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封先生的撒嬌精又奶又甜 > 第一百零四章 哄小朋友的棒棒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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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甩門甩得太用力,太突然,特別是“砰”的那一聲巨響,把游離在外魂不守舍的封祈里給震得回過神,呆呆地盯著那扇門有點不知所措。

    他修長的手指捏緊褪色的佛珠,目光緊緊盯著關上的門,猩紅的眼睛仿佛下一刻能滴出血。

    即便他很克制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反復地在心里催眠自己,幻覺……一切都不過是幻覺。

    可是……

    有時候人總是會有些沖動,無法控制,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時,他已經顫抖地抬起手。

    想去敲門,想狠狠推開門,想再看一眼。

    封祈里,就算是幻覺……也沒有關系的。

    畢竟,這么真實的幻覺也很少有。

    可是,當他控制不住顫抖的手指就要觸碰到門時,他又僵了下來,自己現在這是在干什么?

    至于這樣嗎?

    幻覺不幻覺的……如今還跟他有什么關系?

    屋子內,白醫生被年輕醫生這舉動給嚇了一跳,想不明白平時優雅的人怎么忽然這樣失態,有點意外地看著他:“亭亭,你這是在干什么?”

    更讓白醫生意外的是青年俊美的臉上一片蒼白,挺翹的鼻尖甚至還冒出一點細汗,根本沒有平時從容淡定的模樣,仿佛一下子慌亂又無措。

    這人明明不久前還能從容淡定地笑著。

    都是裝出來的不成?

    “怎么回事?”白醫生看得有點一頭霧水,再想起封祈里的反應,“你們兩個……難道認識嗎?”

    “我,我……”青年掌心還在撐著門,知道自己失態了,勉強地想要冷靜下來,“我,我這是……”

    無法冷靜。

    白醫生很少見他這樣:“到底怎么回事?”

    “他……他……”青年腦海里一片空白,短暫亂成一團,急促地喘幾口氣,“他怎么,在在這?”

    白醫生:“啊?”

    青年沙啞道:“你……你怎么沒說他在這?”

    “說誰?封祈里?”白醫生見他狀態不太對勁,有點想上去夫他一下,“你們兩個真的認識?”

    “不是,我……”青年單薄的身子靠在了門上,吐了一口氣,失態過后,閉上眼,揉了揉太陽穴,“我現在有點混亂,抱歉……你讓我冷靜一下。”

    白醫生上前:“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青年胸膛起伏不定,微微低頭垂下視線,長長的眼睫毛遮住了他眼里的情緒,讓白醫生不由想到了方才在自己這兒坐了一個小時的封祈里。

    封祈里就這樣,微微低著頭,垂下視線,不愿意讓人看到他眼里的情緒,然后一言不語的。

    “……沒有。”青年的聲音有些低啞,指尖揉著太陽穴低語,“我只是……稍微有點混亂,抱歉。”

    “沒事,”白醫生伸手要去扶他離開門,“我扶你去坐著休息休息吧,也可能你剛回來這邊,水土不服吧,畢竟還有時差呢,睡眠都顛倒了。”

    可惜青年就是抵著門,不愿意動。

    就仿佛,他擔心這扇門會被打開一樣。

    “封少爺是我的病人,你別這樣,”白醫生有點無奈地笑了笑,“這是只小獅子,惹不得,這城里可沒人敢惹,你剛剛那樣甩門怕要惹怒他,到時候他一氣之下恐怕要把我這兒一鍋踹了。”

    “……”青年抬起眼皮,“他病了?”

    病人隱私自然是不方便輕易吐露了,因此白醫生只好笑了笑:“他有點不舒服,過來看看。”

    誰知,作為醫生的青年追問:“他怎么了?”

