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風流醫官 > 第95章 定期便血癥
  丁家寶覺得,便血幾個月了,一直也在治療著,應該也不算什么急病。省城的好中醫還是挺多的,不應該舍近求遠。

  但人家趙廳長親自打電話了,又怕耽誤對方的事,所以想著趕快推薦一個更靠譜的醫生,能趕快解除患者的病痛最好。

  根本就沒考慮,如果人家想找其他醫生,還用得著他給介紹嗎。

  這也是丁家寶一個很大的弱項,一提到看病,在其他方面就顯得很弱智。

  “李院長也看過了,給開了三副藥,沒管用。現在李院長去京城開會了,再說我還是比較信任你。”

  果然趙大潤說話的語氣,聽起來不是很高興。

  “哦。對不起趙阿姨,我一聽您說到病人,腦子就有些亂,您別介意啊。我現在就出發,明天一早到,可以嗎?”

  丁家寶看藍芳用慍怒的表情看著他,不停地用手指指腦袋。他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話就沒過腦子,于是馬上說道。

  “晚上開車也危險,這也不是什么急病,不用了。趕一晚上的路,也影響精力。明天白天我們還都有事。

  你還是明天晚上來吧,沒事的,阿姨知道你是個實在孩子,說什么也不會在意的。”趙大潤的語氣明顯又熱情了很多。

  “哦。好的,趙阿姨,那我明天晚上七點左右到。”丁家寶松了一口氣說道。

  本來明天還有個縣里的匯報會,現在看來他參加不了了。于是他又給趙副縣長和牟書記打了個電話請假,說明天要去省城。

  還沒等他說什么事呢,牟書記就說了一句,路上注意安全。辦什么事,如果需要他幫忙的就打電話,然后就掛了電話。

  趙副縣長則問的很詳細,還說明天的匯報會很重要,要他安排好人,別耽誤縣里的工作。

  丁家寶讓嚴立平替他參加明天的匯報會,需要匯報的資料,就在他辦公室的柜子里。

  嚴立平的興奮勁就不用多說了,這可是他第一次直接面對縣里的大領導,恨不得晚上就去辦公室熟悉資料去。

  而且也知道,這是丁家寶給他的一個信號,以后丁局長高升了,他有可能再往上進一步。

  現在已經有傳言,丁局長很快就能高升。因為這半年多,市里、省里領導對丁局長的評價都很高。

  尤其是衛生系統的官員,有一次當著很多縣里干部的面,在牟書記跟前直接說過,這么有能力的干部,放在你們桃園縣做個小局長,是不是有些屈才。

  雖然是半開玩笑的,但是領導的玩笑,有時候就是暗示。而且牟書記對丁家寶的態度,大家也看出來了,甚至比對安寧靜都好。

  丁家寶倒是沒太大的感覺,但是衛生局的三個副局長,以及桃園縣的干部,可是眼紅的就差流血了。

  “我昨天去檢查了,我沒問題。”等丁家寶安排完所有事,洗完澡一躺下,藍芳就主動過來抱著他說。

  “你看你,還不相信我,現在證明你沒問題了,那就是我有問題唄。”丁家寶假裝生氣地在藍芳的翹臀上拍了一下說。

  “討厭,又拍人家。我不是擔心嗎?”藍芳撒嬌地在丁家寶的懷里拱了拱說。

  “瞎擔心,現在我擔心自己有問題了,你說這么辦吧。”丁家寶說道。

  “討厭,還能咋辦,都聽你的唄。”藍芳臉色緋紅地說。

  丁家寶知道,自己這次一走又是最少一禮拜不回來。藍芳現在可不想放棄任何一次機會,快三十歲了,再要不上孩子自己克怎么辦。

  丁家寶也知道,藍芳這個傳統的中國女人,為了他做出了多么大的犧牲,所以對于有些事,心里更加內疚。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一碰到一些外來的誘惑,他就控制不住,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第二天一早六點,小劉就按照吩咐,在丁家寶家的樓下,接上丁家寶直奔省城。

