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佳佳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剛走到地下停車場，準備打開車門。
“吳佳佳！”
吳佳佳轉身，在看到孫平安和陳宏后，可以感覺到，她的精神猛地緊繃了一下。
但只是瞬間，她就放松了下來。
“孫警官，陳警官，是徐總有消息了嗎？”
孫平安搖頭道：“徐莉失蹤案，需要你跟我們回局里配合調查。”
“好的。”吳佳佳回答的時候，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
審訊室中。
孫平安將一杯茶水擺在了吳佳佳面前。
然后才坐在了陳宏旁邊的位置上，看向了面色有些發白的吳佳佳。
“吳佳佳，女，32歲，未婚，育有一子，2歲，生父一欄，空白。”
“吳佳佳，孩子的生父是誰？”
吳佳佳愣了一下，垂下目光盯著自己手捧的茶杯。
“是牛暢吧！”
孫平安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吳佳佳雙手猛地一抖，有茶水從杯中濺出。
“我們警方現在掌握的信息是，你與牛暢合謀，殺害了徐莉和孟德福，你弟弟吳廣榕開辦的寵物醫院，有小型焚化爐吧！”
吳佳佳聽到孫平安的話，頓時急了，想要開口，卻被孫平安打斷。
“不要急著否認。”
“寵物醫院的小型焚化爐，每次啟動都要消耗大量的燃氣和電力。”
“而寵物火化，屬于經營項目，每一次都是需要記錄在案，報稅的時候要用的。”
“2個人的尸體，無論是肢解，還是焚化，都會留下線索，足夠釘死你弟弟了。”
“這事跟我弟弟沒關系。”吳佳佳忍不住了，大聲叫道。
“跟你弟弟沒關系？那就是跟你有關系嘍？”孫平安笑道。
吳佳佳死死抿著嘴唇，一言不發。
啪！
陳宏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吳佳佳，負隅頑抗只有死路一條，你只有老實交代問題，才能得到法律的寬大處理。”
吳佳佳深吸了一口氣，整個人的精氣神猛地少了一大截。
“我說！”
吳佳佳終于開口了。
“我是大學畢業進的昌達外貿，工作2年后，我就成了徐總的秘書。”
“因為工作的緣故，我經常能夠看到牛總來接徐總下班。”
“牛總對徐總關心呵護，體貼入微，可徐總卻總是擺出一副帶搭不惜理的樣子。”
“有一次，徐總喝大了，我送徐總回家，在徐總家里，看到了以酒消愁的牛總。”
“我也不知道是有戀父情節，還是就喜歡牛總這樣的成熟、穩重、事業有成、對愛情專一的男人。”
“于是，我就主動勾引了牛總。”
“就在臥室的大床上，喝醉的徐總就躺在邊上，而我就在她的身旁，和她的男人一起瘋狂。”
孫平安撇了撇嘴，只聽過夫目前犯的，還是頭一回聽說妻目前犯的。
“這是我的第一次，沒想到，就這一次，我就懷上了牛總的孩子。”
“我懷孕5個月時，再也藏不下去了，就主動申請去了分公司，直到生完寶寶，我才重新回到了秘書崗位。”
“我不想我的寶寶生下來就沒有爸爸，我不想每天晚上都只能孤枕難眠。”
“我用孩子逼過他，可他每次都拒絕我，說那是一場意外，他可以給我錢，給我很多錢來補償我。”
“但是，他絕對不可能和徐莉離婚。”
吳佳佳喝了一口茶水，盯著茶杯慘笑一聲。
“你們知道為什么嗎？”
“不是因為愛，而是因為，徐莉的母親在去世前，拉著牛暢的手，逼著牛暢發誓這輩子對徐莉不離不棄。”
“我的傻牛啊！他不但答應了，而且一直都堅守著這個誓言。”
“從這時開始，我就萌生了殺了徐莉的想法，只有徐莉死了，誓言才會終結，牛暢才能恢復自由，我們才能永遠的在一起。”
“我的孩子，才能有一個完整的家！”
“但是我不想被抓到，我不想這輩子都在監獄里度過。”
“也許是老天爺看我可憐，給了我一個機會。”
“徐莉在省城遇到了她大學初戀孟德福。”
“舊情復燃之下，兩人很快突破了禁忌，也剛巧被我發現了。”
“于是，我就從秘書，變成了助理。”
“呵！徐莉還以為有我給她遮掩，就可以瞞天過海，神不知鬼不覺呢！”
“直到我偷聽到徐莉給孟德福打電話，說自己懷孕了，我就知道，機會來了。”
“孟德福是我打電話騙出來的，因為我是徐莉的助理，給他送過幾次資料，還接送過徐莉和他幽會。”
“所以，孟德福沒有絲毫懷疑，在車上，喝下了我摻了藥的水。”
“然后，在凌晨1點左右，我用孟德福的手機，給徐莉發去了信息，要和徐莉一起遠走高飛。”
“徐莉這個被狗屁愛情沖昏了頭腦的蠢貨，竟然一點都沒有懷疑。”
“甚至，徐莉還給我打電話，讓我來接她，哈哈！這難道不是老天爺給我的機會嗎？”
“于是，我故技重施，又放倒了徐莉。”
“我弟弟是開寵物醫院的，剛開始的一段時間，我每天下班都會去店里幫忙。”
“所以，我很清楚焚化爐的使用方法。”
“我用鑰匙開了門，從后門，用拉狗糧用的拖車，把孟德福和徐莉拉進了焚化間。”
“用膠帶纏住兩人的口鼻，等到兩人都窒息死亡后，再進行肢解，丟進焚化爐里燒。”
“把骨頭都碾碎之后，一部分沖進下水道，一部分混在貓糧狗糧里，喂給店里的寵物吃。”
孫平安和陳宏聽得頭皮發麻。
孫平安也明白了，怪不得追蹤雷達會顯示追蹤失敗。
這他嗎能不失敗嗎？
都被燒成灰，倒進下水道，喂進貓狗肚子里了。
湊都都不齊了，能確定位置才真的見鬼了呢！
“所以……”陳宏看向吳佳佳，道：“這件事情，就是你一個人做的，牛暢，還有你弟弟，他們什么都不知道？”
吳佳佳點頭道：“是的，都是我一個人做的，牛暢和我弟弟都不知情。”
吳佳佳抬頭看向孫平安和陳宏。
“這種殺頭的大罪，難道不應該越少人知道越好嗎？”
“只有越少人知道，才越天衣無縫，才越能逃脫掉法律的制裁啊！”
“只可惜……”
陳宏接過話，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孫平安輕輕的叩擊了兩下桌面，看向吳佳佳，憨憨一笑。
“宏哥，抓人！”
陳宏起身準備繞過桌子。
吳佳佳一副認命了的樣子。
“宏哥，不是她，是牛暢和她的弟弟……吳廣榕！”
“啊？”陳宏懵了。
吳佳佳，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