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沒想到馬漢吉會親自來。
“告訴他我在吃晚飯，他可以在客廳等，也可以轉身回家，我都不介意。”
林寒說完繼續喝粥。
傭人詫異地看看林寒，又看看月影和水靈，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一個國家的領事登門拜訪，這是多么榮幸的事，怎么葉先生就像對下屬似的。
月影打發傭人去回話，又對林寒問：“先生正想要找機會接近馬漢吉，現在他卻自己送上門。但我很奇怪，馬漢吉怎么會突然跑來？”
林寒把下班前遇到巴扎布的事講了一遍。
月影單手托腮道：“先生是故意找茬修理巴扎布的吧？”
林寒嘴角上揚：“欲擒故縱才能讓馬漢吉情緒拉滿，他能來，不只是為了他老婆的病，也是好奇心使然。”
磨蹭了半個小時，林寒終于出現在客廳。
馬漢吉嘴里叼著煙斗，翹著二郎腿，正在看一份文件，一副優雅的紳士派頭。
兩個隨行的人站在他背后，都身穿筆挺西裝戴著眼鏡，手里拎著公文包，標準的文職人員做派。
看到林寒進來，馬漢吉站起身，恭聲道：“葉先生晚上好。祝你胃口好，冒昧前來，不好意思。”
林寒點點頭，徑直坐在對面的沙發上：“讓馬漢吉先生久等了，有什么事就直說。”
馬漢吉對他的不冷不熱也沒表現出不愉快，他嘆口氣道：“我先為我的助理冒失道歉，請葉先生多海涵。”
他禮數周到，說話彬彬有禮，林寒也不會為難他
林寒擺擺手：“他已經得到教訓，就不需要你道歉了。咱們談正事，我聽說你的夫人想要看病，那就請她明天到醫館來，我會優先給她診斷。”
馬漢吉解釋說，他的夫人有頭疼的老毛病，最近病情加重，嚴重影響精神狀態，稍微一點響動都會痛苦不堪，因此不適合來醫館看病。
“我本來想送夫人回國治療，但有不少朋友推薦葉先生，所以我想請你出診，咱們也可以交個朋友，以后彼此也能有個照應。”
馬漢吉果然是龍國通，不但語言流利，而且深通龍國的人情世故。
林寒沉默片刻，道：“百年藥氏堂一般不出診，除非客人給出了難以拒絕的酬勞。”
馬漢吉伸出手，隨從立刻把現金支票放在他手中。
“葉先生是少年神醫，這一百萬是見面禮，是我對葉先生的仰慕之意。至于出診費，你開價，我不會還價。”
馬漢吉把支票放在茶幾上，輕輕敲了敲。
出手真夠豪橫的，一個領事怎么會有這么多錢？
林寒本來就想接近馬漢吉，現在看火候差不多了，裝作頗為心動的樣子答應出診。
馬漢吉滿意地起身告辭，走到門口忽然問：“葉先生認識林寒嗎？”
林寒不動聲色地反問：“你怎么會問這個問題？”
馬漢吉笑道：“龍都百年藥氏堂是由傅云裳女士打理，但真正的主人其實是林寒。你在百年藥氏堂幾年了，應該也見過林寒吧。”
林寒提前準備好了虛擬的葉文資料，并不擔心會穿幫。
馬漢吉著手調查他的背景，說明馬漢吉對神醫葉先生非常有興趣。
林寒謹慎地回答：“當然見過他，只是他很少去百年藥氏堂，我也只見過一兩次而已。”
馬漢吉沒有再追問，伸出手：“天毒國是一個美麗的國度，我盛情邀請葉先生有時間去那里旅行，全程免費，我還會派專人陪同。”
林寒握了握他的手，面露喜色：“這可真是一個讓我心動的邀請，我早就想去天毒國旅行，一定會抽出時間盡早確定行程。”
送走馬漢吉，林寒回到書房，看到月影正查看當日醫館的監控回放。
因為預裝了神州武部的人臉識別系統，即使監控以三倍速播放，絲毫不影響檢索的效果。
月影感慨道：“沒想到來看吳為的有這么多有名人物啊。”
林寒站在她身后，看到屏幕上已經羅列出幾十個比對成功的信息。
能在神州武部的數據庫成功比對，要么是社會名流，要么就是江湖名人。
月影點開信息欄，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武城北霸天。
北霸天，四十二歲，原北武社掌門，現北武娛樂集團的董事長兼總經理，涉嫌多宗命案，危險程度五顆星。
林寒沉聲道：“我查過武城的資料，武城有三霸，東霸天、西霸天和北霸天，早年無惡不作，后來貌似洗白上岸，但暗地里依然控制著武城的江湖。”
月影奇怪地問：“如此罪大惡極，為何沒有受到懲罰，還能在武城橫行？”
林寒解釋一句，這三個人江湖經驗豐富，無論做什么事都有手下頂罪，雖然抓了他們手下不少人，但沒有直接證據說明他們參與，所以一直拿他們沒有辦法。
月影捧起茶杯：“他們碰到先生就算惡貫滿盈到頭了，先生肯定不會放過他們。”
她很相信林寒的手段，絕不會被條條框框困死，如果不能讓罪犯得到公正審判，他就會讓他們在江湖仇殺中得到應有懲罰。
東霸天就是典型的例證。
月影忽然又奇怪地問：“武城為何只有三霸，為何獨獨沒有南霸天？”
林寒長出一口氣：“因為武城的南部被馬守夫控制，根本不可能再產生當地的南霸天。”
月影還是不理解：“馬守夫發跡在一百多公里外的三河市，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武城的江湖門派就這么心甘情愿把地盤讓給外地人？”
林寒坐回沙發：“現在還沒有查清真實情況，我倒是有一個猜想，武城三霸的上面還有大佬，可能是鷹星云分配地盤，武城的門派只有服從的份。”
月影起身為他沖咖啡：“那么馬漢吉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林寒喝了一口咖啡：“馬漢吉應該是鷹星云的白手套，不但幫助鷹星云獲得天毒國的地盤，還在西南地區物色新伙伴，洗錢、尋找賺錢商機。”
他嘆口氣：“這都只是我的猜測，希望接觸過馬漢吉，能找到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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