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砰！
上百顆水球，在短短數秒內盡數被方木丟了出去，瞬間的劇烈消耗，甚至讓方木感覺到了體內陣陣空虛。
果然，啟門境界所能擁有的元力實在太少了。
不過這上百顆水球所造成的威力也已經足夠驚人了。
那如漲大如小山般的冰魄甲，遭受了上百顆水球的沖擊，此時甲胄上滿是坑洞與裂紋，慘不忍睹，連寒風在這一刻似乎都凝滯了。
在場的人都不由下意識思索，若是自己面對上百顆水球會怎么樣。
連相術凝聚出的冰甲都扛不住。
恐怕啟門境界的聚相師，都不可能用血肉之軀擋下了。
“威力很強啊，啟門七境居然能施展出威力這么大的相術，明明是水屬的相術。”有人驚嘆。
水屬相術中，威力往往低于其他幾系。
這是公認的。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你們注意到了沒有，他一個人就操控了上百顆水球，這操控力也太強了吧。”
有臨法境的學生驚嘆：“這等操控力，連我也達不到啊。”
此言一出，眾人目光下意識的匯聚到了黃賀身上。
因為黃賀便是以精神力強悍著稱，其操控力，簡直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連天相學院都連年對他發起邀請。
黃賀的法相極其尋常，正是靠著堪稱變態的操控力成為了修行界年輕一輩的風云人物。
所以當有人展現出驚人操控力時。
眾人自然下意識想到了黃賀。
黃賀則微微點頭：“方木的操控力確實很了不得，所施展的相術，應該是控水決，這門相術非常適合他。”
眾人恍然，怪不得顯得如此驚人。
但沒人注意到黃賀眼中所浮現的驚嘆。
他還有些話沒有說。
方木所展現出來的操控力已經超過當初的自己了。
這不只是控水決的緣故。
肯定還有別的原因，讓方木擁有如此極致的操控力。
咔嚓。
冰魄甲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
無數裂痕與坑洞此時盡數連在一起，隨后徹底破碎，噼里啪啦掉落在地上碎成一滴的冰渣子。
燕觀明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凝聚的冰魄甲，瞳孔不由發顫起來。
這一擊，是他融合了自身法相力量與冰魄甲所施展出來的。
幾乎消耗了他全部的元力。
居然就這么被打碎了？！
“不可能。”燕觀明咬牙，能看到他面孔微微扭曲。
李幽蓮興奮大笑起來：“我還以為多厲害呢，也就只能欺負欺負我境界低。”
燕觀明眼中幾乎要噴出火焰，憤怒咆哮：“你閉嘴。”
“......”
李幽蓮想了想還是不要刺激對方好了。
真逼急了，兔子還咬人呢。
“我才不會輸！”燕觀明竭力催動體內僅剩的元力，再次凝聚出冰魄甲附著于身上，隨后徑直沖向方木，沉重如山。
他也看出方木沒有多少元力了。
啟門聚相師就是如此。
能施展兩三次相術就已經很了不得了。
于是索性最后拼一拼。
方木見狀，也同樣催動氣血，與燕觀明激戰在一起，二人拳來腳往，顯得非常激烈。
燕觀明身穿冰魄甲，防御力驚人，毫不懼怕以傷換傷，有數次都將方木逼退。
方木眉頭一皺，明悟自己沒有必要硬拼，于是選擇纏斗，憑借速度優勢不斷躲開燕觀明的攻擊。
二人接下來的戰斗就顯得中規中矩。
氣血相當，各有優劣。
一時間也分不出勝負。
但燕觀明很急，非常急，方木的氣血飽滿，沒有絲毫力竭的跡象，可是他每時每刻都在衰弱。
“冰礫風！”燕觀明用好不容易恢復過來的元力再次施展相術。
寒風裹挾冰礫而來。
