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場外，趙東把電話直接打給潘媛。
潘媛情緒不佳，“大哥，你到底還讓不讓我睡覺了？”
趙東坐在臺階旁，叼上一根煙道：“跟你聊聊。”
潘媛嘀咕了一句，“說吧，聊什么？”
不等趙東說話，她猛然道：“你該不會是看上薛洋了吧？我可告訴你，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挖來的小姑奶奶，你可不許惦記！”
趙東不理會她嘴里的玩笑，“我今天過來看了看，你的這些人，素質夠差的！”
“你別誤會，我說的素質，是多方面的！”
潘媛翻了個白眼，“你這家伙，罵人都不帶臟字的？怎么著，不好帶，后悔了？”
趙東搖頭，“后悔倒是不至于，就是太費精力，這樣吧，我給你換一批人怎么樣？”
潘媛愣住，“換人？換什么人？”
趙東沒細說，“什么人你別管，總之能幫你拿下比賽。”
潘媛猜測道：“你該不會是打算找幾個退伍兵吧？”
趙東反問，“不可以么？”
潘媛擲地有聲，“廢話，當然不可以！”
趙東聽完她的解釋，也覺著有點頭大。
這次的賽制規則雖然簡單，不過有一條鐵律，為了公平和競技性，不允許退伍軍人和任何有相關背景的人參加。
一旦被發現，不光要被組委會除名，還要面臨巨額的罰款！
所以，訓練場里的兩隊人馬，大部分都是潘媛利用關系，從天州各大射擊俱樂部里挖來的。
可是以國內的情況，射擊這種運動，又哪里是普通人能接觸到的？
也就是說里面那群家伙，除了少數幾個，基本上都是少爺和小姐。
之所以來參加比賽，也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純粹為了興趣和愛好！
趙東頭疼，如果為了錢，他還好操作，可人家根本都不差錢，這怎么玩？
以二隊剛才的狀態來看，比一隊差了不止一籌。
訓的輕了，完全沒效果。
可如果訓的狠了，人家翻臉走人，到時候又怎么辦？
如果早就知道是一群少爺兵，他當初根本就不會答應潘媛。
眼下趕鴨子上架，這他媽不是開玩笑嘛！
趙東心情煩悶。
以至于二隊追出來的時候，他剛剛掛斷電話。
一群人上前恭維，“趙教練，剛才你真是太帥了！”
“趙教練，你當過兵吧？”
“我們射擊館的教練也當過兵，可說實話，比你差遠了！”
“就是，教我們兩招吧！”
“對對對，到時候我們肯定要滅了一隊的威風！”
薛洋站在一邊，雖然沒有說話，可眼神卻死死盯著趙東。
有崇拜，有敬佩，有好奇！
她從小就喜歡軍旅，不過因為家里不支持，始終沒有辦法圓夢。
二隊里面這幫人，大部分人都是跟她同樣的情況。
來參加比賽，真沒幾個是為了那點獎金，完全是因為興趣和愛好。
單純就是因為賽事規模大，又比普通人多了一些射擊技巧，進來體驗一把戰場的刺激和新奇。
說白了，就是玩票！
趙東眼下已經被潘媛的合同套牢，哪有心情陪他們玩票？
想著，他吐掉煙頭，不留情面的說道：“行了，用不著跟我這拍馬屁，說心里話，潘總最開始找到我的時候，我是不太愿意 太愿意過來的。”
“一群少爺小姐，身嬌肉貴，擦破點皮都要哭爹喊娘，我還真沒時間陪你們過家家，也沒時間哄孩子！”
“我這個人脾氣不好，丑話說在前面，接下來的訓練有點苦，你們要是慫了，現在就可以走，我正好找人補上。”
“我不想耽誤你們的時間，你們也別耽誤的時間！”
一群人抱怨起來，“趙教練，別瞧不起人啊！”
“就是，你要是有本事，帶著我們把一隊滅了，我服你！”
“是不是你對自己沒信心，這才找了一堆借口？”
趙東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塵土，“少跟我來激將法那一套，對我沒用。”
“行了，我也沒時間跟你們說廢話。”
“今天就這樣，你們玩會就散了。”
“明天開始，為期一周的封閉集訓，訓練地點保密，訓練科目保密！”
“集訓期間，不能外出，不能退出，不能帶電話，更不能聯系家人！”
“我不能保證你們玩的開心，我唯一能保證的，就是你們的人身安全！”
“衣物和生活用品，什么都不用準備，人到就行。”
“六點準時集合，害怕的，明天早上就不用過來了。”
走到一半，他又回過頭，目光環視一圈，略帶嘲諷道：“這里有八個人，希望明天還沒跑光！”
人群先是沉默，隨后爆發出一陣議論。
有興奮，有好奇，也有人底氣不足。
見趙東要上車，薛洋喊了一句，“喂，我一定準時過來，希望你別讓我失望！”
趙東頭也不回的擺手，開車離開。
半路的時候，他把車停下，電話也跟著撥了出去，“大熊，你這段時間不忙吧？”
熊晨狐疑，“怎么著？你小子又想干嘛？該不會是想回省城，殺蔡冉一個回馬槍吧？”
趙東隨口問，“小事，我記得你家老爺子那邊有個訓練基地，還能用么？”
熊晨想了想，“能啊，今年這批新兵剛走，空著呢。”
“你想干嘛？帶著嫂子過去打野戰？”
趙東罵道：“滾蛋，反正你閑著，我給你找了點事。”
熊晨那邊聽完，“我靠，東子你也太不仗義了，你他媽摟著媳婦瀟灑，讓我給你哄孩子？我跟你說啊，沒門！”
“一群少爺小姐的，比新兵還難調理，我可不上你的當！”
趙東拆穿，“少廢話，你最近不是一直嚷嚷著手癢嘛？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熊晨嘿嘿一笑，“好處呢？”
趙東開著玩笑，“好處？里面有個美女，你小心點，別扎到手就行！”
電話掛斷，他松口氣的同時，又有點幸災樂禍。
熊晨這個人怎么說呢，別的愛好沒有，就是喜歡調理人。
他一直覺著這家伙有點心里變態，以折磨人為樂趣。
帶新兵這種事，輪到別人都是頭疼，到他這都是搶著來。
不管是多么刺頭的新兵，到他手里就沒有不服軟的。
當然了，一群少爺小姐，對他來說自然也不在話下！
收斂心思，趙東看了一眼手機。
隨著手里積壓的事情一件件搞定，他的心里不僅沒有絲毫成就感，反而突然覺著空落落的。
昨天晚上，蘇菲說想要一點時間冷靜一下，可這段時間是多久？
一天，一周，還是一個月？
猶豫之下，電話隨之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