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都是抽象天命,你千古一帝 > 第75章:伏甲使夷
  “陛下,夷州難定,且與東胡隔岸相望,只怕早有投東胡之心。”

  陳伏甲很小心的沒有在夷州后面加上國字,皇帝似乎并不喜歡這個稱呼。

  也是,本來高祖就有言,非劉姓者不得稱王,當年吳王開拓南方,出海南洋,功績彪炳,還不是得昭武帝賜劉姓才稱得王!

  這夷州岑氏,不過是吳王手底下一宦官所收義子,所留下的血脈。

  別說是和大漢相比,哪怕比之他潁川陳氏,也是望塵莫及!

  “愛卿有何良策?”

  劉恪也覺得想和平拿下夷州有些難,土皇帝當慣了,很難再當狗。

  而且之前派化成雨去問罪,雖說有些草率,連節仗都沒給,但再怎么說也是大漢使節。

  這么久沒有音信,要么是被海盜劫了,要么就是被夷州岑關押,足見其并未將大漢放在眼里。

  陳伏甲迎著皇帝的目光,姿態挺直,無比自信道:

  “臣愿為使,只需一席話語,管叫那岑扁拱手來降!”

  終于有揚眉吐氣的時候了!

  持節為使,以舌辯之術,縱橫捭闔!

  這才是他陳伏甲多年所學,而不是背鍋!

  劉恪想了想,便同意了。

  畢竟陳伏甲還有個【巧言】的特性,讓他勸一勸岑扁也好。

  畢竟他也不是要強攻夷州,只是要岑扁自降為刺史,再弄上百來條船,一點都不過分。

  如果岑扁不識時務,那就只好結為兄弟了。

  “愛卿可先行一步,此事若能成,朕當以國士相待!”

  劉恪令人拿來節仗,授予陳伏甲。

  漢節,以竹為主,柄長八尺,以牦牛尾其眊三重。

  當年蘇武持節就是持的這個,差不多都快有一人高了。

  劉恪覺著這么長的節仗,拿著挺礙事的,之前也沒給化成雨,只是給了個信物。

  不過陳伏甲這次比較正式,還是帶著節仗比較好。

  陳伏甲無比鄭重的接過節仗,修長白皙的雙手將節仗握得極緊。

  他只覺得這一刻,像是畢生所學都有了意義。

  “臣世出名門,雖不才,卻也知漢節烈烈,必不負陛下重托!”

  陳伏甲持節離去。

  劉恪沒太當回事,遣使就是摸個獎,能成自然最好,不行,也沒事。

  他繼續處理起糧秣輜重一應物資。

  洛祭島上有許多東西,都得送到瓊州,才能夠價值最大化。

  比如說島上的銅礦,以及那些精壯的礦工。

  負責物資運輸的那些漢軍士卒,都是懵的。

  他們本來是受簫元常派遣,為主力運輸補給物資。

  現在倒好,運來多少,不僅要原封不動運回去,還得多運上好幾趟,才算任務結束。

  明明是剿匪打仗,怎么糧草士卒還能越打越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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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日后,陳伏甲抵達夷北。

  夷北郡似乎正在戒嚴中,城防森嚴,到了城門口,他拿出節仗,讓充當隨從的士卒,說明身份。

  城門都尉看到漢節,嘴角勾起一絲笑容,帶著幾個士兵親自迎接。

  他抬手示意,士兵引著隨從,他則親自引著陳伏甲:

  “漢使遠道而來,本將有禮了!”

  陳伏甲昂首而立,根本不多做搭理。

  他是誰?

  大漢使節,潁川陳氏名門之后,五朝老臣楊仲關門弟子,文能妙計燒營,武能單殺蔣泰,自幼飽讀詩書,何須跟一個番邦都尉多言?

  城門都尉見此,心中暗惱,你大漢就一州之地,傲什么傲?

  東胡人已據天下,派來支援的將領都得跟他們笑著說話,你又算得了什么?

  一行人走到了城門口,陳伏甲正抬腳進城門,卻被攔住。

  “漢使且慢,諸位的門在這里。”

  城門都尉伸手指向城門旁邊開的小洞,約莫五尺高,成年人必須躬著腰背才能進去。

  隱隱約約還能聽到洞后的狗叫聲。

  狗洞?

  隨從們面面相覷,人從城門過,狗從狗洞過,這不是擺明了罵他們是狗嗎?

  陳伏甲看著狗洞,暗道一聲不妙。

  讓使節鉆狗洞,可不是區區一個城門都尉能決定的。

  后面必然有那岑扁的意思。

  岑扁如此羞辱大漢使節,說明多半已經投向東胡。

  而那城門都尉,則是笑吟吟的看著這一幕。

  大漢不過是偏居一隅之地,除了一個名,還剩下什么?

  區區漢使,又算得了什么?

  就算是蘇武當年,也只能放羊!

  陳伏甲看著那都尉臉上的笑容,他哪受過這種折辱?

