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費倫大陸的棋法師 > 第四十六章 麻木與瘋狂
  為了這一擊,張元也同樣付出了慘烈的代價,就在他揮刀斷喉之際,方才的豺狼人也借機揮劍斬向了他的后背。

  那怕是察覺到攻擊的張元勉強在揮刀的同時側了下身體,哪怕有法師護甲提供的防護力,這一劍,還是實實在在地落在了他的后背,鮮血噴涌,被切開的肌肉沿著創口向兩側外翻,幾乎深可見骨。

  從來沒有受過這么重的傷,那怕是初戰遇上掘地蟲,張元也沒吃過這么大的虧。

  背后的劇痛如潮水般沖擊著張元的神經,幾乎快要握不住刀的他都想干脆昏過去一了百了。

  可求生的意志不允許,當那只豺狼人不依不饒的繼續揮劍逼近的時候,他幾乎是憑著本能翻滾躲開了對方的劍鋒,背上創口和地面的砂石泥土一接觸,那種猶如千刀萬剮的感受讓他幾乎要哭出來。

  咬緊牙關,踉蹌著撿起自己的長劍,張元幾乎是憑著本能抵擋豺狼人的攻勢。

  揮劍,格擋,刺擊,撥擋,閃避,翻滾,這一個個在訓練中學會的動作,隨著一幕幕在腦海中回憶的片段,一聲聲史卡的訓斥,一次次被擊倒的教訓,終于融匯貫通的在他手中展現出來。

  如同被催眠了一般,張元麻木而猙獰的一次次揮舞著自己的長劍,直到被人從后面一把抱住,劇烈的疼痛才讓他醒了過來。

  有人偷襲,這是張元的下意識反應,正想反抗的時候,那耳邊模糊的聲音終于清晰:“停下來,停下來,我們贏了,贏了,沒有敵人,沒有危險,查內姆,你聽得到么?”

  敵人呢?沒有敵人?安全了?真的安全了?查內姆是誰?誰叫查內姆?我又是誰?

  許多的問題一時間淹沒了張元的意識,連腦子都快僵硬的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對了,我是張元,我是另一個世界的人,我是張元,我是查內姆,查內姆?我的同伴呢?我們贏了嗎?”

  他扭頭看向自己的同伴,他的脖子轉動的如此之慢,就像個生了銹的老舊機器人。

  “是的,我們贏了,你的對手已經死了,我們贏了。”

  大個子松開手拍了拍張元的肩膀,巴德也趕過來拍了拍,不過只能拍到腰部。

  “那個雜碎死了?怎么死的?”某人咬牙切齒,背上的疼痛源源不絕地傳來,令他愈發憤恨欲狂。

  “被你砍死的,好家伙,真是慘啊,渾身上下被你砍得連塊完整的皮都沒了。”

  “是被我殺死的?”

  “是啊,當時他人都死了你都不肯停手,尸體都沒放過啊。”

  說著巴德用手一指地面,一副仿佛是用番茄醬繪制的油畫映入眼中,給人一種很抽象派的感覺,反正就看不出之前是個人型生物。

  回過神來的張元也大概明白發生什么事了,只是從來沒想過,這種癲狂的狀態也能發生在一向穩(茍)重(慫)自己身上。

  而此時他也不由得一陣后怕,當時的自己已經失去了理智,全身心就只專注于眼前敵人的這種狀態,固然使自己扭轉了被偷襲的不利處境,但是失去警惕和感知的自己如果再被其他豺狼人盯上,除授首之外,沒有第二種可能。

  好在隊友沒有掉鏈子,其余的敵人被他們盡數誅殺,除了小小戰后到了召喚時間自行解散之外,其余隊友雖然個個帶傷,無人喪命。

  松了一口氣之后的張元只覺得背上的傷口越發的疼痛,先前癲狂的時候沒感覺,現在痛的眼淚都快掉下來,趕緊脫了上衣讓隊友幫忙包扎。

  來幫忙的明斯特看了眼傷口后說:“沒事,小傷”

  小傷?張元氣得都快笑了,那重傷是什么?腰斬么?

