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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樂：“……”
你沒看到我都已經慫成一團了嗎？
要不要這么欺負一個孕夫！
“現……現在會不會太突然了點？”常樂睜著自己圓溜溜的大眼睛，不安地搓了搓小爪子，避免封先生說他慫，“都，都沒有半點準備，太突然了……突然過去，可能還把你的父母嚇到了啊……”
封先生毫不猶豫地拆穿他：“我看不是把他們嚇到了，而是他們把你嚇到了，不敢去吧？”
常樂：“……”
“就……就……”常樂結巴了一下，“你不是……不是說了周、周末嗎？怎么可以耍賴……還沒到。”
封祈雁：“……”
常樂眼巴巴地看著他：“而且……我現在兩手空空的……那多不合適，好歹……好歹要有點準備啊，至少心意得到，帶點禮物什么的……然后，然后我得有心理準備，不然到了……我肯定跟木頭似的，什么也說不了……那樣一點也不討喜……”
封祈雁：“……”
怎么感覺自己在欺負他似的？
“好好好，給你時間給你心理準備，周末就周末，可以了吧？”封先生不舍得對他怎樣，只能抱進懷里揉一揉，“都順著你了，小祖宗。”
方才還慫得縮成一團、白著一張小臉的小祖宗聽到他的話瞬間笑開了花，對他親了一大口。
“啵！”
剛親完，封母就氣著追問：“什么聲音？！”
封祈雁：“……旁邊的情侶在打啵。”
“你！”封母深呼吸，“別糊弄我，你告訴我，你現在在哪里？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封祈雁：“沒什么，我跟于爍出門喝酒。”
“……于爍？”封母一頓，“讓他說句話！”
封祈雁：“……”
“他先進去了，我在外邊買點東西，你就別多想了，我周末回家，想給你買點禮物，”封祈雁道，“聽說l品牌最近出了款護膚品，效果特別好，我媽這么年輕貌美，用了它肯定更合適。”
封母冷笑：“你少拍馬屁！”
“這怎么可能是拍馬屁？現在實話都不讓人說了？”封祈雁又繼續拍了一陣馬屁以后，暫時把封母的疑慮拍沒了，畢竟他周末也要回去了。
兩人掛斷電話后，封父在封母旁邊見縫插針地說道：“我就說了，孩子的事你就別瞎操心了，都不是小孩了，交個朋友喝喝酒也正常，再說了他不是周末就要回家了，到時候你有什么問題，直接問他就行了，也不差那幾天，對不對？”
封母想想也是這個理，可是當年封祈里的事情讓她印象太深刻了，至于對某些事也很敏感。
她抱著心里的疑慮，繼續與封父兩人逛街，逛到一半時，她突然再次看到之前覺得眼熟的背影，這次他不是懷里抱著男孩了，而是與男孩手牽手一起走，兩人說說笑笑地不知聊了些什么。
像是一對熱戀時幸福的情侶。
讓封母走了一下神，想起了自己年輕時，與身邊的老頭子談戀愛時，好像也是這樣膩在的。
下一刻，那兩人消失在街道上，進了商場。
封母瞇著眼睛一看，瞳孔一縮：“？？？”
等等——
這兩個男的，怎么就走進母嬰店了？！
封父伸手揮了揮：“你在看什么？”
封母回過神，又眨了眨眼睛，再定睛一看時那兩人又都不見了，仿佛不久前只是她的錯覺。
“哎，我看你是累了，我們還是回去吧，好好休息，”封父扶著她道，“祈里也該回家了。”
“呵，他回家有什么好驚喜的么，”封母道，“天天就冷著一張臉，你又不冷，我也不冷，怎么就生他這么一冰塊來了！從北極運過來的么！”
封父嘆氣道：“孩子也不是冷……好吧，就是冷了點，但心思還是很敏感的，就是話少了點，不愛表達，對很多事興致缺缺的，但也并非不會融化的冰塊，只是融化時，你我看不到罷了。”
月亮升上了高空，冷冷的月光撒下來。
醫院里的樹木長得很好，枝繁葉茂，到了深秋，樹葉也漸漸枯萎了。月光穿過交疊的樹葉落在地板上，映襯出了兩道相擁吻在一起的影子。
那是一個繾綣纏綿的吻，可惜并不能吻太久時，就被周邊一聲痛苦的叫聲給尷尬地打斷了。
“不……不好意思，能不能……抱個忙……”
奚亭頭皮發麻，耳根子騰起一層血色，也回過神來，急忙與少爺纏綿貼在一起難分難舍的嘴唇分開，趕緊轉過頭沙啞道：“幫……幫什么忙？”
少爺不太開心地發出一聲：“嘖。”
奚亭：“……”
鬧脾氣了……
