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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樂愣住了，沒反應過來。
他下意識抬頭看一眼瀾羌江上空的無人機，再看摩天輪上的玫瑰花，傻住：“干……干什么？”
“還能干什么，當然是向樂樂求婚。”封祈雁真誠而溫柔地笑著，右手拿著的鉆戒在銀光中發出耀眼的光芒，再次說道，“嫁給我，好不好？”
常樂腦袋“嗡”一聲，仿佛不久前在天空炸開的煙花一樣，緊接著整張臉瞬間就通紅了起來。
他反應過來，天上的無人機是為他準備的！
瀾羌江上掛著“樂樂，嫁給我好不好”的字是寫給他！剛剛他還看戲想拿手機拍，這會兒知道那是封先生為自己準備的，臉紅透了，還好不是直接寫他的名字，不然就是大型社死現場！！！
“你……你……”常樂滿臉通紅地看著跪在眼前的男人，結巴道，“你……你干嘛搞成……這樣？”
有些羞恥是怎么回事？！！
封祈雁一怔：“你不喜歡這樣？”
常樂滿臉通紅又恍惚搖頭：“不，不是……”
太高調了！！
封祈雁回答他：“我上網查的。”
常樂舌頭打結：“上……上什么網查的？”
封祈雁：“短視頻里。”
常樂：“……”
“你要是不喜歡這樣，我也可以換，”封先生正兒八經道，“我本來是想在地下，捧著玫瑰花向你求婚的，但聽說這種很多人都不喜歡，因為會有很多人看著，你可能緊張不習慣，或者會讓你有壓力，所以我選擇了摩天輪，在摩天輪高空，別人看不到，而天上的無人機也只寫了你的稱呼，并沒有寫你的名字，但你我都心照不宣。”
常樂被他說得一陣悸動又恍惚，怔怔站著，見封先生又道：“你要不喜歡這樣的，我也可以再換！我們換成底下！人山人海！滿地玫瑰花！跑車排隊給你拉幅！天空是飛機，無人機！！”
常樂瞳孔地震，被他說的這求婚方式嚇一大跳，急忙擺手：“不，不了，不用了！夠了！！”
快停止你的其他想象！！！
封祈雁：“那樂樂……嫁給我，好不好？”
“我會對你好的，不管是結婚前，還是結婚以后，不會讓你受委屈，你說你還小，而我比你大，就更加應該疼愛，愛你，寵你，能夠包容你的小脾氣，能護你像個孩子一樣，無憂無慮，”封祈雁望向他的雙眼深邃而溫柔，此時此刻天地間，他好像除了眼前的人，就再也容不下其他，“我想給你跟肚子里的寶寶一個家，一個完整幸福的家，我不會辜負你們的，嫁給我好不好？”
常樂不知不覺眼眶就紅了起來。
他從小到大，除了被姐姐與母親疼著外，再也沒有人會這樣對他，鼻子一下子發酸，紅了眼睛哽咽道：“可是……我并沒有你想象中那樣好，可能以后你會發現，我有很多小毛病……我幼稚，不夠成熟……我還可能會因為一點小事就跟你撒嬌，跟你吃醋……腦袋也很笨，就很差很差……”
他沒有信心，他害怕以后封先生會發現他的許多許多小毛病，然后后悔自己今天的決定……
封祈雁想給他擦眼淚，可跪著夠不到：“沒關系，樂樂不需要改變，我就喜歡這樣的你，你保持著原樣就行，其他的，我來改變，改變得與樂樂更加匹配，讓樂樂更加喜歡我，好不好？”
常樂生氣道：“你還想改變成什么樣？”
封祈雁一怔。
大概是他第一次求婚，什么也不懂，又把眼前的人看得太重，隨著他這么質問，封祈里心里就沒底：“你有什么不喜歡我的地方，我可以……”
……改。
他話還沒說完，常樂就紅著眼睛嗷嗚道：“我這么差你都不讓我改？你都這么好了還想改成什么樣？！你這人真的是太過分了！嗚嗚嗚……”
封祈雁：“……”
這反轉讓封祈雁怔了半晌，無奈地看著自己紅著眼睛哭的傻媳婦，語氣溫柔又認真：“樂樂不差，一點都不差，樂樂很好，一直都很好。”
“真的嗎？”常樂抽噎，“我不信。”
封祈雁堅定道：“真的，樂樂一直都很好！”
常樂吸了吸哭紅的鼻子：“有多好？”
封祈雁頓了頓：“我見過成千上萬的人，各種各樣的，唯獨在樂樂這兒丟了魂，見了一眼就記十幾年，從小時候開始，那個下雪的冬天。”
常樂一愣：“小……小時候？”
“嗯，”封祈雁看著眼前哭紅了眼睛的人，想起當年那個躲著給他送糖果的小奶團，追著自己跑出去時摔進了雪堆里，不由笑起來，“從當年那個偷偷在我桌上放一顆糖，愛哭的小屁孩開始，我從醫院離開時，追著跑在我屁股后面的小孩，我離開時，還揮著小爪子，給我說了再見。”
