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風花雪月人生路 > 第405章 幻術(8000字大章)
  為了穩住小鬼燈籠,王海手舉砍刀,對著屋檐下的燈籠大喊:“給老子聽好了,都他么乖乖地待在那里,別耍什么花招,老老實實亮著,要不然……”

  王海將手中砍刀往半空一揮,離得最近的幾只燈籠,嚇得往后一縮。

  它們竟然害怕了,感受到了我的威脅?王海腹誹。

  屋檐下的幾十只燈籠雖然光線微弱,但全部點亮之后,王海便將周邊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

  戴上面具,掃視一圈,果然每一只紅紙燈籠里,都住著一個小鬼。

  小心謹慎地走進廊道,王海仔細檢查經過的每一間屋子,駐足在窗口,凝視著屋內的情況,看里面是否躲著邪祟。

  第一間屋子里堆滿了雜物,有摞在一起的舊家具,破床板。墻上還掛著農具,農具下面擺著兩口黑漆棺材。棺材是新的,至少表面的油漆看起來是最近才刷的,淡淡的油漆味,從窗口就能聞見。

  第二間屋子里倒沒那么臟亂,也不像第一間屋子,堆了那么多雜物。一口大鐵鍋緊挨著墻壁,旁邊是個大案板,墻角堆滿了木柴,有兩米高。

  王海本以為是間廚房,但看到墻上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刑具,還有用來解剖動物的刀具,男人有些不淡定了。

  這不是廚房,廚房哪會有這么大的鍋。即便是大戶人家,誰會用這么大的鍋煮飯。

  這是一口殺豬時,用來燙豬毛的鍋。大鍋旁邊的案板也不是做飯的案板,而是用來殺豬用的石板。

  那些墻上掛著的刀具,有放血的,切肉的,斷骨的,刮毛的,剔骨的……沒有搟面杖、沒有切面刀,更沒有盛放調料的瓶瓶罐罐。

  這是屠宰室,不是殺豬宰羊用的……

  殺豬宰羊,一般都在室外進行,而這里卻有著密不可宣的空間。是什么?王海再聯想到旁邊的那些刑具,身上的汗毛瞬間炸了起來。

  看仔細,有沒有邪祟在里面作惡!王海對自己說。

  戴著小姨面具的男人,將屋子再次掃視一圈,沒有發現異常,心里稍稍松了口氣。

  這里過去是,現在好像廢棄不用了。男人心說。

  還沒走進第三間屋子,王海就感到了一股寒邪之氣。

  目光凝視,透過窗戶,男人將屋內掃視一圈,并沒有邪祟躲在里面。

  但隨著男人的腳步慢慢移動,陰森之氣,越來越濃,溫度也越來越低,怎么住人的屋子,溫度要比剛才的雜物間和屠宰室,還要低?

  有問題?男人下意識提醒自己。

  但到底有什么問題,暫時還不得而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男人手里的刀,始終處于一招殺敵的戒備狀態。當他躡手躡腳地推開木門時,屋內的景象并沒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甚至,還有些喜慶。

  這是一間單身女子的閨房,屋內的顏色,是那種讓人想入非非的粉紅色調。左手邊是張單人木床,床幔厚實,低垂到地,看不到床的里面,更看不到床底。

  右手邊靠墻擺著雙門衣柜,衣柜和單人床之間是梳妝臺。屋子的正中間擺著一張書桌,一把椅子,桌上沒有書,也沒有筆墨紙硯之類的東西,書桌和椅子上,倒是搭著幾件男人衣服。這讓王海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衣服怎么看著眼熟?老馬……是老馬的衣服?老馬怎么把他的外套脫下來搭在書桌和椅背上。

  幸虧沒有看到林小娥的衣服,要是看到兩人將衣服脫下,放在這里。就有些瞠目結舌了……

  正在王海拿起老馬搭在椅背上的衣服,仔細辨認時,木床發出咯吱的響聲,接著,這種聲音開始有節奏的加快……

  王海瞳孔微縮,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用砍刀將窗幔挑起,掛于旁邊木鉤。

  馬三力竟然趴在床上,身下壓著一只抱枕,后腰在反復用力。即便王海舉著砍刀站在床邊長達一分鐘時間,男人也沒有絲毫覺察,就像曾經的好兄弟根本不存在一樣。

  這不對勁,他把我當成了空氣?還是真的就看不到我?