    白醫生:“……”

    “你還是先冷靜下來吧,”白醫生說,“先讓讓,把這門開了,他人這么久不出聲應該走了。”

    白醫生認識封祈里挺久了,之前在國外的時候就多次接觸,自然知道這位少爺的作風,如果還在的話,多半是沉著一張俊臉,冷笑了一聲,然后抬起他修長筆直的腿對著門就是一腳過來。

    這么久不踹門,這小獅子應該就是走了。

    青年也漸漸冷靜下來,壓了壓自己那起伏不定的胸膛,知道剛剛自己失態了,在白醫生的勸說下,有點尷尬而愧疚地從門前讓開,打開門。

    兩人再次四目相對。

    門外的封祈里兩眼猩紅,緊緊盯著他。

    青年:“……”

    白醫生:“……”

    啊,這……

    判斷竟然出錯了,這小獅子竟然還沒走!

    青年的手一抖,差點條件反射地想將門甩回去,指甲急忙掐了一下掌心的皮肉,傳來的疼痛讓他勉強保持表面的鎮定,眼皮抖了抖:“你……”

    他仿佛聽到了自己心臟下墜的聲音。

    兩人再次僵持,無言沉默。

    隔了快四年的重逢,只有無盡的沉默蔓延。

    無話可說。

    白醫生一個旁觀者都察覺出了這氣氛的不對勁,空氣仿佛都微妙起來,只好干笑地打破這尷尬沉默的氣氛:“封少爺,怎么了,還有事嗎?”

    “……”封祈里抿了抿嘴唇,深邃的眼睛布滿了血絲,猩紅得有點可怖,緊緊地盯著眼前的人。

    視線不曾離開分毫。

    他垂在兩側冰涼的手指,跟著抖了抖,仿佛是為了防止自己沖動做什么事,他五指攥緊了手腕上的佛珠,指腹來回用力地摩挲蹂躪著珠子。

    而他深邃的眼睛里,是血一般的猩紅。

    是個人都能看出封少爺狀態嚴重不對勁。

    本來打算甩上門的年輕醫生僵了下來,欲言又止看著他,終于沙啞地開口:“你……還好嗎?”

    青年的那聲音有點沙啞,說話的聲音很輕。

    仿佛多了一絲溫柔。

    一下子就從封祈里耳朵鉆進去,在他腦海里蕩起了千層海浪,海浪里包裹著過往數不盡的回憶以及千頭萬緒,一瞬間鋪天蓋地地洶涌而來,仿佛要將他深深地淹沒在了過往的回憶浪潮里。

    可悲又可笑。

    沉默許久,封祈里紅著眼笑了:“還好。”

    還好……只是最近的幻覺有點多。

    不過只是幻覺而已……應該也沒有關系。

    假的。

    都是假的。

    這些年,他的幻覺一直都有存在,他已經能夠直視這些幻覺了,也不會抓狂了,只是這么真實仿佛近在咫尺就可以觸碰到的真實幻覺很少。

    他很想伸手觸碰一下,可是他又不想像過去一樣,伸手就擊破了,下意識想讓它停留久點。

    因此封祈里微微發顫的手指捏緊,也不讓自己伸出去,只是紅著眼睛笑著,一直一直看他。

    青年有點無法直視他的目光,避開了。

    封祈里心里往下一沉,努力壓制自己那洶涌的情緒,紅著眼睛沙啞地笑:“最近過得好么。”

    他在自己的幻覺中,自言自語。

    青年一怔:“……還好。”

    封祈里很少笑,別人看到他都是經常冷著一張臉,可此時卻紅著眼睛笑著,目光在青年身上掃了掃,沙啞地說道:“你這樣穿……挺好看的。”

    青年低著頭,不看他:“……謝謝。”

    見他低著頭不愿看自己,封祈里心里一緊,疼痛在四處蔓延,心臟更疼了,眼睛也更紅了,下意識想開口:“亭亭,你看我一下……好不好?”

    可他說出口的卻是低啞的一句:“再見。”

    青年一怔,終于肯僵硬地抬頭看他。

    見他抬頭,封祈里的嘴角微微勾了一下。

    有點落寞地笑了笑。

    “……”青年抿了抿嘴唇,聲音沙啞,“你……”

    他好像不知道要說什么,封祈里說了“再見”后卻沒走,目光落在他衣服前的口袋,有幾個圓圓的小玩意兒,聲音沙啞地問他:“那是什么?”

    青年垂眸看了一眼:“……棒棒糖。”

    口袋里的棒棒糖是剛剛他看其他小朋友時,從醫院里抓著放進去的,就為了拿來哄小朋友。

    誰知,封祈里問:“我能嘗一個么?”

