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樹下，小孩子都在尖叫著玩耍，他們的父母已經在開始帶著孩子回病房了，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小孩子真好，什么都不用想，這笑聲都充滿了純真。”顏明玉突然說道。
舒漾緩緩說道：“如果你想的話，也可以什么都不用想。”
顏明玉垂眸：“我做不到，哪怕是現在我都還在想著我離開后，那些家人怎么辦，他們會不會因此遭殃，舒小姐，我是不是不應該離開，只要默默的忍受著就好了，起碼還能，活著。”
舒漾察覺到了顏明玉的變化，她現在的狀態很差。
她放緩了自己的聲音：“忍受什么？那些投資者？還是老莫？還是被霍伊思隨意支配，今天陪這個明天陪那個？”
顏明玉嗤笑一聲：“其實都一樣，像演戲，和誰演不是演呢？反正我早就滿是臟污，墨痕多一筆少一筆的，沒有人會在意。”
病房內只有她們二人，許久的沉默過后，顏明玉疑惑的看著舒漾問道：“我要殺你，你不恨我？”
舒漾猛然抬頭，看著顏明玉臉頰上被她劃到的傷痕，結了疤永遠的留下了痕跡。
她反問道：“你的臉不也是被我傷了嗎，你不恨我嗎？”
隨即，二人相視笑了起來。
顏明玉身后摸了摸那道疤痕，“最開始是恨的，但突然發現好像也沒什么好恨的了。你知道嗎，霍伊思甚至為了拉攏厲桑讓我去陪他，但是厲桑想和我做交易，他說他能幫我去掉這疤痕。”
“你答應了？”
“不答應就會死，你怎么選？”顏明玉看著自己的指尖，“我只是太想活著了。”
“其實陪老莫是我甘愿的，我想接近他，只要拿到那份資料，我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離開那個人，沒想到最后還是暴露了。”
舒漾突然突然有些自責，“對不起。”
“你不用說對不起，我們之間就是等價交換而已，我給你資料，你送我離開，很公平。我只是沒想到我對人心的把握還是太淺薄了一點，老莫是我粉絲，我以為他會有一點真心，暴露我的就是他，男人，都是一樣的。”顏明玉自嘲的說道。
她狠狠地扣著自己的指甲，舒漾將她的手移開，“辛苦了。”
“跟誰睡都一樣，都沒差。”顏明玉笑了起來。
上一次見她這般明動的笑容還是在海城的宴會上，那時她還是明媚耀眼的女明星，一轉眼，變成人人還打的過街鼠。
她的眼中也再沒了那種亮光，野心勃勃的亮光。
舒漾握住她的手，“你是怎么看出來我要殺他的？”
明明她們沒有任何交流，那時在霍伊思的注視下，她不能泄露一點痕跡。
顏明玉笑道：“從你拿刀的時候，我就猜到了，雖然我們曾經是敵人。我只是根據對你的了解，覺得你不會殺我。唯一的辦法，就是殺了那個制定規則的人。”
不得不說，如果不是發生了這么多事情，或許她們會成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