  王海正要伸手怕打男人后背,卻又見他翻了個身,自己平躺在床上,懷里抱著抱枕,微閉著眼睛,一臉陶醉的樣子,如入無人之境。

  不好,他中了邪祟的幻術。我該怎么讓他清醒?

  正當王海猶豫著,要不要用刀背在他后腰位置敲擊一下時,又見馬老板抱著抱枕下了床。

  走到書桌前,將抱枕放在桌面上,后腰用力,重復著剛才的動作……

  老馬真會玩,還換了個姿勢!王海吐槽,心說,不行,他中了幻術,得想辦法讓他蘇醒。

  王海將面具摘下,打算將它扣到老馬臉上。

  我看不到邪祟,也許中了幻術,他能夠看到。

  正當王海要將面具摘下,套在老馬臉上時,突然看到老馬的身體猛烈地抽搐。

  王海已經成年,也不再是個孩子。

  看到老馬抽搐完后,毫無痛苦之意,反而一臉舒坦,忍不住笑出了豬叫聲。

  “嘎嘎嘎,嘎嘎嘎……”

  老馬從幻術中漸漸蘇醒過來,猛然抬頭,看到面前站著王海。再低頭看看自己,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慌里慌張將衣服穿好,一臉驚恐地問:“我剛才怎么了,我怎么把衣服脫了,我是怎么進屋的,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王海一字一句道,“我只知道,你剛才沒穿衣服,抱著抱枕,在床上,將它推來桑去,和它一起翻飛……那股騷勁……和猛勁……讓兄弟我……大開眼界!”

  “還有你剛才……就這樣……”王海一邊說,一邊比劃著老馬剛才在桌邊的動作,“說實話,這樣的姿勢,我還是第一次見,學習了!”

  王海雙手抱拳,向老馬做出感謝動作。

  老馬慌里慌張,一邊穿衣服,一邊四處張望,臉上的羞愧和眼里的恐慌,并沒有因王海的嘲諷而有絲毫的減退。

  “兄弟,你得幫幫我,剛才我是怎么了?我干了什么事?”

  看老馬虛汗直冒,一臉真誠地求助,王海咧嘴笑道:“那你必須對我實話實說。”

  “哥啥時候,對你撒過謊?”老馬又驚又慫,差點哭出聲來。

  “剛才在院里,突然燈籠全滅,我一轉身,你和林大姐就不見了蹤影。”王海收起笑容,盯著男人額頭的汗珠,問,“你們去了哪里?”

  馬三力低頭皺眉,思索了幾秒,道:“當時燈籠滅后,林小娥嚇得抓住了我的胳膊,眼前一片黑暗。當有了亮光,能看清周圍的景物時,我和林小娥發現,你不見了。”

  “我不見了?”王海皺眉思索,心說,這肯定有鬼在搗鬼?三人相聚不過兩米,我看不到他們,他們也看不到我,連彼此呼喚的聲音,都聽不到,真是見鬼了!

  王海忍不住罵了一句,追問:“后來呢?”

  “后來,我們看到前面的光亮處,有人影在晃動,林小娥拉著我的手,就去追你。可追著追著,你就不見了。我們跑到屋門口,看里面亮著燈,以為你藏在這屋里,推開門,發現你不在這里。林小娥對我說,你不在,剛好……然后,就把我的衣服脫了,和我一起上了……”

  馬老板說著,伸手指了指那張充滿詭秘氣息的恐怖單人床。

  “你中了幻術,剛才拉著你追我的人,肯定不是林小娥。”王海分析道。

  馬老板瞪大眼睛,問:“那會是誰?”

