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翼也沒防備，順口回答：“你猜的沒錯，我們兩個家族世代聯姻，關系好的像是一家人。”
他不經意之間證實了林寒的猜測。
也就不難理解為何馬家對抗林寒時，諸葛家會派出大量的高手助戰。
林寒又問：“昨天聽邦主的意思，你們是不是準備報復古多邦？”
馬翼嗯了一聲，嚴肅地說：“古多邦昨天襲擊車隊，死幾個人倒沒什么，讓邦主沒了面子，那就只能死磕到底了。”
林寒在江湖呆的時間久了，非常理解江湖大佬的“面子”為何那么重要。
面子不是排面，而是代表了江湖大佬的信譽、名氣和權力。
不給面子，就是要踐踏大佬的信譽，毀了大佬的名氣，藐視大佬的權力。
沒了面子，大佬就失去了掌控力和威懾力，以后他還怎么混。
林寒為了進一步了解鑫盛社的實力，故意刺激他：“古多邦邦主背景能通天，經濟實力也不亞于你的邦主，這一戰肯定不輕松啊。”
馬翼叼起一根煙：“有靠山、有錢是打不贏戰爭的，你看那些產石油的，沒有一個能鎮住場子。打仗嘛，拼的就是不要命，拼的就是拳頭硬，其他都是瞎扯。”
林寒故作驚訝：“那你怎么能斷定古多邦就沒有你們拳頭硬呢？”
馬翼咬著煙尾齜牙一笑：“六十年前，他們被龍國打得屁滾尿流的糙性，說他們能打仗就是說笑話。說句不自夸的大話，我們新軍一百人就可以干挺他們一萬人。”
汽車進入狩獵場，在大霧彌漫之中，隱約可見有不少士卒全副武裝正在集結，一副大戰將至的氣氛。
馬翼介紹道：“送你們上山后，我也要帶隊去教訓那幫狗糧養的蠢貨，這兩天的天氣對你們登山不利，但非常適合突襲。”
汽車又行駛了十幾分鐘，終于停在幾十排帳篷前，
馬翼帶著林寒走進帳篷，在堆積如山的倉庫里，有一套攀登雪山的裝備放在木箱子上。
“這是給你預備的，其他人都已經穿上了，你先換衣服，我去集合登山隊成員登機。”
馬翼離開后，林寒換衣服時打量著帳篷里的木箱，發現這里是生活物資倉庫，居然還有很多來自龍國的調味品，甚至還有大批的筷子。
難怪馬翼對天毒國人公開表示不屑，原來他的手下人絕大多數都來自龍國。
從供應量看，鑫盛社的新軍足有四五百人。
沒想到連續重創鑫盛社，馬守夫的實力依然強勁。
林寒走出帳篷，遠遠聽到了直升機螺旋槳巨大的聲響。
馬翼帶著一個同樣穿登山服的人走過來：“九名登山隊員都已經登機，這位是霍隊長，你有什么要求直接向他下命令。”
林寒和霍隊長握了握手，問：“物資準備的怎么樣？”
霍隊長賠笑回答：“按清單所列，六噸物資都已經運上直升機，保證沒有落下一件。”
林寒很滿意，轉而對馬翼說道：“如果一切順利，我們明天就能回來。”
馬翼看了一眼直升機：“如果一切順利，我明天也能回來。”
當直升機升至四千米，早已經看不到霧氣，天空湛藍，朝陽還沒有發出耀眼的光芒，但把白茫茫的雪山染成了暖暖的橘黃色。
林寒問霍隊長：“你知道哪里有吠陀蓮嗎？”
霍隊長指了指蹲在角落的天毒國人：“這位是本地人阿登，他知道吠陀蓮的位置，是我們的向導。”
接著，霍隊長用各埡語嘰里哇啦講了一通，阿登誠惶誠恐向林寒雙手合十，忽然匍匐在地，跪爬到林寒面前親吻他的登山靴。
林寒不解地看向霍隊長。
霍隊長哈哈大笑：“天毒國把人分幾等，阿登是最低等的賤民，聽我說你是來自最高等的神人，他這是向你行跪拜禮哩。”
林寒聽說過天毒國把人分四等的陋習，低等人甚至都沒有資格和高等人同坐，只能像狗一樣蹲坐在角落。
他對霍隊長這樣的惡作劇很不滿：“快讓他起來，捉弄窮人一點也不好笑。”
霍隊長踢了阿登一腳，讓他蹲回去。
“長官，你可憐他沒用，賤民不覺得是羞辱，他們完全接受自己的處境，你要是對他好，他反而會嚇死的。你還是入鄉隨俗，適應他們的生活方式吧。”
霍隊長似乎說的也有道理。
林寒嘆口氣，說：“你問問阿登，什么時候可以降落。”
霍隊長問過之后，對林寒說：“阿登說馬上就到了，從降落點到吠陀蓮產區不到一個小時的路程。”
林寒透過舷窗向下看，果然看到遠處有一大片平坦的山地，
但山地已經有了十幾座各式各樣的帳篷，說明這里的確最適合建立大本營的地點。
直升機降落之后，阿登四處尋找適合扎營的區域。
登山隊其他人則坐在直升機上，戴上了氧氣罩。
到底是四千米的海拔，登山隊員的高原反應都很明顯，普遍感到頭痛、惡心、呼吸困難。
第一次登上這么高的雪山，林寒也不例外有高山反應，而感受最多的是氣悶缺氧，但經過調整經絡運行，控制吐納氣息，他很快就適應過來。
林寒下了直升機，用望遠鏡看了看直插云層之上的雪山，感慨大自然帶來的磅礴氣勢。
不多時，阿登跑回來，帶著林寒和霍隊長來到一片巨石嶙峋的地方。
霍隊長大惑不解，好端端平坦地方不用，怎么會選擇這里扎營？
林寒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又看看雪峰的位置，卻高興地同意了阿登的建議。
有高原經驗的人，才會把安全作為第一選擇。
這里巨大的山石就像是一道屏障，完全可以在雪崩降臨時，為登山隊創造出一片救命的空間。
霍隊長看林寒同意，他也就不再說什么，指揮著隊員們開始搭建帳篷。
林寒踏上巨石，饒有興致地看向不遠處的帳篷群。
忽然他發覺，帳篷群中有人也在用望遠鏡偷瞄他。
那人也發現林寒在看他，立刻縮頭躲進帳篷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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