  按照趙大潤給的地址,丁家寶來到了趙大潤兒子文光的住處。

  文光今年三十二歲,今年剛調到甘南省一個縣當縣長,正處級干部。據說也是一個比較有能力的人,與堂弟文明完全就是兩類人。

  病人是文光的愛人袁旭,父親也是省部級高官。袁旭在省城的人事廳工作,是個副處級干部,今年才剛三十歲。

  夫妻倆從文光當縣長開始就兩地分居,孩子今年剛上幼兒園,現在由袁旭媽媽和保姆一起給帶。

  丁家寶看袁旭臉色蒼白,身體瘦弱,給他的感覺和書上說的林黛玉一樣,弱不禁風。

  又查看了舌苔和脈象,舌淡苔白而潤,舌邊有齒痕。脈屬于沉細而緩的脈,比較明顯的脾腎虛寒的脈象。

  又看了李樹坤院長給開的藥方,是黃土湯和金匱腎氣丸合方,感覺也很對癥,怎么會沒有效果呢。

  “你們的藥渣還有嗎?”丁家寶問道。他覺得方子和病癥很相符,如果無效就容易出現在藥材品質上。

  像這種家庭看病,藥材也一定是用最好的。但是黃土湯中,必不可少的一味藥灶心土,學名叫伏龍肝,就是農村鍋灶下的焦黑土塊。

  現在這個藥很難找,農村用土灶的人也越來越少,目前藥房里的灶心土都是專門燒制,比起以前農村常年累月燒的差很多。

  大多數藥店,干脆就不進這種藥,因為現在很少有醫生用黃土湯來止血了,即使必須用,很多醫生也用赤石脂代替。

  再說對于患者來說,也會覺得,我都病了,你還讓喝這種臟兮兮的東西。認為不衛生,對這種方子就有天然的抵觸。

  但是張仲景書中真正的黃土湯,必須用鄉間土灶那種灶心土才行,你想這個方子的名字就說明了一切。

  因為鄉間土灶經過多年各種柴草的燒制,帶有各種草木的火性,與那些制藥廠用黃土燒一下的完全不一樣。

  這個主藥不行,那效果一定不會好。所以丁家寶第一就懷疑,是這個伏龍肝出了問題。

  “藥渣都倒了。”袁旭媽媽回答道。

  “哦。那這個伏龍肝是從哪里買來的,我想看看這味藥。”

  丁家寶故意沒說這個藥的俗名,就是怕對方一聽灶心土就會覺得不衛生,于是用學名問道。

  “李院長當時特別強調了,這個藥叫灶心土,必須去農村找。

  我們專門讓秘書去鄉下,問人家從鍋底下面弄了幾斤過來。但是喝完了,一點兒效果也沒有,這不是糟蹋人呢嗎,剩下的我就都扔了。”

  袁旭媽媽很生氣的說,丁家寶現在也有些理解,當初和趙大潤打電話時,為什么一提李樹坤院長的名字,趙大潤就不高興了。

  估計也和這個藥方有關系,對于不了解中醫,或者愛干凈的人來說,確實很難接受。

  雖然煎藥時用布包著,但是藥湯比黃河水好不到哪里去,一碗湯半碗泥。

  袁旭媽媽也是人事廳的一個副廳級干部,現在是內退,但是老公是副省長,所以只要一句話跑腿的人多的是。

  現在一說這個伏龍肝,估計就很膩煩。最主要的是,喝了好幾天臟兮兮的泥水,病沒見好,怪不得人家生氣呢。

  既然主藥沒問題,那就得重新辯證了。脾腎虛寒使用這個方子,是最合適不過了,怎么會沒效果呢。

  “這段時間身體其他方面,還有什么異常的嗎?”丁家寶一邊思索一邊問道。

  “沒什么異常,腰疼、大便稀,這些年一直都是這樣。”袁旭說道。

  “月經方面有變化嗎?”丁家寶問道。

  “哦,我的月經一直就不正常,量很小,但時間很長,還總推遲。

  我想想,我好像有三四個月沒來月經了。”袁旭被丁家寶一提醒,突然想起了這個問題。

  這段時間一直被便血折磨著,再加上工作忙,心情也不好,就忘了每月必來的親戚,好幾個月沒來了。

  “那你是不是,每到以前的經期,就會出現嚴重的便血狀況?過幾天自然就好了。”丁家寶好像一下子就找到了病因,于是問道。

  “哦。好像真是這么回事,我一直以為是吃藥吃好的。我一直以來經血的量就比較少,從今年春天開始就更少了。

  然后就開始便血,每次都是一有這種情況了,就去醫院治療一下,住三四天院就好了。

  但是過一段時間就又出現這種狀況,讓你這么一說,還真是和經期吻合,這兩者還有關系?”