  “是這只抱枕。”王海用刀尖戳了戳老馬面前的紡織物。

  “啊!”馬三力嚇得往后一縮,站在王海身后,怔怔地盯著剛才還被他百般蹂躪的抱枕,心有的悸動之感,不降反升。

  “但很奇怪,我剛才戴著面具,卻沒有發現屋里有邪祟,但你卻中了邪祟施展的幻術。這說明,邪祟在我來之前,已經躲了起來。但它要繼續施展幻術,一定不會遠離這里。”

  “你的意思是?”馬三力將目光從王海身上移開,在屋內搜尋著可疑的物體。

  “你大概和我一樣,也猜到了。”王海開始在屋內尋找。

  兩人對視一眼,將目光同時移向了靠墻的柜子。

  柜子大,最有可能藏匿。

  兩人手持武器,朝靠墻的柜子慢慢靠近,桌上燃燒的蠟燭,將兩人的影子漸漸拉長。

  隨著身體的移動,再加上燭光本身的跳動,使得兩人的影子也跟著一起跳動,甚至出現了扭曲的形狀。

  馬三力指了指兩人的影子,王海沉聲道:“別自己嚇自己。我拉門,你砍鬼。”

  “還是我拉門,你來砍吧!”馬三力悄然道,“算了,你拉門,咱倆一起砍。”

  王海無奈,只好帶頭同意。

  柜門打開,刀劈斧砍,柜內空空如也,既沒有疊擺被褥,也沒有懸掛衣服。

  是只空柜子!兩人稍稍松了口氣。

  轉過身,發現窗幔動了一下,窗和門都關著,也沒有什么風?窗幔怎么會動?莫菲床下藏著什么?

  王海戴上面具,掃描了一眼床下,道:“沒看到白影,下面應該沒藏著什么東西。”

  說著,用刀尖將窗幔挑了起來。

  馬三力打開隨身攜帶的家用電器,手電筒微弱的光照進床底,除了厚厚一層灰外,沒有發現任何東西,連王海最想要得到的紅繡鞋都沒有一雙。

  “沒有,啥都沒有!”馬三力聳聳肩膀,露出一絲輕松的表情。

  “床板底下好像貼著什么東西?”王海用刀尖將其別了下來。

  “當啷!”金屬撞擊地面的聲音一出現,王海便發現掉下來一只銅鏡。

  “銅鏡,是一只銅鏡。”馬三力看到銅鏡,一臉驚訝,“這玩意在以前,幾乎家家都有,不算什么稀奇玩意,但現在就不同了。品相好的銅鏡,可都是價值不菲的古董。”

  說著,伸手將銅鏡撿起,用嘴吹了吹上面的灰塵。

  灰塵很厚,上面好像還沾著油污。

  撿到寶貝的生意人,捏著窗幔的一角,用力擦拭上面的污漬,臉上露出欣喜之色。

  隨著銅鏡表面的污漬被擦拭干凈,光潔的鏡面里,出現了一個穿著紅裙的女人。

  顏色和這屋子的主色,幾乎一樣。她披頭散發,目光空洞,雙手抱臂,縮在床的一角,以一種古怪的神情縮在那里。

  孤獨無助,可憐兮兮,讓人恨不得將眼前這個禽獸一腳踹飛。

  王海猛地一振,像是被誰擊打了一圈,很快又恢復了理智。

  差點中了鬼物的幻術。再看手拿鏡子的馬三力,一臉猥瑣地盯著銅鏡中的鬼物,讓人無法忍受,眼前的馬三力,就是一條身披黃色戰袍的公狼。癡癡地盯著鏡子中的女鬼,露出垂涎之色。

  鏡鬼看老馬癡癡地望著自己,逐漸恢復了原來的樣子。此刻的它,一改剛才膽小無助的樣子,變得熱烈而狂野。只見它緩緩地站起身,褪掉身上紅裙,露出白色內衣。

  不對啊!腦袋不應該長在肩膀上嗎,怎么長到兩腿中間了?臉和屁股長在一起,口味有些重啊!王海忍不住吐槽一句。

  正疑惑著,邪祟從床上下來,走到了屋子中間。這個時候,王海才終于看清楚了,她的身體長反了,或者說長錯位了。頭和腳長在了一起,臀和手臂緊緊挨著。

  我就說嘛,這女人下床的姿勢怎么這么怪異,老馬對長得這么畸形的邪祟,垂涎三尺,口味是不是太重了啊!