方木穩定身形，施展控水決，瀟灑揮手在面前凝聚出一面水墻，將這股寒風輕松給擋了下來。
精妙的操控力，自然又引起不少人的驚嘆。
隨后方木又再次施展了控水決，但這一次只有一個水團，隨著方木手掌轉動，水團也隨之扭動，竟然化出一個尖錐，又如炮彈般飛了出去。
砰！
燕觀明速度不快，自然很難躲避。
水凝聚而成的尖錐刺入了冰魄甲上，隨后砰的一下化作了一灘水。
燕觀明一驚，低頭一看，冰魄甲上竟然出現了一個清晰可見的圓洞，只差一點就能徹底刺穿。
“擬物！這是擬物吧！這小子控水決究竟多少層了，居然能做到這一步，我修煉三年了也做不到這種程度啊。”有人驚呼起來。
凝聚水球倒是正常。
控水成墻也能理解。
但將水凝聚成尖錐物件并且擁有強大的穿刺能力，這已經徹底達到擬物層次了，說明操控力達到登堂入室的水平。
這連臨法境的聚相師都很少有人能做到。
黃賀眼中的贊嘆則越發濃郁。
方木眼神犀利，直視燕觀明：“這一次是打你的冰魄甲，下一次我就瞄準你的頭，最后給你一個機會，認不認輸？”
燕觀明一窒。
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他能感覺方木元力已經耗盡了。
和自己差不多。
但如果真的還有最后一發水球的元力呢？
燕觀明咬著牙，不甘心，也不情愿。
但內心的驕傲卻又不允許他低頭。
可這么持續下去，他落敗似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氣血不如，持久力也不如，現在連相術都敗了。
燕觀明神情黯然，身上所縈繞的寒風變得很微弱，只剩下淡淡的微涼之意。
突然，一個聲音驟然傳入了他的耳中。
“不要認輸。”
“仔細聽著。”
“我傳你一門速成相術。”
學院內畢竟不允許生死搏斗，既然方木已經占據絕對上風，但這場戰斗就已經默認結束了。
就在眾人都以為燕觀明會認輸時，燕觀明突然抬頭，頹喪之勢一掃而空，眼中蘊藏精光。
整個人氣勢完全不同了。
方木不由皺眉。
圍觀眾人也感覺到了些許變化差異。
這是信心轉變所帶來的變化。
只是無人知曉，燕觀明突如其來的信心究竟源自何處。
“我承認你確實很厲害，但你既然攔在我面前，就不要怪我了。”燕觀明突然身體一沉，做出馬步般的姿勢，身如山，勢破岳，一股渾然厚重的巍峨之意釋放出來。
他的身軀似乎隱約瘦弱了幾分，但氣息卻逐漸攀升了上去，仿佛已經達到了啟門第十境。
燕觀明大喜，雙掌連續變幻似乎在施展某種相術。
“認輸，然后滾。”
“我可不能保證會不會弄死你。”
燕觀明的笑容有些冷獰，聲音也沙啞了許多，似乎是身體承受了極大的負擔，原本筆直的后背顯得有些彎曲，嶙峋的骨結緊貼著衣物呈現出來。
但他不在意。
甚至依舊在笑。
不知道在高興什么。
方木感覺到了一股極大的壓力正在襲來。
此時的燕觀明，身后法相迸發出前所未有的濃郁光輝，雪峰顯得越發高聳，只是一股冷峻險要的氣息撲面而來。
“來，試試弄死我。”方木毫不畏懼的吐言。
燕觀明眼中冷芒爆發：“這就是你自找的了。”
只見他朝著方木大步走來，每走一步，地面似乎都微微晃動一下，他似乎變成了一座能行走的大山。
燕觀明朝著方木拍出一掌，轟鳴的壓力驟然籠罩而來。
方木警覺，不敢對抗直接后退。
這一掌打空。
但氣勁卻震蕩而來。
地面砰的炸開。
留下一道四分五裂的掌印。
“怎么回事！”
方木震驚之余萬分不解。
怎么可能一個人的氣血會突然提升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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