言，連忙躬身解釋：
“啟稟大王，這婢女太過放肆，所以妾身才命令小青責罰她一下。”
秦末點了點頭，并未多言。
還一下，這一下估計這婢女就會被打死。
他看向那名受傷的婢女，問道：“你叫什么名字？所犯何錯？”
婢女見到秦末，隨即一愣，連忙答道：“回大王，奴婢名喚春蘭，奴婢給王妃洗衣時誤將王妃的霓裳舞衣拿去洗了，所以王妃才懲罰奴婢。”
聽完，秦末微瞇起眼睛：
“春蘭，這名字好聽，孤很喜歡！你先下去治療吧，治好后去伺候蔡王妃！”
“諾！多謝大王，多謝大王！”
春蘭頓時感激涕零。
她知道，秦末這是在保全自己性命。
一個宮女，對秦末來說是死是活并不重要。
作為秦國的王，他一言便可決定成千上萬人的生死，更別提區區一個小宮女。
此舉，就是想看一看公孫鸞的態度。
果然。
公孫鸞眼中閃過一抹不被輕易察覺的憤怒。
秦末自然觀察到了這細微的變化。
這女人還是有一點嫩，比起自己以前在張角身邊的演技差多了。
“大王，不知王后姐姐病情是否已經好轉，妾身這幾日一直祈禱王后姐姐能夠早日康復呢。”
“呵……”
秦末淡笑一聲，“如此說來，這還得托你的福了，如今王后轉危為安，不日便會康復！”
聽聞此話，公孫鸞楞了一下。
隨即，她表現顯得很是高興，“那就好，那就好！妾身也相信王后姐姐吉人自有天相。”
公孫鸞說完，眼底深處掠過一抹怨毒之色，不過隱藏的很快。
要不是秦末一直看著她的眼睛，
不然都察覺不到半分。
“妾身得知大王公務繁忙，也未能前去請安。現在正值午膳時間，大王要不就留下用膳如何？”
“不必了！孤就是路過此處，聽說你給王后送過一個香囊？”
公孫鸞心中咯噔一聲，難道大王發現自己給王后的香囊有問題，才會特意前來？
她連忙低下腦袋，掩飾自己內心的惶恐。
隨即她抬起頭故作疑惑的說道：“妾身的確是送了一個香囊給王后姐姐，因為王后姐姐前些日子精神很是疲憊，這個香囊有提神醒腦的作用，所以才想著送給王后姐姐，香囊有什么問題嗎？”
“當然沒有問題，孤最近也很疲憊。”
秦末似笑非笑的掃視著公孫鸞，心里也有了數。
“那妾身這就回屋給大王取一個？”
公孫鸞作勢就要給秦末拿一個。
“下次吧，孤還有要事處理，就先去忙了！”
說罷，秦末轉身離開。
他此刻話都不想跟這個女人多說半句，要不是考慮到不能直接弄死，他真想翻臉不認人，直接命令典韋將其鎮殺當場。
“恭送大王。”
公孫鸞松了口氣。
她還以為秦末是專門來質問自己的，沒想到只是問一下香囊的事情，就讓她搞不明白了。
要知道香囊是一次性的，里面的毒最多維持半個時辰，也就是說，就算太醫現在拿到這個東西，也查不到里面有任何問題。
離開此處，典韋跟在秦末身后。
“大王？”
聽到典韋的呼喊，秦末停下腳步。
“怎么了？”
典韋遲疑片刻，終究還是忍不住問出口：“難道真是公孫王妃所為？可是沒有證據……”
“孤不需要證據！”
秦末淡淡回道。
他剛才通過觀察，已經猜到是公孫鸞所為，僅需要懷疑即可，壓根不要什么證據。
而且公孫鸞的父親公孫度也在鄴城，但保不齊也參與其中，如果秦末當面殺了公孫鸞，肯定會驚動公孫度，要是把公孫度也殺了。
則遼東公孫康，必反！
而且現在，秦末手里還有一堆事沒有處理。
也只能先把公孫鸞給暗中處理了，這種女人他哪敢繼續讓她活在自己的后宮。
“那大王如何處理？”
秦末笑了笑，直接說道：“去趙王妃的寢宮！此等心機婊，當然還需要惡女來磨。”
心機婊？
典韋聞言一頭霧水，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快步跟上秦末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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