    青年:“……”

    他有點捉摸不透封祈里的想法,抬眸看了看他,可面對封祈里那深邃又猩紅的目光注視時,他又狼狽閃躲,錯開了視線,低頭道:“可以。”

    封祈里其實不愛吃糖,也不喜歡吃甜的。

    這些他都知道。

    因此他從口袋里拿出棒棒糖時,下意識幫他把糖紙給拆開了,露出一個圓圓的糖果,有點僵硬把棒棒糖送到他嘴邊,封祈里張嘴含了進去。

    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是他喜歡的味道。

    封祈里用舌尖卷了卷薄荷味的棒棒糖,味道更濃烈了,而后紅著眼低下頭沙啞道:“謝謝。”

    這好像不全是幻覺,不過謝謝你肯配合我。

    青年怔怔地看著他,眼尾終于有點紅了。

    不過他在察覺到自己情緒的時候,快速地避開了視線,有點狼狽地低著頭,兩人再次沉默。

    “這……”一直猶豫自己該不該出聲的白醫生終于還是忍不住,欲言又止道,“你們都還好么?”

    怎么一個個的,都這么不對勁呢?

    封祈里抬眸看了一眼白醫生,平時在他幻覺里,很少會出現其他人,出現其他人的情況下,一般都是在現實里,而他把其他人當成了奚亭。

    “封少爺你的狀態很不對勁,你要不要……”

    他打斷了白醫生的話:“……沒事。”

    他嘴里還含著那顆薄荷味的棒棒糖,明明是甜的,可他卻嘗得滿嘴苦澀,有些自嘲地勾了一下嘴角,猩紅的眼睛沒再去看自己那“幻覺”了。

    沒有任何意義。

    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再任由自己放縱沉浸在那似是而非的幻覺,只不過會加深這種所謂的“病況”罷了,太可笑。

    因此,他低頭對著年輕醫生道:“抱歉。”

    認錯人了。

    道歉過后,他轉過頭走了。

    年輕的醫生在封祈里轉身離開以后,抬起頭看他離去的背影,青年長得很高,身子修長挺拔,可他離開時卻是低著頭,背影看著有些落魄。

    他好像……瘦了不少。

    “這只小獅子終于走了,不容易,也不知道他今天這是怎么回事了,剛剛在看你們兩人都挺不對勁的,亭亭你給我……”白醫生話說一半后,才發現對方根本就沒有在聽,人在這兒心在外。

    年輕醫生的淺色的眸子里似乎包含了太多情緒,一直盯著青年離開的方向,久久不曾移開。

    白醫生愣了愣:“亭亭?”

    對方好像沒聽到。

    白醫生喊了幾聲后,終于無奈:“奚亭!”

    “……嗯?”這回,年輕的醫生終于被她提高的聲音喊得回過神來,喉嚨有點干燥,“怎么了?”

    白醫生無奈:“剛剛在跟你說話呢!”

    “……抱歉,我剛剛沒注意,”奚亭眼皮微微跳了跳,仿佛還沒有徹底回過神,“你說什么了?”

    白醫生:“……”

    “別看了,封少爺已經走了,拐彎了,看不到了,先進來坐坐吧,”白醫生無奈地抓住他的手腕,“走了,剛剛陪你們站著我的腿都軟了。”

    年輕的醫生被她拉進去之前,眼睛又情不自禁地往封祈里離開的方向看過去,可是對方已經離開了,只能看到空曠的走道,什么也沒有了。

    他怔怔地垂下了眼睛。

    白醫生拉著他進去坐,桌子上還放著不久前她為封祈里泡的那壺茶。如今已經進入深秋,北方與南方不同,冷得快,那壺茶水也已經涼了。

    不過奚亭還是聞到了淡淡的清香,失神蒼白的臉上,緩緩回過神,聲音很輕:“知道我要過來,就算要泡茶招待我,你也不能晚點泡么?”

