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用權勢壓人,江窈嘴角的笑有些嘲諷,這么久過去了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我來季氏的對接人并不是顧總監,是你主動邀請我來喝咖啡,況且......”
說到這里的時候江窈頓了一下。
“咖啡店里有監控。”
氣氛陡然沉默下來,顧夢舒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江窈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能說會道了?
她不說話,江窈也不著急。
總歸是要消磨時間的,況且季懷淵應酬,三點能不能回來還是個未解的謎題。
“江窈,開個數,無論多少錢我都給你,只要你肯徹底消失在安城。”
若是換做以前,這種用錢侮辱自己的行為必定會讓江窈惱羞成怒。
“好啊,其實我想開一家公司,但是一直沒有資金,如果我離開安城的話,希望我們福利院也可以跟著我一起過去,建筑以及其他費用顧小姐會出的吧,還有我叔叔嬸嬸,妹妹妹夫兩家人,你怎么看?”
顧夢舒終于還是忍不住了,她一拍桌子。
“你是不是瘋了!”
周圍不少人的視線都被吸引了過來,細聲討論著什么。
眼前的人一點都不像江窈。
是不像,因為以前那個怯懦,以為忍讓一切就能安然無恙的江窈早就死了。
死在無數個被病痛折磨的夜晚,死在了冰冷的手術臺上。
江窈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她精致眉眼間像是初春還沒融化的冰雪,帶著刺骨的寒意,涼得人忍不住瑟縮。
“玩笑開夠了,顧小姐,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你愿意井水不犯河水,那你擔心的事情都不會發生,可如果你非要刁難我甚至我的家人,那我只希望你別落在我手上。”
江窈毫不避諱地威脅讓顧夢舒氣得顫抖,可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因為她感覺到絲絲涼意從后背騰空升起,眼前的人讓顧夢舒毫不猶豫地相信她做得出來。
咖啡店門上的風鈴響了一聲,江窈已經離開了。
店內的冷氣開得十足,涼的顧夢舒心煩意燥。
她咬著牙,撥通了季明輝的電話。
“江窈回來了,她要我們死!”
回到季氏的時候季懷淵還是沒回來,此時已經接近四點了。
江窈皺著眉頭,對于這種不守時的行為十分厭惡。
就跟厭惡他本人一樣。
可對面是甲方爸爸,她就算再不滿意也得閉嘴。
今天一早到公司就喝了杯豆漿就開始整理報表,剛才又在咖啡廳耽誤了那么長的時間,此時江窈的胃已經在發生抗拒了,隱隱約約的痛感讓她忍不住微微蜷縮身體。
倒霉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縫這句話不是沒道理的,在包里翻了半天才發現胃藥沒帶,剛打算點個外賣墊墊肚子,季懷淵就從電梯里走了出來。
男人風塵仆仆,卡其色的風衣外套帶起一抹弧度,微微喘著氣,看樣子是趕過來的。
江窈直起身子,臉上帶著微笑,那句季總還在舌尖打轉,季懷淵就先開了口。
“抱歉。”
他眉眼間有些懊惱,像是真的在為這件事情自責。
江窈愣了一下,因為她從來沒聽到過季懷淵說出這兩個字。
像他這種眾星捧月的人,被伺候慣了,做錯事也沒人敢要求他道歉。
“沒事,我們開始吧季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