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詩雅心里想著,如果她猜得不錯,下面會有一個老男人的聲音從里面傳來。
‘你要到哪里?我送你,正好順路。’
李詩雅偏轉過身體,準備離開這個車子的位置,到公交站點的前面等車,避開騷擾。
果然,從里面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你要回家么,李詩雅?”
雖然猜對了,然而這里面的話,卻讓李詩雅心里驚訝。
“這個人認識自己,他是誰呀?”
她不禁停下腳步,微微低頭彎腰,朝著打開的車窗里面看去。
車里坐著一個年輕的男子,因為清晨的朝陽才升起來,所以看著里面還比較暗,不能很清晰的看清楚里面男子的模樣。
面向自己露出微笑:“上車,我順路,去臨安要路過嘉興。”
“謝謝,不用了,公交車很快就回來。”
李詩雅的心里不禁有點警惕,是不是昨天晚上自己和母親的電話讓寢室里面的室友給這個人說了,所以今早特地過來說是要去臨安?
要不然怎么就這么巧!
掂著包就離開了這個位置,站在距離車子三四米的地方繼續等車。身體背對著這輛車。
“~”
車門打開的聲音,雖然很輕,李詩雅也故意沒有朝那個方向望,然而還是聽到了這個聲音。
李詩雅有點無奈,不過這也是想得到的事情。
這個人既然費心思弄到了自己今天早晨要回家的信息,這么冷的天大清早的過來堵自己,怎么可能就這么輕易放棄?
下車以后不外乎死纏爛打的勸說游說,甚至有可能像自己很少遇到的無賴那樣,硬搶自己的行李。
想到這里,李詩雅心里厭煩的同時,掂著帆布包的右手不禁用勁的握著帆布包的提帶,以防這個人耍無賴。
而至此至終都背對著這個下車的人,不看他一眼。
——
望著李詩雅帶著倔強和疏離的味道背對著自己,趙長安心里面各種滋味兒雜陳。
這個和女人,一直都讓他根本放不下,卻又不知道該怎么面對。
他了解她,知道向自己現在這么花心,想都不要想她會和自己處男女關系。
就是只做普通朋友,都會非常的難!
可看不到就算了,看到了趙長安怎么都舍不得離開。
他走到她身后,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也非常清楚,自己對她來講只是一個陌生人,想要讓她上自己的車,簡直就是比登天還難。
“咔。”
趙長安點了一支煙。
背對著他的李詩雅,又皺了皺眉毛,不過隨即釋然,自己和他又沒啥關系,吸煙是人家的自由,現在國家雖然提倡不要在公眾場合吸煙,可也只是提倡,沒有強制。
所以他吸煙還是不吸煙,又和自己沒有一點的關系。
可公交車怎么還不來?
李詩雅又看了一眼手表,都快六點半了,心里面急得不得了。
“來了!”
背后的男青年突然說了一句,李詩雅也看到在很直的路上,離著大概有一里路的距離,一輛公交車從岔路拐出來,停在那邊的站點。
不過距離太遠,李詩雅看不清楚是幾路公交。
那個站點是一處待拆遷的城中村,因為那里的房租便宜,所以很多下學的畢業生都在那里租房子,作為自己在明珠奮斗工作的第一站。
這時候站點上已經有了很多的人,朝著車上涌,到了最后竟然還有六七個人沒有上車。
“完了,你上不去了!”
李詩雅聽著后面的男子帶著幸災樂禍的聲音,心里不禁氣結,實在忍不住回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要坐那輛車?”
“我當然知道,天悅未來手機廠的員工回明珠,都是先坐車到南站,然后再坐這輛車到這里。上外可有不少的畢業生競聘,招了不少的人。你回嘉興肯定是坐這輛車最節約時間,直達不用倒車。”
聽到身后的男子這么回答,李詩雅不禁微微一愣。
這段時間天悅未來和一納米在學校里被很多人不斷提及,非常的有名,而天悅未來的廠區就在她舅舅家不遠的梅堰鎮。
“你是天悅未來的?”
李詩雅心里詫異,終于回頭看了身后的男子一眼。
這時候不像剛才在車里看得那么暗,所以能夠看清這個人的臉龐,很年輕,長得也很帥,不過似乎有點眼熟。
“趙長安,天悅未來的合作者,而且和你們上外有著很深的合作,包括一納米現在的總部大樓就是你們上外的產業,還有和你們上外的翻譯社合作。李詩雅,這是今年第二次見你,我鄭重申明一下,今天確實是偶遇。”
“你就是那天那個人,說我長得像誰?”
李詩雅這時候也認出了趙長安,更驚訝于趙長安的身份,不過這時候她已經沒有心思思考這些和她沒有關系的事情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不斷駛近的公交。
心里面無比的緊張,只希望身后這個趙長安剛才說得公交線路數是胡蒙的。
然而——
“呼——”
李詩雅長吐一口氣,心里面懊惱不已,后頭瞪了趙長安一眼,心里想著‘你個烏鴉嘴的眼睛怎么這么好?’
離開人行道,往路上走了幾步,一副要坐車的模樣。
“別離太近了,危險!那司機在朝你擺手,意思是上不了了。”
趙長安的聲音還是幸災樂禍。
“我不瞎!”
李詩雅氣呼呼的回了趙長安一句,又無奈的退到人行道上面。
心里面直呼這下麻煩了!
也就是說下一班車過來,估計得等到七點。
“下輛車還得二三十分鐘,那時候是上班的高峰期,到處都堵車,一個半小時都到不了南站。”
這時候,這個讓她氣結又心煩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帶著一如既往的幸災樂禍。
“只能破財了,而且就算破財也不一定趕得及了!”
李詩雅心里懊惱不已,這時候只能坐出租車去南站,別的根本就沒有辦法。
看到李詩雅提著帆布包往公交車過來的方向走去,那邊停了幾輛等客的出租車,就這段時間已經不斷有上外的學生出來,和那些等活兒的出租車談生意。
而那些只是近途的學生們顯然都有自知之明,紛紛站在路邊等著路過的出租車。
“你這是要讓他們賺錢也不讓我賺一點油費啊!這邏輯,沒搭理。”
趙長安長嘆,不過沒有再跟過去。
啥事情都要適可而止,再跟過去,就是真的沒臉沒皮的死纏爛打了。
這事情要是傳到劉長鳴,郭婉秋耳朵里面,可真夠自己喝一壺的了。
雖然望著李詩雅有點難的提著帆布包的模樣,可愛憐惜的讓他舍不得,可目前也只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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