    “瞎說什么呢,這是我給封少爺泡的,”白醫生說,“他每次來我這兒,一坐就是一個小時以上,每次都得我泡一壺西湖龍井陪他慢慢熬。”

    奚亭一怔,他低頭看向那壺茶。

    桌子旁邊還有一個已經空了的杯子。

    “泡都泡了,你也喝一下吧,”白醫生拿過一個新杯子,倒了一杯西湖龍井茶推到奚亭面前,忍不住跟他吐槽一兩句,“封少爺也不知怎么回事,每次過來我問他喝什么,就說不喝,然后我泡西湖龍井茶過來時他又喝了,喝就喝了吧,還要說自己并不喜歡,說苦的,唉,不好伺候。”

    她原本只是隨口一說,可奚亭的心里卻微微一動,垂下眼睛拿起白醫生給他倒的西湖龍井喝了一口,聲音有點沙啞:“……他確實不太喜歡。”

    “嗯?”白醫生看了看他,“為什么?”

    為什么?

    可能是時間太久了,他回憶起來都陌生了。

    奚亭家庭不算富裕,但也不算太窮,甚至可以說小康/生活,因為他家里曾經是種茶葉的。

    種的是西湖龍井茶。

    這種名茶價格昂貴,能賣不少錢。

    雖然花費的精力付出都不少,但終歸還是賺了不少錢,因此才能供他從小就能就讀不錯的學校,家人也支持他的興趣愛好,生活簡簡單單。

    卻又幸福而快樂。

    后來,他母親病逝了。

    他們圓滿的生活突然之間就裂開了一角。

    剩下了他父親一個人與他們的茶園。

    大學時,他也背井離鄉,到了陌生的城市。

    陌生的城市很繁華,消費也很昂貴,就算省事儉用一年下來也要花費不少錢,對于他來說多少有點艱難了,因為自從他母親病逝以后,茶園也不景氣了,不復當初,收入也大大地減少了。

    他的父親在母親病逝后,也開始郁郁寡歡的,沒能像之前一樣精心地打理這些,漸漸地很多茶樹也就枯了,茶園的生意也是一天不如一天。

    后來,在大學里,有一天下課的傍晚,因為他值日,走得比較晚,窗外的夕陽染紅了街道。

    他迎著夕陽從教室出來,走廊外站著一個身材修長的少年,背著夕陽面向他這邊,看著他。

    兩人四目相對時,少年有點不自然地移開了視線,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傍晚的夕陽太濃烈了些,以至于少年平時白皙的耳根透著一層血色。

    奚亭認得對方,是他學弟,因為長得太優越了,時常聽女生討論他,聽說那是封家的二少爺,封祈里,是這個繁華都市里真正的豪門少爺。

    不過他們彼此并不認識,也沒有交集。

    奚亭見他扭過頭后,便打算抬起腳步走時,這個忽然出現在走廊里的豪門少爺,卻不自在地突然開口道:“聽說你家里是種西湖龍井茶的。”

    “嗯?”奚亭沒想到他會忽然跟自己說話,有點意外地停下離開的步伐,看了看他,“是的。”

    “……”少年沒看他,似乎不喜歡跟他對視,只是微微側著臉看著外邊,模樣莫名有一點別扭。

    奚亭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心想著他應該也不只是忽然說這一句話,就盯著他看,誰知道他越盯少爺的臉就越偏,仿佛就要被他給盯毛了。

    少爺的脖子肉眼可見地跟著紅了起來。

    在他的目光之下,這少爺好像渾身都不自在起來了,磕磕巴巴地擠出一句:“……我喜歡喝。”

    “是嗎?”奚亭平靜地道,“我也喜歡。”

    少年:“……”

    兩人沉默了下來。

    見他沒話說了,也不打算看自己,而奚亭跟他也不熟,也融不進他們這些富二代的圈子里,便禮貌地說一句:“我今天還有事,就先走了。”

    他從少年的身邊擦肩而過時,少年卻猛地扭過頭,條件反射似的抓住了他的手腕:“等等!”

    “嗯?”奚亭回過頭,“少爺還有事?”

    他的手腕仿佛燙手似的,反正封少爺抓住他手腕后,在他回過頭看過來時,好像被燙了一下,又急忙松開了手,那深邃漂亮的眼睛有些閃躲,還有些別扭又小聲道:“我能從你這兒買嗎?”