常樂呆住了，怔怔地看他：“你……你記得？”
封祈雁一愣：“……我有忘過嗎？”
常樂：“……”
那他為什么從來都沒聽他說過！！
他跟封先生兩人很少提起小時候的事情，以至于常樂從不知道他原來也記得，并且知道自己是當年那個小孩，他一直以為只有他一人記住。
年幼時的滿腔思念與年少后的獨自暗戀的情感得到了回應，常樂卻是哭紅了眼睛：“騙子……”
封祈雁一怔。
常樂抹了一把眼淚，委屈壞了：“你明明跟我說了再見了……我都記得了，可后來我都不見你了，你都沒有回來看過我一眼，嗚嗚嗚……長大后，我見你了，你也不認識我嗚嗚嗚……非但如此，你還在宴會上非禮我嗚嗚，你壓著我在墻上親還不夠，還抱著我在大腿上親，親得我都喘不過氣來了，結果你還好意思硬了！嗚嗚嗚！”
封祈雁：“……”
救命，為什么他會記得這么清楚！！！
封先生沒想到求個婚能被翻舊賬，急忙擦一把冷汗：“我當……當時，當時是……是喝醉了……”
“你喝醉了就可以這樣嗎？！”常樂紅著眼瞪著他，氣呼呼地哽咽道，“那可是我的初吻啊！”
封先生小聲解釋：“那也是我初吻……”
“那也是你初吻？”常樂有點意外，哭紅鼻子地瞅了瞅他，“那還差不多，勉為其難扯平了。”
封先生悄悄吐了口氣。
結果，他這口氣剛松下來，常樂就很生氣道：“你當時不止抱著我在你大腿上親吻！你硬了以后用那東西戳我屁股了嗚嗚嗚！你還說陪你一晚，要多少錢我出！嗚嗚嗚你真的好過分！！”
封祈雁瞳孔地震：“！！！”
救命，自己竟然說過如此混賬的話！！！
要命的是，常樂還記住了！！！
還好他跟常樂求婚是在摩天輪上，沒有其他人，如果這是在地下，他恐怕得上社會新聞了！
封某冒冷汗：“我……我，我當時喝醉了……”
“你還好意思狡辯！”常樂狠狠瞪了他一眼，兇巴巴的，越想當時的事越生氣，“你錯沒錯！”
封先生秒慫：“……錯了！”
常樂這才憤憤不平地出了一口氣：“哼！”
封先生現在可一點都不敢招惹他，見他氣哼哼地吐了一口氣后，才敢道：“那樂樂，我們……”
舊賬也翻了，氣也出了，該嫁給我了！
封祈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小時候見你時，你白白軟軟，奶乎乎的一團，長得特別精致漂亮，我第一眼看你時，以為你是女孩，所以離開以后，我也一直把你當成了小女孩，直到后來遇到了你姐姐，鬧了烏龍，我一直以為她就是我要找的當年那個‘小女孩’，才想方設法接近她……”
常樂呆住。
“可我在她身上，并沒有找到與你當年相同的感覺，而你的姐姐，對我也沒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們兩人也都一直保持著朋友的距離相處著，從未有過什么不妥的關系，直到后來，我在宴會上看到你……”封祈雁有些走神道，“可能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被你吸引，喜歡上你了，所以才會想要親你，可光親親還不夠，還想要欺負你……”
“對于那時的我來說，我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并不肯承認自己內心的這種想法存在，覺得很荒唐，再后來，你姐姐去世了，托我照顧你，照顧你的辦法有很多，我也不在乎那點錢，隨便給你買個房子請傭人照顧你生活起居都可以。”
封祈雁仔細回憶這一路走來，當年他不肯面對不肯深入去想的一些“私念”這會兒卻被勾上臺面，他好像恍惚間反應過來：“我在圖謀不軌。”
常樂：“……”
“所以，明明可以給一點錢就能讓你過得更好，我卻偏偏要把你接回我自己住的別墅里，”封祈雁盯著常樂的臉，后知后覺地笑了起來，“我從很早之前，就在算計著想要把你拐回家。”
只是當時的他，不肯承認罷了。
封祈雁認真道：“所以……樂樂，你肯跟我回家，愿意嫁給我，與我組成一個完整家庭嗎？”
常樂不知何時起，已經快要哭成淚人了，他何德何能被他這樣喜歡，被他這樣用心地對待，滿腔的感動與歡喜占據他整顆心：“……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