  接下來的畫面,能將普通人嚇死,也將手持銅鏡,一臉陶醉的男人嚇得不輕。

  銅鏡里的女人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身體長錯位了。走路的姿勢極其別扭。于是,伸出胳膊,生生地將下面的腦袋摘下來,安裝到了原來的肩膀位置。

  又將本不該長在肩膀位置的屁股摘下來,放回到它該待的地方。

  雙手和雙腳還是反的。鏡中的女人再次齜牙咧嘴,使出蠻力,將自己的雙臂和雙腿,硬生生拔下來,安裝到原來位置。

  隨著身體各個部位恢復正常,鏡中女人頭顱上的黑發漸漸散開。容貌顯露出來,再不是貌美如花的玉女形象,而是典型的女鬼模樣。

  慘白如霜的瘦臉,像抹了一層厚厚的白膏,眼窩深陷,白瞳森森,鼻孔向上翻翹,里面黑嗚嗚的,像是塞了不少污泥般的鼻屎一樣。最令人感到恐怖是青紫的唇,和長著尖利牙齒的黑色嘴巴,猩紅的舌頭如毒蛇的芯子。

  她正以另外一種貪婪的眼神盯著兩人。

  “快丟掉銅鏡,離開這里。”王海意識到了危險,急忙提醒馬三力。

  但是,鏡中那顆頭顱上的黑發,像是活了過來,眨眼的工夫,如章魚須般揚起,猛地探出鏡面,朝馬三力的面門撲來。

  馬三力已經深陷幻術之中,對于王海的呼喚,絲毫沒有反應,依然一副色瞇瞇的神情。

  焦黑腥臭的發絲,從銅鏡中彈了出來,纏住了馬三力的胳膊和腦袋,像章魚的觸須般,纏住獵物,不斷地纏繞,不斷地收緊,一副要將他吸入到口器中的架勢。

  能將自己隱身于鏡中,而不被戴著木偶面具的王海看到,這足以說明,眼前的鏡鬼法力強大。

  如果自己不及時出手相救,馬老板今天必死無疑。

  眼看著一臉幸福的老馬,被鏡鬼一點點地拖入鏡中,再不出手,就晚了。

  王海迅速思考著應對之策,抱著老馬的腰往后拽,與鏡鬼來一場拔河比賽,看誰力氣大,看誰先倒下。

  不行不行,這么做,太危險。要么將鏡鬼從銅鏡里拽出來,要么被鏡鬼拽進去。

  無論是出,還是進,都不是上策。萬一勢均力敵,打了個平手,很難保證,老馬同志不會被我倆扯得兩半。

  王海啊王海,男人心里吐槽,你這是在救老馬,還是在害老馬……

  思來想去,王海還是覺得:亂麻還需快刀斬。

  “咚!”男人對準了黑發,手起刀落,砍斷之后,刀口重重地磕在地面,發出一聲震顫。

  男人順勢用刀背將生意人手里的銅鏡打落。

  馬三力神色一晃,目光空洞地看了王海一眼。

  男人又撿起老馬腳邊的板斧,朝地上的銅鏡砸去。

  動作之狠,力度之大,直接將銅鏡砸成碎片,地板也被雜碎,顯出一個拳頭大的坑。

  “哦嗚……”凄慘無比的鬼叫聲劃破夜空,聽見的人一定會汗毛炸起,瑟瑟發抖。

  馬三力卻一把將王海推到,一臉埋怨道:“你干啥,壞我美事?”

  王海一臉懵逼,心里罵道:你腦子進水了。

  “美事?”男人兩手一攤,反問:“你拿來的美事?

  看了一眼地上已成碎片的銅鏡,馬老板戰戰兢兢道:“剛……剛才,我的老相好,她……她……撅著那個啥……正在撩我呢……你……怎么……不敲門,就闖進了屋里?”

  王海喟嘆一聲,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來,只好罵了一句:“想得美!”

  男人深吸一口氣,穩了穩情緒,解釋道:“那是鏡中女鬼的口器,長著獠牙和毒舌的口器,不是你想象的像蜜桃一樣的部位……真受不了你!口味太重了?是不是想女人,想瘋了?”

  馬三力逐漸從幻術中清醒過來,看了看腳邊的黑發和碎裂的銅鏡,敲了敲腦殼,極力在回憶著什么?

  “要不是我斬斷了那鏡鬼的觸手,將你從怪物口中救出,你還要想吃水蜜桃?我給你說,這輩子,你就到此畫上句號了。什么桃子、蘋果、鴨梨、菠蘿蜜、哈密瓜……這輩子,再怎么軟乎,再怎么香甜的水果,都別想張嘴入喉了!”

