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看到阿狗擦石的手法，總算放心了點。
阿狗的手很穩，擦石也是一沾就走，這樣做的好處就是，磨掉皮殼的同時，不會對里面的翡翠，造成太大的傷害。
但是跟磨砂機和牙機相比，傷害還是很大。
這不過沒辦法，抹谷就是這個條件。
在這里，小精品原石就像是公斤料般的堆放，可這些石頭一旦回到國內，就會藏進賭石店老板的保險柜中。
不是熟識的賭石客，老板還得知道你財力雄厚，才會拿出來讓你看.......
洪濤看了兩眼葉青手中的煙，過濾嘴的長度明顯的長過了煙管，撇了撇嘴，沒說話，從軍服中摸出一棵雪茄，自顧點上吞云吐霧。
圖龍卻沒這種心思，這一倉庫的石頭都是見不得人的臟貨，一旦出現在市面上，軍政府會發狂發瘋的。
所以，只能自己切。
雖然石頭上都打著公盤的標號，但是里面的翡翠卻沒任何標記。
倉庫一側堆積的上百塊石頭，幾乎都是他切的。
但是，他卻不知道切石也是一個技術活。
切出的大多數翡翠，也是不值錢的烏雞種，糯種。就算偶爾切出一塊高冰翡翠。一刀下去，鐲子位給切走了，只能打幾個牌子，扣珠子，捻耳釘，根本就不值幾個錢。
傳說中的帝王綠，皇家紫，藍精靈依然停留在傳說中。
更多的卻是一刀切出大理石。
讓他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人品不行。
葉青慢慢的抽著煙，看著阿狗慢慢的剝開石殼。
他很清楚，洪濤和圖龍讓自己走進這個倉庫，已經將崩龍軍最大的機密泄露給他：“這個倉庫，朱龍媚有沒有來過。”
吳丹搖搖頭：“長老會每年都邀請有實力的翡翠商家，來參加小型拍賣會，朱龍媚也在邀請名單中。”
葉青點點頭，有資格參加這場小型拍賣會的珠寶玉石商人，都知道自己競拍的石頭是臟活，就算不串聯，也會聯手壓價。
朱龍媚雖然能參加拍賣會，但是，卻沒資格走進這座被軍方嚴密看守的倉庫。
他笑問道：“我是不是應該感覺很榮幸。”
吳丹干笑兩聲：“你先擔心會不會被圖龍長老滅口吧！”
葉青吐了個眼圈：“說實話，我還真不擔心被滅口。”
吳丹不想在這個話題上說下去，大聲問道：“這一倉庫的石頭，質量怎么樣？”
他這樣一問，不僅杜瑪，就連洪濤都向這邊走了幾步。
長老會缺錢，而且缺的很嚴重的那種。
購買八一杠，子彈和八零單兵，需要十八個億的資金。
按照長老會的計劃，當然是以石頭換軍火最為劃算。
但可惜的是，葉青也不是好糊弄的主兒，五塊巨型翡翠原石，他給的價格連購買軍火的零頭都不夠。
因此，洪濤和圖龍這才打定主意，跟葉青合股賭石。
這樣做的好處就是，即便不能將利益最大化，也不能被坑的太慘。
而他們所有的依仗，就是這個超大型的倉庫中的石頭。
葉青微微一笑，指了指倉庫一側切廢的石頭：“對于賭石高手來說，石頭不一定非要切出高檔翡翠，用石頭賣錢同樣也很爽......”
這句話說出來，所有人都沉默了。
緬北人不喜歡翡翠，卻又要以翡翠謀生，所以就出現了很多歪門邪道的東西，比如，原石造價，比如開流氓窗......
“但這些都是上公盤的石頭？”
葉青笑著反問：“那年公盤不死幾個賭石客。”
杜瑪咬牙提醒：“這些石頭，都是不能拿到市場上去賣的。所以，阿爸和圖龍長老希望能跟你合股賭這批石頭。”
葉青也嘆息一聲，如果這批石頭不是臟貨，憑借自己開窗技術，絕對能賣出天價：“如果這批石頭自己賭，恐怕九成以上的石頭都切不出翡翠。”
吳丹和杜瑪頓時嚇了一跳，就連洪濤都不敢置信的看了過來。
葉青正色道：“就算是公盤上的石頭，也有九成以上切不出高檔翡翠，這也就是帝王綠這么稀缺的原因。
評判一塊翡翠是不是高檔翡翠，需要達到三個條件，種水色。只有這三個條件具備，才能賣出高價。
這個倉庫很大，石頭很多，但是再多，比得上公盤上石頭多嗎？比得上德隆姐高兩個原石市場嗎？
每年的緬國公盤才能出幾塊高檔翡翠，德隆姐高原石市場，從來就不缺礦主走私過去的小精品，但切出來的高檔翡翠屈指可數。
玉龍王和翡翠王門下的弟子，為什么不以賭石為生，反而去各大公盤，賭石市場高價收購翡翠明料。
就是因為他們賭出來的高檔翡翠太少，只能靠龐大的市場才能彌補一部分。
但是，高檔翡翠的價格為什么連年暴漲，就是因為加上市場上切出的高檔翡翠，依然供不應求。
因此，所有依靠這個行業為生的人，要么選擇賣石頭，要么選擇做飾品，從來就沒一個專業的賭石客。”
杜瑪泄氣道：“所以，你也不看好這一倉庫的石頭。”
葉青肯定點頭：“賭石，運氣和實力缺一不可。運氣，就是能找到值的賭的精品原石，實力就是靠積累多年的經驗，從這些精品原石中精中選優，最終找到一塊價值連城的石頭，但即便如此，還有神仙難斷寸玉這句話等著你。
遇到石頭，買下石頭，擦窗探底，然后尋找下家轉移風險，是賭石客必須具備的素質，而不是自己切。”
吳丹想起了那塊天青翠：“那你為什么自己切石頭。”
“因為那塊石頭便宜，就算切垮了也不傷筋動骨。”葉青這句話很賤，但說的卻是實話。因為他希望跟崩龍長老會合股賭石，但是卻希望他們能夠接受現實。
這一倉庫的石頭雖然都是公盤料，但是切出帝王綠這個級別的翡翠，依然幾率很小。
洪濤正色道：“購買軍火的十八億，對崩龍族來說是個巨大的數字。”
葉青噗嗤就笑了：“如果不是武安知道我跟老桑吉商定的價格，軍火的價格早就翻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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