  袁旭也恍然大悟,但是她不知道,這便血和月經能有什么關系,于是問道。

  趙大潤和袁旭媽媽也是非常疑惑地看著丁家寶,希望他能給解釋一下,畢竟這是每個女人都有的事。

  雖然她們現在沒有這種事了,但是還是很想聽聽,這個在她們看來根本就無法理解的問題。

  從這一點來說,估計李樹坤院長又是犯了經驗主義的錯誤。中醫問診里很明確地指出,婦女尤要問經期。

  估計也是看到人家是漂亮小媳婦,問這種事不是很好意思。再加上癥狀是便血,很難想到會和經期有關。

  丁家寶也是想起,以前周老爺子的醫案中,有一則解放初年碰到的,一個久治不愈的便血婦女。

  將所有的治法都試過了,就是沒有效果,而且也是定期便血,和袁旭這個癥狀一模一樣,最后被周老爺子起了個病名,叫經行后陰。

  由此可見,經驗是治病的必要條件,可是過分地依賴經驗,也很容易犯經驗主義的錯誤,這說起來也是一個很矛盾的東西。

  事實上,這也是醫術高低,以及悟性高低的體現。悟性高的人,總是能在即將走入死胡同時,另辟蹊徑,找到最好的解決方案。

  丁家寶一看三個中老年美女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臉上,也覺得不給解釋清楚是不行的。

  黃帝內經的素問上古天真論中,關于女性月經有詳細的描述。

  二七而天癸至,任脈通,太沖脈盛,月事以時下,故有子。三七腎氣平均,故真牙生而長極。

  四七筋骨堅,發長極,身體盛壯。五七陽明脈衰,面始焦,發始墮。六七三陽脈衰于上,面皆焦,發始白。

  七七任脈虛,太沖脈衰少,天癸竭,地道不通,故形壞而無子也。

  可見月經的產生,必須是天癸至,任脈通、太沖脈盛,方可實現。

  而天癸至,任通沖盛,又賴于腎氣旺盛。所以腎虧則任脈空虛,沖脈不滿,經血就不能應時而下。

  除了腎虛,你的脾也虛。脾統血,脾氣虛弱則統攝無權,經血不循常道,流溢大腸,所以就造成了便血。

  這個病不屬于便血,嚴格的說,應該叫經行后陰。丁家寶給分析完,就寫了一個方子。

  黨參12克、黃芪12克、白術15克、生山藥20克、茯苓15克、芡實15克、木香6克、砂仁6克、吳茱萸5克、干將12克、肉桂6克、制附子15克、炙甘草9克。

  這其實就是以桂附理中湯為主方,又按照袁旭的身體狀況,加了幾味對癥藥物。

  總共服5副后,就改吃桂附理中丸,吃半個月應該就可以了。后續的治療,還要看情況再定。

  但是按照丁家寶的分析,即使不用服藥,明天便血的狀況也基本消失。

  因為經期已經要過去了,所以要想驗證服藥效果,主要還是看下個月能不能有所改善。

  但是不能因為沒有便血情況了,就以為是治愈了,而停止服藥。要想治愈必須堅持服藥,只有身體狀況改善了,才不會出現這種現象。

  給治完病,已經是晚上十點,趙大潤就讓司機將丁家寶送回酒店。并且邀請他,明天晚上去她們家吃完飯,被丁家寶婉言拒絕了。

  趙大潤的老公現在是省長,如果能接觸一下確實有好處。但是他覺得,很多事都要適可而止。

  現在他雖然是幫助人家,解決了一些她們認為的大問題。但是如果他接受了趙大潤的邀請,就相當于將這個付出及時換成了回報。

  人情就相當于一個特殊存折,你越存著利息越豐厚,如果你及時進行存取,那就會越來越少。

  就像他第一次找趙大潤,基本上提什么要求,只要不是特別離譜的,趙大潤都會幫忙的。

  但如果他很快就再次讓人家幫忙,一定不會像第一次那么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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