  “有這么夸張?”馬三力有些將信將疑。

  “你自己去看!”王海不屑道。

  馬三力蹲下身體,撿起一塊最大的鏡片,看了看。

  鏡中,王海眼里看到的一幕再次上演。驚得老馬同志,將鏡片扔到地上,用腳踩了又踩,覺得還不解恨,又掄起板斧,將腳下的銅鏡碎片砸進地板。

  “別浪費力氣了,那鏡鬼早跑了。”王海悠悠道,“它法力強大,能鉆進銅鏡,屏蔽掉我的慧眼,同時還能將幻術施加給你,讓你兩次深處其中,而無法自拔,絕非等閑之輩。”

  “那怎么辦?”馬三力將衣服扣子扣緊,問。

  “還能怎么辦?走一步看一步,活一天算一天。”

  “啊!”馬三力哭喪著臉,抓著王海胳膊道,“我不想死,你答應過我,要帶我活著出去?”

  “放心吧,我的老馬哥,我也不想死。”王海挺了挺身板,感慨道,“不瞞你說,這世上凡是個正常的男人,誰會拒絕香甜可口的水蜜桃。時間長了,我也想啊!”

  “不愧是我的好兄弟,不但愛好高度一致,連臭味也是那么得相似。”馬三力綻開笑臉,得意道。

  “別笑了,我剛才問你,林小娥呢?”王海問,“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走到這個屋門口,我以為,和我牽手進來的是她……”

  “我都說了,牽著你的手,拉你進屋的,不是林小娥,是那只抱枕。”王海道。

  “抱枕怎么會牽著我的手?”馬三力還有些執迷不悟。

  “那抱枕被剛才那個鏡鬼施了法,讓你產生了幻術。你以為是林小娥拉著你的手,其實是那只鏡鬼。”

  “那它第一次怎么沒對我下手,還和我纏綿了一會兒,讓我產生了一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也許她和你一樣,也饑渴得不行。”王海思索了幾秒,道,“古人不是早告訴我們,乘興而入,興退而歸的道理嗎?沒殺你,說明第一次你還有利用的價值。可第二次,它就對你沒有了興趣,只把你當作一盤美味的食物看待了。”

  “讀書多,就是好,罵人都不帶臟字!”馬三力無奈道。

  “我罵你了嗎?”王海反問。

  “沒有嗎?”老馬質問。

  “沒有!”王海肯定道,“我只是告訴了你一個樸素的人生道理而已。”

  “你小子比鬼還精,別欺負老馬我這個沒有文化的人。”馬三力向王海提出警告。

  “沒時間了,快想想,你和林大姐是什么時候分開的?”王海催促道。

  “燈籠黑了……又亮了。”馬三力皺眉思索道,“我們的眼前出現了一道亮光。就像手電筒的亮光一樣。林小娥和我看到了光影中的背影,她說你在那里。我們就去追你。追著追著,前面好像有人在放電影。但林小娥卻先把我拉到了亮燈的屋子里……后來,我就有了一種神仙般的奇妙感覺,再后來,你小子沒敲門,闖進屋里。頓時,我身體上的這種奇妙感覺,就消失不見了……然后,我就看到了你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在審視我,好像我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手電筒的光……有人放電影?”王海喃喃自語,他在極力將兩個事物聯系起來。

  “照壁,對,她在照壁那里!”王海突然醒悟,對馬三力道,“照壁上往往會雕刻一些人物,而這些人物本身就自帶故事。”

  馬三力露出懷疑神色,顯然他沒有想明白,電影和照壁,會有什么內在的聯系?

  “還愣著干什么?”王海催促道,朝第二進院子的照壁跟前跑去。

  拉開房門,回到廊道,繞過花園,穿過拱形門,兩人來到了照壁跟前。

  果然,黑暗中,一位身材消瘦的女子,正舉著手電筒,照著面前的照壁,在靜靜地觀看。

  女人離照壁三四米遠。家用電器散射的光,照在照壁上,上面的人物像活的一樣。

  “怎么照壁上的人物好像在動?”馬三力顯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這里是鬼宅,一切皆有可能。”王海道,“好像演的是‘倩女幽魂’。”

  “沒錯,寧采臣好像被僵尸包圍了。”馬三力道,“我去叫林小娥過來。”

  “你怎么認定那個舉著手電筒的,就一定是林小娥?”王海悄然問了老馬一句。

  “除了你我之外,這里誰還會有手電筒?”老馬悄然問。

  “林小娥。”王海小聲回答。

  “那不就對了嗎?”馬三力正要過去,被王海一把拉住道,“你看清楚,林小娥留著齊耳的短發,而那個舉著手電筒的人,好像長發飄飄。還有,林小娥身材豐腴,前凸后翹。但你看那個女人,骨瘦如柴,身體僵硬,哪有美感可言?”

