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東方泛起魚肚白時,紀顏兒還在甜甜的睡夢之中。
林宇在她白皙的額頭之上,輕輕親了一口,這才起身離開。
當他返回未央宮時,女帝還未就寢。
女帝看到林宇,眼神里就充滿了幽怨。
“你個狗男人,還知道回來?”
林宇沒臉沒皮的笑了笑,問道:
“陛下,你這是想我了嗎?”
周云裳沒答話,只是沖著林宇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大有給你一個眼神,你自己去體會的既視感。
林宇又嬉皮笑臉地扯了兩句有的沒的,就把話題轉到了正題上面。
“云裳,我斗膽做主,打算明天,就讓紀顏兒和紀云見上一面!”
周云裳微微頷首,問道:
“讓紀云去見紀顏兒,那么還要讓上官家的人,去見上官嫣然嗎?”
林宇搖了搖頭,說道:“上官飛現在還未完全洗脫嫌疑,不便去見皇貴妃娘娘!”
周云裳想了想,說道:“那好,就按照你的意思去辦吧!”
“而且,朕也想要看看,一個最強外戚,一個軍中新貴,他們兩家誰能更勝一籌?”
……
洛都,獨孤家:
自從兒子獨孤康死于非命的消息,從堯山城傳回來后,尚國公獨孤信,就像是蒼老了二十年一樣,整個人都顯得暮氣沉沉。
唯有想到要為兒子報仇雪恨時,那死氣沉沉的渾濁眼眸,才會涌現出熊熊烈火般的憤怒。
“上官云怒,你個老匹夫,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說到憤怒時,獨孤信還猛地揚起巴掌,將面前的案幾,都給拍的粉碎。
以至于在旁邊伺候的仆人,侍女,都嚇得瑟瑟發抖,噤若寒蟬,就連大氣都不敢喘。
就在這時,獨孤雁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他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情況?
就沖著那些嚇的肝膽俱裂的仆人,侍女全都揮了揮手。
“你們都先退下吧!”
聽到孤獨雁這句話,這些仆人,侍女,一個個都如釋重負,躬身行了一禮后,就相繼起身告退。
看到是自己的堂弟來了,孤獨信只是抬了抬眼皮,用一種不含任何感情的聲音,問道:
“可是有什么消息,傳回來了?”
獨孤雁點了點頭,說道:
“大哥,最新消息,上官家的人,已經回洛都了!”
獨孤信心頭微微一驚,帶著滿腔憤怒的問道:
“上官家那邊,都是誰回來了?”
獨孤雁回答:“上官飛,以及上官忠和紀云!”
孤獨信追問道:“上官云怒那個老匹夫呢,他沒有回洛都嗎?”
孤獨雁搖了搖頭,說道:“這倒沒有!”
聽到上官云怒沒有回洛都,獨孤信的膽氣,立即就又膨脹起來。
“哼,老夫量上官云怒那個老匹夫,也不敢輕易離開堯山大營,踏入洛都一步!”
“要不然的話,老夫定然輕饒不了他!”
其實,這孤獨信也就嘴上這么說說而已。
要是上官云怒,真的返回洛都。
他反倒是會陷入進退維谷的境地。
畢竟,這上官家可是掌控著大周三十萬精銳邊軍。
僅憑他們孤獨家,根本就沒這個實力,去和上官家全面開戰。
可要是……
此事就此作罷,那他們獨孤家的顏面何在?
他孤獨信的威嚴何在?
如果,上官云怒沒有返回洛都。
只有上官飛這個小輩回來。
那么他就可以借題發揮,毫無忌憚的耍自己長輩的威風。
只要不殺了上官飛,那上官云怒,就不會惱羞成怒,和他們獨孤家全面來開戰。
如此一來,短時間內,雖然無法為兒子報仇雪恨。
可卻能夠盡可能的挽回他們孤獨家,被萬人踐踏的顏面。
獨孤雁問道:“大哥,現在上官家的人回到了洛都,我們該怎么辦?”
孤獨信憤然說道:“還能怎么辦,當然是讓他們上官家血債血償!”
孤獨雁擔心自家大哥,經受喪子之痛的強烈刺激,做出什么失智的舉動,就趕緊勸說道:
“大哥,上官云怒那個老匹夫,素來求穩。”
“而且,這上官飛是他們上官家僅存的獨苗,上官云怒對他看重的緊!”
“倘若沒有萬全準備,斷然不會讓他返回洛都,以身犯險!”
一通憤怒的歇斯底里過后,獨孤信也就慢慢的恢復了幾分理智。
他稍作片刻沉吟,就陰惻惻的問道:
“那你說,該怎么辦?總不能讓我們獨孤家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吧?”
孤獨雁搖了搖頭,說道:“大哥,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聽到自家兄弟這么說,獨孤信沒有接話。
而是靜靜地看著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孤獨雁整理一下思緒,斟酌著用詞說道:
“大哥,這匹夫一怒,尚且流血五步。更何況,是我們孤獨家?”
“只不過,我以為越是這個時候,就應該保持理智。如此一來,才能不會輕易踏入那些有心人,提前挖好的陷阱之中,不可自拔,甚至是落得滿門覆滅的下場!”
獨孤信聽到自己這位堂弟所言在理,他沉思了一會,問道:
“那依你之見,這給我們提前挖陷阱的有心人,最有可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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