樹下有長長的木椅，坐著個挺著大孕肚的孕婦，正捂著肚子，冷汗涔涔：“扶我……回去……”
奚亭一驚，趕緊上前，確認沒什么問題后，才將那位孕婦給小心翼翼扶了起來，不過不需要他扶回去，孕婦的家屬很快就過來了，向他道謝過后，就從他的手中輕手輕腳地把人接了過去。
孕婦已經被家屬扶走，而封祈里卻見奚亭有些走神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看，模樣有點恍惚。
少爺還陷在那意猶未盡的吻里：“你認識？”
“嗯？”奚亭收回視線，“……不認識。”
少爺不太開心：“那你還盯著看那么久。”
奚亭沒品出他話語里的不滿，有些失神，啞然失笑道：“……隨便看看，就是覺得懷孕挺不容易的，又乏又累，嗜睡得好像怎么也睡不夠。”
少爺不懂，輕輕抿了抿酥麻的嘴唇。
“走了，”奚亭笑說，“不是要去吃燒烤么。”
兩人好像跳過了剛剛接吻的事，不過少爺卻可以看出來，奚亭不知道因為什么事有些走神。
兩人并肩而行，奚亭突然叫了他：“少爺……”
少爺的聲音很輕：“嗯。”
奚亭忽然問：“……你喜歡孩子么？”
少爺似乎不知道他忽然問這問題干什么，看向他時，奚亭卻笑著避開他的目光：“不喜歡。”
這回答奚亭好像不意外，畢竟多年前，少爺也這樣回答過，可這次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自己說不喜歡時，奚亭似乎有些……難過。
封祈里看了看他，試著問：“你喜歡？”
奚亭沒看他，只是笑了笑：“……還行。”
他特意避開的目光，讓封祈里有些不舒服，欲言又止了許久，等到了車子邊，見奚亭還有點失神時，他終于不高興地嘀咕了句：“……你要是喜歡也可以領養，我以前也沒說不讓你領養。”
奚亭：“……”
奚亭怔神過后，沒忍住偏過頭去笑了，笑夠了才回頭問：“這就是你欲言又止了許久的話？”
少爺：“……”
有什么好笑的！
少爺無奈：“……你不是因為這不高興么？”
“……嗯？”奚亭沒想到剛剛自己走神的模樣一直被他盯著，仿佛回到了曾經，兩人的喜怒哀樂，總是逃不過對方的眼睛，輕易就能被看穿了。
“我沒有不高興，”奚亭恍惚地笑了，看著此時近在眼前這張熟悉的臉，“相反的，我現在……”
很開心。
已經很久沒有這么開心了。
封祈里有些失神地看著此時正在笑的他，那雙清亮的眸子微微彎著，里面映襯出他的影子。
讓封祈里一下子走了神，恍惚地好像看到多年前，有人在他身后叫他，他回過頭時，那人戴一張面具，看不出模樣，只有一雙笑著的眼睛。
后來，那雙笑起來眼睛特別好看的主人總是喜歡一口又一口“少爺”地叫他，逗他，縱容他。
偶爾他會想……如果當年沒回過頭該多好。
奚亭見他走神，笑著喊道：“少爺？”
少爺：“……”
……算了，不想了。
封祈里恍惚地伸出手指，在他笑起來的眼尾處輕輕地摩挲，然后低下頭，溫柔地親了又親。
奚亭被親得眼睫毛一顫：“……祈里？”
“嗯。”少爺一邊輕聲應他，一邊溫柔親吻著他的眉眼，柔軟的親吻如同羽毛落下，癢癢的。
奚亭想說：“你現在其實是分得清的對嗎？”
可他沒勇氣問出來。
就算是分得清又故意裝的……又怎樣？
他曾經把他傷得遍體鱗傷，如今……就算他想報復，想把自己帶給他的傷害全都還給他……
不過他的少爺太溫柔……當年他能那么狠那么絕情傷害他，可是，少爺不會舍得那樣傷他。
奚亭心臟悶疼，試著問：“怎么了？”
“……沒事，”少爺輕聲低語，“想親親你。”
奚亭被他的話戳了一下心，恍惚地笑了，不久前他敢撲過去抱住少爺親，只是一時沖動，可現在，他看著眼前溫柔地親著他的人，不由勾上他的脖子，在少爺那雙深邃的雙眼注視下，奚亭再次吻上了他的嘴唇，想試試，他是否是裝的。
少爺微微僵硬了半晌后，圈住他的腰，把他抱在懷里，反客為主加深了這個他主動的親吻。
直到奚亭被吻得喘不過氣來，被他抱著，靠在他的肩膀微微發顫著喘氣時，臉上一片茫然。
奚亭舌頭發麻，沙啞地道：“祈里，你……”
“嗯，”少爺低頭專注地看著雙眼朦朧的他，摟著他的腰揉了揉，吻了吻他嘴角，“怎么了？”
奚亭：“……”
完全試探不出來！也猜不出是不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