    奚亭有點意外,原來是來談生意的。

    這些年茶園不景氣,收入也不理想,送上門來的生意奚亭自然不會拒絕:“可以,買多少?”

    少爺結巴了一下,似乎不知該買多少。

    奚亭便簡單說道:“西湖龍井茶這些年市上有很多,假冒的也不少,價格會普遍低,不過我家里的是真的,價格上會比較貴一些,并且老家離這邊也有點遠,送過來還得另算運費,如果少爺你買的少的話,不包郵,另外,你可以說一下你買西湖龍井茶的價格給我看看,能不能賣。”

    少爺:“……”

    并不是真正想過來買茶葉的少爺聽他正兒八經地跟自己討價還價,腦袋瓜暈乎乎的,也沒有買過的少爺并不懂,只能眼巴巴地瞅了瞅眼前淡定從容的人,試著開口:“十萬一斤,可以么?”

    奚亭:“……”

    “少爺,”原本還打算宰客的奚亭看向他的目光復雜了起來,上下將這少爺打量一遍后,斷定這人是來鬧著玩玩而已,“你是不是有點問題?”

    這少爺認認真真地問:“你是嫌太少了么?”

    奚亭:“……”

    嘖,這些有錢人。

    奚亭無奈地看他:“不是太少了,是這個價格賣出去,別人可以打電話舉報投訴我的程度,輕則被帶過去教育一番,重則往里面待一待。”

    封少爺不信:“……不才十萬至于么?”

    奚亭:“……”

    別說,這少爺傻得還挺可愛的。

    他這想法要是讓人知道了估計要傻眼,在這城市里別人避退三舍的封少爺在他這兒竟然成了傻得可愛了,別人能懷疑奚亭腦子進水的程度。

    “少爺不是喜歡喝嗎?”估計是看這少爺傻得怪可愛的,他不由笑道,“竟然連價格都不懂?”

    “……”心虛的少爺移開了視線,耳根泛紅。

    奚亭也不打算再與他扯些有的沒有的了,問他:“我按正常的市面價買給你吧,你要多少?”

    少爺試著說了個小數目:“一百斤……”

    奚亭看著他:“你是不是來砸場子的?”

    少爺:“?”

    少爺無辜地問:“太少了,你不愿意賣?”

    奚亭:“……”

    他應該怎么跟這個小少爺溝通比較好點?

    “我知道你家有錢,不過也不是這樣亂花錢的,需要的話買可以,不需要的話不用了,”奚亭道,“買一百斤,你知道得喝到什么時候嗎?”

    少爺:“……”

    少爺用眼神告訴他:不知道,沒想過。

    奚亭:“……”

    “那等你知道的時候再說吧。”奚亭想走了。

    他覺得這筆生意是談不成的,雖然這少爺發育很好,長得比他還高,但如果自己真的要跟他討價還價賣給他的話,真有點像在哄騙小朋友。

    良心有點過不去。

    少爺看著他,欲言又止道:“那能,能……”

    “什么?”奚亭就看著他,“直接說。”

    “……”少爺有點別扭,與他對視半晌后,又移開視線,聲音很小地問,“能先加聯系方式么?”

    奚亭有點意外:“可以。”

    少爺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眼里也跳躍上了一點笑意,拿出手機掃了他的二維碼添加好友。

    在那天血紅的夕陽之下,安靜而空曠的走廊上,還有些青澀的少年與他添加好友后,抬頭看向他,那雙眼睛里,仿佛藏著能灼傷人的烈陽。

    璀璨奪目得可怕。

    奚亭盯著他,心里忽然跳了一下,想到了學校里一些女生說過,平時跟少爺表白的人不少,不過少爺一直都沒有理會,聽說他有喜歡的人。

    不過少爺喜歡的人,一直是一個謎底。

    除了他自己,無人知道。

    此時,少爺站在他的面前,背向夕陽,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彎起嘴角笑了:“我叫封祈里。”

    可能是夕陽下的氛圍太好了,也可能是少年嘴角的笑意太迷人,眼神太動人,奚亭看著他,竟然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好啊,我叫奚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