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東漢秦賊 > 第431章 打草驚蛇
  而甄儼卻是低垂著腦袋,仿若鵪鶉般乖巧。

  甚至還不經意的瞥了甄費一眼,嘴唇蠕動了幾下,仿佛在說什么話。

  “王氏,可有認出害你全家的兇手?”

  聽到張寧詢問,王氏卻失望地搖頭說道:“回皇后,這些人…都不是。”

  “大膽惡婦!”

  話音剛落,甄費卻惡狠狠地指向這名婦人怒斥道:“本縣令就是許忠,惡婦你竟敢向皇后誣陷本官徇私舞弊、草菅人命,你該當何罪?!”

  “不,不可能!”

  王氏激烈反駁,淚水不斷滑落下來,悲慟道:“你不是許忠!許忠這狗賊害我全家,辱我女兒,就算他化成灰我也認得!”

  “你這惡婦還敢誣陷本官,來人給本官掌嘴!”甄費氣得渾身顫抖,沖旁邊的衙役喝道。

  “慢著!”

  看見這一幕,坐在上首的張寧卻忽然制止道,她目光銳利如電,緊盯著甄費冷聲質問道:“許縣令,你這么著急想堵住王氏的嘴,莫非她所言非虛不成?”

  “這……皇后明鑒,臣就是許忠啊。”

  聞言,甄費心中咯噔一下,臉色劇變。

  難道真被張寧發現端倪了?

  張寧眉毛微皺起來,繼續冷聲問道:“你說你就是許縣令,王氏又說你不是。現在你二人各持一詞,真當本宮好糊弄不成?”

  “民婦不敢說謊……”

  “皇后,微臣可以為其擔保。”

  甄儼趕緊搶言從旁解釋,并用眼神示意其余官吏作證。

  “臣與許縣令朝夕共事,也可為其擔保。”

  “許縣令絕無異狀,更不曾做過任何違法亂紀之事,請皇后明察秋毫。”

  一眾官吏紛紛表態。

  見這些人出言作證,甄費頓感心中大石落地,長舒口氣笑道:“皇后,微臣的確是許忠,您要相信微臣才對。”

  王氏見狀癱坐在地,神情已經絕望。

  此刻,張寧才知道秦末口中經常念叨的官官相護這個詞語,將會形成多么可怕的力量。

  “既然爾等都愿為許縣令擔保,那本宮再問最后一個問題。”

  張寧目光掃視一周,將這些人的嘴臉盡收眼底,最終對著甄費緩緩問道:“本宮聽聞滏陽河上有一艘大船,前幾日,駐守河間的鄧茂派兵包圍過滏陽碼頭,抓了一些人,不知可有其事?”

  聞言,甄儼心中暗叫糟糕。

  果然,張寧收到了風聲。

  甄儼連忙替甄費辯解:“啟稟皇后,此乃謠言,純屬謠言!!”

  “呵呵,謠言?”

  張寧冷哼一聲,沉聲道:“據本宮所知,當時有錦衣衛親眼看到許多官員被捕,其中就包括許縣令,你讓本宮如何不懷疑?還是說爾等聯合起來蒙騙本宮?”

  此言一出,所有人臉色皆是微微一變,尤其是甄儼和甄費二人,心中更是驚恐萬分。

  “沒有,沒有的事情……”

  甄儼額頭汗珠滾落,磕磕巴巴地說道:“微臣怎么敢欺瞞皇后,許縣令他只是去碼頭調查一些案子,所以在場罷了……”

  “是是是……”

  甄費趕緊附和道:“當時微臣只是去碼頭調查一樁案子,湊巧遇到鄧茂將軍正在抓捕一批漢室的細作,所以被錦衣衛誤解了。”

  “是嗎?”

  聽見這番狡辯,張寧卻是輕蔑的笑了一聲,她并不打算撕破臉皮,否則會影響到秦末計劃。

  甄儼連忙幫忙澄清道:“下官可以作證,許縣令當時是在調查碼頭鹽糖的走私案,而這件事就是臣特意吩咐許忠前去的。”

  “既如此,此事本宮自會調查清楚。”

  見張寧并未深究此事,甄儼等人松了口氣,但心里仍舊有些忐忑。

  接下來,張寧便安撫一下王氏,隨后又繼續讓眾官吏述職。

  之所以整這一出,屬于打草驚蛇。

  …………

  是夜。

  甄府大廳之內,燈火通明。

  甄儼坐在首席,神情肅穆。

  而下方坐著商議的的則是劉續、郭圖、逢紀還有一些人反對秦國之人,及一名神秘男子。

  而此人正是司馬徽的大弟子,向朗。

  “沒想到這次來的巡查使竟是張寧,此女雖是女流性格卻強勢且縝密,若是發現我等在河間的蛛絲馬跡,影響到那個計劃可就麻煩了。”

  甄儼眉頭緊鎖,憂慮重重道:“還有鄧茂那廝,昨日我本想讓他將抓來的人給放了,卻沒想到被攔在軍營外,你們說說,這究竟是何意?有什么辦法能夠應付當前這種局面?”

  聞言,誰都沒有說話。

  甄儼的目光掃過眾人,旋即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向朗,拱手問道:“向先生,你怎么看?”

  向朗淡淡一笑,道:“依在下推測,鄧茂似乎有所倚仗,只能坐觀其變。”

  “要不然將張寧……”

  其中一人立刻提議,但被郭圖阻止了。

  “不妥。先不說此事能否成功,就算將其弄死,咱們同樣后患無窮吶!”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就任其調查嗎?要是她查到我等的滲透計劃,豈不是……”

  郭圖立刻對著向朗問道:“向先生,你是水鏡先生的弟子,你說過,滲透計劃乃是中原各大世家聯合發起的,由水鏡先生執掌坐鎮,想必你肯定有辦法避免吧?”

  向朗笑了笑,仍是淡然道:“師尊交待過,滲透計劃非一日之功,需徐徐圖之,切勿操之過急,否則很容易露出破綻。”

  “河間如今形勢迫在眉睫,計劃難以施展,不知水鏡先生又是如何安排的?”郭圖繼續憂心忡忡地追問道,看上去對這個計劃很是擔憂。

  “去年河間經過秦末厲腐整治之后,師尊派在下前來花費一年時間才得以恢復在河間的勢力,因此必須謹慎行動,否則一旦被秦末察覺,計劃必遭滅頂之災。”向朗平靜道:“所以,滲透計劃涉及到的人員,在下真的無從告知。”

  “哼!”

  郭圖冷哼一聲,故作不滿道:“我與秦末已成仇敵,他發布對我和逢紀的誅殺令,而今還懸掛于樂城城門的告示牌上,我無非是想知道一些關于滲透計劃的具體內容,進展如何,向先生卻對我等隱瞞至今,實在有失厚道。”

  向朗搖頭,道:“非是在下不信二位,師尊交代過,滲透計劃牽扯太廣,非一日可成,若貿然將此細節暴露出來,后果不堪設想。”

  “你……”郭圖惱怒不已。

  他如今已經變節成秦末的人,負責打探到滲透計劃已經滲透到的具體官員名單,要是拿不到名單,還怎么向秦末邀功請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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