  “僵尸?”兩人站在一柱子后面,馬三力悄然問,“會不會是僵尸?”

  “你有么有感覺到,這里比剛才那個屋子還冷?”王海問。

  “室外比室內冷,這很正常。”馬三力不以為然。

  “你再仔細看,除了放電影的那具僵尸外,還有么有觀眾?”王海提醒。

  戴著面具,王海自然將照壁前的鬼物看得清清楚楚。這里除了那具舉著手電筒,照在照壁上,為眾多小鬼放電影的僵尸外,還有黑暗中坐在地上的三四十只小鬼。這些小鬼中,有年齡六七十歲的老人,也有七八歲的孩子,還有抱著孩子的成年人。

  “這么恐怖的電影,怎么能讓小孩子觀看?”王海心里吐槽,但想到,看電影的都是鬼物之外,也就想通了。

  這些都是普通的善良的鬼物,和在它們身后站了五分鐘的兩個活人相比,它們正專注于照壁上的電影。電影演到緊張處,它們也有捂著眼睛不忍直視的動作。

  在王海的提醒之下,馬三力往前邁了兩步,眼睛瞇成一條線,才將坐在地上,黑壓壓的僵尸觀眾看清楚。

  “靠!這么多!”男人忍不住將斧頭舉了起來,做好了隨時沖進去,將這群僵尸干掉的準備。

  “停,不要濫殺無辜!”王海伸手擋了一下老馬胳膊。

  “濫殺無辜?你說這些僵尸,都是良善之人?”馬三力有些不服。

  “它們人畜無害,為何要干掉它們?”王海問。

  “我的好兄弟,你腦子壞掉了?”馬三力將嘴巴貼到王海身上,罵道,“僵尸還有好的嗎?你同情它們,不怕它們把你當點心吃掉嗎?”

  王海手指著照壁上移動的人物道:“你看電影里的聶小倩,不也是個善良的女鬼嗎?”

  “善良?善良個屁!”馬三力撇撇嘴,“你認為她善良,是因為你沒有看開頭,開頭她可是每天都會利用她的美色,勾引一個活人,給她家‘姥姥’,就是那個男不男,女不女的魔頭享用。后來遇到大帥哥寧采臣,才慢慢動了惻隱之心。當然,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她之所以會放寧采臣一馬,一個因為寧采臣是個大帥哥,二來因為她有求于男主角,希望幫她投胎。這世上哪有什么良善之人,一切的關系,都是互相利用的關系。趁它們還沒發現咱們,過去直接砍翻它們,看誰還敢小看咱們……”

  “哎!”王海還是沒有擋住。

  馬三力不聽勸阻,執意舉起板斧朝觀看電影的僵尸觀眾砍去。

  “小心!”王海提醒一句,僵尸觀眾看到馬三力瘋了似的,舉著板斧朝自己砍來,皆驚呼著四散奔逃。

  手舉著手電筒的女僵尸,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莽漢嚇得尖叫一聲,朝屋檐下的房間跑去。

  機會稍縱即逝。

  王海跨步過去,揮刀將骨瘦如柴的女僵尸,攔住,問:“哪來的手電筒?”

  女僵尸看到戴著面具的王海,露出驚恐神色,將手電筒往王海身上一扔,撒腿就跑。

  “站住!”王海掏出手槍,對著打算奔跑的女僵尸道,“再跑,我就開槍了。”

  女僵尸停下腳步,身體扭曲地回過頭,對著王海癡癡道,那聲音僵硬且不連貫,好像嘴里只有半條舌頭一樣:“小姐的……兒子……生病了……她去……”

  就在王海猶豫的兩秒鐘之內,女僵尸身體一閃,閃到照壁后面去了。王海追了過去,發現已不見了蹤影。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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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