  就算是皇帝征了陳氏的商船,那也是客客氣氣的,還得許諾剿滅海盜,肅清航路。

  “豈不聞晏子使楚乎?”

  “你辱夷州,是為不忠,本使代為斬之!”

  于是乎,陳伏甲當場拔劍給都尉砍了,雷厲風行,鮮血四濺。

  78的武力放軍中也是好手,根本不帶猶豫的。

  而后,陳伏甲又高舉節仗,大呼道:

  “漢節,不可辱!”

  一眾士兵將他們圍住,看著一手持節一手持刀的陳伏甲,心頭一震。

  這么剛烈的使節,不是持節的蘇武,是持刀的傅介子啊!

  所幸對峙沒多久,府中的岑扁就派人前來,只將此事帶過,將陳伏甲一行引入府中,不過并未立即接見。

  隨從們面色不渝,心情落到了冰點。

  本來他們以為,出使一趟,就算勸不動岑扁,怎么也得是好吃好喝的伺候著,沒想到剛進城,就差點被逼的鉆狗洞。

  都是剛從士卒轉職的隨從,血性悍勇,根本坐不住。

  “陳大人,那岑扁必然已投東胡,我們還是快些回去稟報陛下,只管刀兵相見,我等愿為先鋒!”

  陳伏甲一言不發,只是修剪著指甲。

  他是自己請命來的,雖說預估錯了形式,以至于差點被羞辱,但也沒必要狼狽而歸。

  從老師楊仲最后的教導,到獻上商船,陳伏甲已經決定要做大漢的臣子。

  既然如此,就應該將臣子的事情做好。

  身為使節,哪有連對方的面都沒見到,就走人的道理?

  不過岑扁卻好像是在逼他們走。

  第一天有酒有菜。

  第二天沒了酒。

  第三天菜里吃出了蟲子。

  第四天菜餿了。

  第五天...第六天....

  到了后面,陳伏甲和整個使團,別說吃飽飯,喝飽水都難。

  早上起床時,在門口聞到的尿騷味,都比嘴里的水味兒重。

  還時不時能看到樣貌特征明顯的東胡人。

  陳伏甲心中一沉,可以確定岑扁已經投靠東胡,而且東胡人還派兵來夷州以作支援。

  他看著節仗,回想起之前老師楊仲對他說的話,自言自語道:

  “老師啊,這臣子,卻也是不太好當。”

  不過即使意識到了岑扁與東胡人勾結,還埋怨著為臣艱難,陳伏甲依然沒有跑路。

  就像老師之前教他的一樣,為人臣子,不需要多想。

  處境越來越糟糕,過的不是人過得日子,來時沒鉆狗洞,但真的被當做狗一樣對待。

  有個隨從之前在和海盜作戰時,受了傷。

  舊創復發,無人醫治,以至于渾身生了爛瘡,夜夜哀嚎。

  好在陳伏甲終于等來了岑扁的召見。

  這讓他微微定了定心。

  岑扁還是那副文質彬彬的模樣,摩挲著手上的金珠戒指,斥聲道:

  “漢使見寡人為何不跪?”

  陳伏甲發絲結在一起,錦緞長袍上滿是塵土,袖口金線開裂,身上還有股格外難聞的味道,就連往日里特意修剪整齊的指甲,也滿是泥垢。

  即便如此,他依然名門氣度,舉止大方得體,對岑扁怒目而視,口齒清晰:

  “我大漢乃天朝上邦,閣下不過據一州之地自號為王,幸陛下仁慈,愿封閣下為夷州刺史,該跪地接旨的,恐怕是閣下!”

  此言卻惹來了哄堂大笑。

  上首有一人道:“這就是大漢的使節?”

  “大漢退守瓊州,沒想到卻是窮州?!”

  “竟將路邊乞兒充作使節?”

  “夷州王當真明智,所幸是入了我東胡,若是聽信大漢,只怕飯都吃不起!”

  “哈哈哈哈!”

  陳伏甲這才注意到,在岑扁旁邊,還有個東胡將領。

  岑扁對這個東胡將領,似乎有幾分懼意,聽著那不堪的長笑,哆嗦了一陣,拍案大聲道:

  “漢使不敬本王,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給寡人打!杖責四十!”

  他可沒忘記之前被漢軍大勝孫直恩的消息,給嚇得幾天幾夜沒睡好的日子。

  這個恥辱必須要還!

  而且東胡的將軍就在身旁,他要得到東胡人的支持,想以后的日子過得好,就得做出仇視大漢的樣子,徹底和大漢劃清關系。

  反正就大漢現在這模樣,等普六茹部的水師將瓊州封鎖,就只能內患而亡。

  說不定來夷州的這位將領,都能帶著水師將那親自出海的漢帝,追得狼狽逃竄呢!

  甚至直接斬殺!

  到時候瓊州的大漢小朝廷,若是聽了皇帝死在海外的消息,也不知道會有如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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