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載著林寒和中將來到天毒駐軍營地。
利用營地里的發電機，在戰場上已經豎起多個探照燈，可以清晰地看到整個戰場的場景。
營地大門已經坍塌，加厚圍墻也成了殘垣斷壁，丟棄在地上的槍支，射擊后留下的彈殼隨處可見，一眼望不到邊。
林寒和中將走在戰場上也被深深震撼。
中將介紹說，他們到達這里時，戰場上一片死寂。
他撿起扔在地上的槍，發現槍管還有些燙手，說明戰斗結束不超過十分鐘。
但戰場沒有士兵，沒有尸體，周圍也不見逃兵。
他四處看了看，感嘆道：“空前慘烈的戰斗，我看雙方投入的總兵力肯定超過上萬人。”
林寒接過警衛的手電筒在地上仔細查看片刻，“的確沒有死尸，還真是不可思議。”
他看了看攻擊方的武器裝備一直丟棄到營地圍墻下的戰壕，這說明鷹星云進攻已經得手，正在向軍營里面沖鋒。
林寒蹲下看著地上的自動步槍，忽然，他看到扳機的地方有綠色的水漬。
他摸了摸水漬，在指尖上搓了搓，又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林寒又查看了幾只槍，起身對中將說：“槍上都有毒，消毒之前不要碰槍。”
中將的臉色變得不自然：“我……我摸過槍了……什么毒……”
林寒從背包里拿出解毒丹，“你不用擔心，這是被毒蝎咬過后化成水的蠱毒，但接觸空氣后就會很快失去毒效，不會有致命的后果，頂多昏迷個兩三天。”
中將連忙吞服了解毒丹，“你剛才說毒蝎咬后化成水……難道這里……”
林寒嚴肅地說：“這里只要有人，無論活著還是死了都會遭到毒蝎攻擊，然后都會化成水，所以我們才看不見一個人。也就是說，巫師曾在這里作法。”
中將大驚失色：“天底下有這么霸道的巫蠱術嗎，上萬人就這樣都死了？”
林寒目光銳利：“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時候使用過氯氣，當時就造成一萬五千人傷亡，所以這樣的蠱毒雖然厲害，但也沒有什么不可思議的。”
他拿過參謀的本子和水筆，寫了幾味中藥名稱，命參謀找中醫館拿藥，“找一些大鍋接滿水，把中藥放在里面熬半小時，就可以把藥水噴灑在戰場上消毒。”
中將立刻讓參謀去辦。
林寒喃喃自語：“話又說回來，能讓這么多人同時中招，操控毒蝎和蠱毒，也是極為困難的事，八成只有至尊師才能做得到。”
中將也緩過神，立刻問：“如果這些都是至尊師所為，說明巫師不會有損失，那么多的巫師又能去哪呢？”
林寒心事重重地回答：“你說的沒錯，這里的士兵死絕了，巫師也不會損失一個人。他們能去哪里呢？”
巫師兵團絕對是一個隱患，如果他們賴在如恰省不走，早晚還會讓堂明國吃苦頭。
他讓警衛開一輛車過來，林寒想獨自在戰場上轉一圈，看能不能發現有用的線索。
汽車行駛到一處戰壕前，一道亮光一閃而過。
林寒眼尖，立刻讓警衛停車，他拿著手電筒下車照了照。
原來是一把戰刀戳在地上，刀把是黃金打造，剛才車燈照射才發出金色的光。
林寒先看了看刀把，接著看刀背發現有一行小字：鷹星云一級謀士諸葛遠征。
原來是諸葛遠征的佩刀！
林寒眼前一亮。
諸葛遠征的地位很高，這里發現他的佩刀，肯定是他帶兵打的這一仗。
既然有毒蝎攻擊，諸葛遠征也不見得能活下來，大概也葬身在此處了。
他拿起戰刀仔細觀看，發現戰刀有兩條從刀刃到刀背的明顯劃傷。
寬有三十毫米，深度有一毫米，這是什么東西才能在佩刀上留下如此醒目的痕跡？
林寒想到無上密咒，突然倒吸一口涼氣。
難道是至尊師拼盡所有內丹才造成這樣的效果？
不可能啊。
至尊師雖然武功一般，但他的巫蠱術出神入化，諸葛遠征絕不是他的對手，犯不著和諸葛遠征同歸于盡吧。
林寒拿著戰刀坐上車，來到戰壕斜對面的樹林外。
這里應該是巫師埋伏的地方，趁著交戰雙方無暇他顧的時候，至尊師突然召喚飛天毒蝎殺入戰場。
“車燈打開，我進去看看。”林寒拿著手電筒走進樹林。
不用走得太遠，巫師們觀戰肯定在樹林邊緣附近。
林寒只走了幾十米就站住，松軟的土地上明顯有雜亂的腳印。
終于找到了。
這么多腳印可以看出腳尖都指向戰壕的位置，說明巫師們的確在這里一直觀戰。
而稍稍靠后的腳印中，基本上腳尖都指向樹林深處，說明巫師們一起安靜地撤離了。
看來只有至尊師參戰，巫師們基本都成了看客。
林寒用手電照著地上的凌亂的腳印向樹林深處走，直到從另一側走出樹林，來到一條土路上。
這里的地面上是各式各樣的汽車輪胎的痕跡。
巫師們乘車離開，又能去哪呢？
線索就此中斷，林寒只好往回走，忽然他看到灌木叢上掛著一個布條。
巫師抹黑走路，有人走過灌木叢，很可能是被尖利的刺劃破了褲子。
林寒摘下布條走回來時，警衛正緊張地翹首等待。
深更半夜，在詭異的戰場上，的確讓人害怕。
林寒直接坐進駕駛座椅，把夾著布條的追蹤符放在前擋風玻璃下。
追蹤符的箭頭指向北方。
林寒很高興，他只是實驗一下，沒想到褲子布條也能進行追蹤。
他對警衛說道：“我開車送你回去，然后我還要繼續征用這輛車。”
警衛連連答應，反正林寒是親王，他要什么都必須給，只要不讓他跟著林寒去冒險就好。
林寒送警衛回到中將身邊，向他簡單說明后，開車按追蹤符的引導一路向北行駛。
駕車一個小時后，又轉而向西行駛，沒過多久，林寒似乎明白巫師的動向了。
他們是開車越過天毒國邊境線去新盟市。
不用問，巫師們這是要直接到鷹星云總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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