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肆點頭，雙手捧著自己的臉頰，狠狠的吸了一口氣，隨后仰頭看著巴掌大小的小窗口透進來的微光，慢慢開始了回憶。
謝肆又開始了進綢緞鋪子觀察的一天，今天的客人和以往一樣，來來走走，有的買成衣，有的買布匹，還有幾個剛參加完秋闈等放榜的寒門學子前來典當。
這些謝肆都看在眼里，暗暗記下這些人生意的支出和進項，還在心里計算了一下利潤。
忽然進來幾個下人打扮的男子，他們進來就清場，把剛進來的開客人趕了出去。
這樣的排場謝肆并不是不知道，大家小姐，權貴婦人出門都是清場的。
所以他也沒有理會，繼續坐在角落里看著，有侍衛過來意欲趕謝肆離開，掌柜的只說了一句“這是我們東家”，結果那些侍衛留下了他，卻把掌柜和店小二全部趕了出去。
謝肆心下疑惑，本能的皺起眉頭。
不想外面走進來一個身穿紅衣，頭戴紅色流蘇的女子。
那女子進來就直接站在了謝肆的面前。
“你就是這家店鋪的老板？”
謝肆點頭，心里猜想著這個女子的身份。
女子看指著一匹布說，“這個布匹好看嗎？”
謝肆看她一眼，又看一眼那個布匹，蹙眉，“你穿的話，并不合適。”
那匹布顏色艷麗，料子也不是很厚，西林湖畔開有三家青樓，所以靠著這里的店鋪會特意準備一些青樓姑娘們必須之物。
一些比較特殊的布料，謝記綢緞莊也是會準備的。
“誰說不合適了？
我喜歡，你拿下來給我比一下，合適的話，我就全部都要了。”
謝肆聞言上下打量了一下女子，看她身上的衣服華麗，首飾也不普通，不難判斷出她并非普通人。
在那姑娘死纏爛打之下，最終謝肆還是幫了她，艷麗的布料捏在謝肆的手里，他在那姑娘的身上比劃著，好看是好看，但說到底，這料子是給那些樓里的姑娘做舞衣用的。
“你是良家子，何苦非要用這種料子？”
謝肆嘆口氣，勸了姑娘一句。
那姑娘聞言竟然立刻翻了臉，就像是翻書一般，快得讓人錯不及防。
“良家子與大家閨秀有什么區別，你可別看不起那些花樓里的姑娘，她們可比某些良家子要干凈多了，不是嗎？”
這姑娘的話說得怪異，謝肆莫名覺得她是在意有所指。
于是用著疑惑的眼神看向了那個姑娘。
“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我說得又沒錯，就打個比方吧，最近京都里名聲鵲起的長公主你知道吧？
她的身邊就有一個姑娘，那可真真是個良家子，對方還是前朝望族呢！
雖然現在人家已經沒落，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是？
你說她這么作踐自己為哪般？”
那姑娘的話，讓謝肆當即就捏緊了拳頭，額頭青筋直冒！
“姑娘還請慎言！背后說人閑話，并非大家閨秀的教養！”
謝肆的聲音有些低沉，是死死壓制著的怒氣所致。
“大家閨秀的教養？
我和你說，這玩意兒我還真沒有，有的人能做，那我自然就是能說的！
想要不被別人說，那就不要做啊！
那謝盼兒因為攀上了長公主和季家，不也做出了人神共憤的事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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