  旁邊的巴德說話了:“你的傷口確實沒看起來的那么可怕,本來受到這種傷勢還堅持戰斗的,就算不流血而死,傷口本身也會惡化。”

  他有點奇怪的說道:“可你的傷口除了因為失血泛白之外,幾乎沒有其他的惡化跡象,甚至都不怎么繼續流血了,你的體質都快趕上凱根那混球了。”

  “要是我這會兒傷口都結痂了,早爬起來喝酒了。”凱根的話語帶著幾分不屑,顯然對自己的體質引以為豪,只不過他看向傷口那好奇的目光,也暴露了他內心并不是那么淡定。

  自己人知道自家事,趴在地上讓隊友幫忙清理傷口的張元心里不住的慶幸和感謝自己的系統。

  要不是調整后足有18點的體質,不論是被掐住脖子的那次,還是背后這道兇惡的傷口,當場就能要了自己的命,就別提后繼的什么傷口惡化了。

  平日里不怎么起眼的屬性模板,實則支撐起了自己的根基,不論是訓練時飛快的進步,還是身體素質帶來的寶貴容錯率,都是后天難以彌補的。

  一般想著,一般被處理傷口時的劇痛刺激的鬼哭狼嚎。

  好容易處理完畢,準備包扎的時候,某人還摸出了那瓶消毒酒精:“明斯特,把這個噴到傷口上。”

  雖然體質好,也怕破傷風啊,謹慎點沒壞處的。

  哪知道明斯特剛打開瓶蓋,就被邊上的兩個矮酒桶給圍住了。

  “使不得啊,萬萬使不得啊,這么好的酒怎么能這么浪費。”

  聽到這話的張元差點被氣出個好歹:“老子的命在你們看來還不如酒?”

  “啊,是的。”“你別誤會,我只是說浪費而已。”

  話說的不一樣,意思還是一個意思,聽到這話的張元臉更黑了,從烏云變成了鍋底。

  “烈酒我會想辦法,誰要是打這瓶藥水的主意,以后都別來找我要酒喝。”

  “你別騙我,這就是酒吧,怎么會是藥水?”

  “魔法,我在里面加了魔法,它只是聞起來像酒而已,另外,閉嘴,老子現在痛得很,啊啊啊啊~”

  隨著明斯特把酒精倒在傷口上,一聲殺豬也似的慘叫撕裂了本已平靜下來的夜空。

  興許是先前慘烈的戰斗驚跑了叢林中的其他野獸,總之接下來的路程平安無事,一行四人安全返回了貝爾茍斯特。

  告別凱根之后,回到歡樂賣藝人的三人讓史卡大吃一驚。

  只見三人渾身大大小小都是傷口,尤其是菜鳥法師,身上纏著厚厚的繃帶,有氣無力的樣子像是焉了的公雞。

  “你們這是?碰到劫匪了?”史卡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算是吧,畢竟豺狼人劫匪也是劫匪。”張元趴在一張桌子上就不肯動了。

  隨后就保持著這么個姿勢把前因后果跟便宜隊長講了一遍。

  得知事情經過的史卡也是覺得眼前的這個菜鳥運氣真的不錯,如果不是凱根的加入,如果不是意外得來的這件魔法斗篷,只怕三個人都要交代在那座森林里。

  知道對方其實一直都在為法師的職業道路努力的史卡也沒用去過多的責怪什么,路是自己選的,只要有為此承受代價的覺悟。

  他只是嘆了口氣:“你的傷勢需要時間調養,你干脆先留在這養傷吧,等你恢復了再回博德之門報道。”

  “不用了,我的傷沒那么嚴重,何況沒我你們也找不到預言師,我必須跟你們一道回去。”某人抬起頭反駁,結果去牽動了背上的傷口,一陣齜牙咧嘴。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