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傳來程霏霏可憐又柔弱無助的抽泣聲：“阿琛……我做噩夢了……好可怕……”
“沒事，你別怕。”容琛的聲音溫和關切，“只是夢而已，你好好睡一覺就好了。”
“可是、可是它好真實，我一個人不敢睡。”程霏霏的聲音弱弱的，就像一只可憐無助的小動物，“阿琛，你可不可以過來陪我？”
換做平常，容琛或許會毫不猶豫答應她的請求，不過現在——
他看了看旁邊氣鼓鼓的小女人，心里覺得又好笑又可愛，干脆利落地拒絕了程霏霏：“今晚不行。”
“為什么？”程霏霏的語氣聽起來很失落，“阿琛，你是不是煩我了？”
“不是，你別胡思亂想，我怎么會煩你呢。”
“那你為什么不肯過來陪我？我真的好害怕……我夢見爸媽被那些討債的人逼得跳樓，到處都是血……他們不要我了……”
程霏霏又小聲哭起來，哭得一抽一抽的，氣息柔弱，可憐極了。
她從小失去父母，身體又柔弱，動不動就生病，有時只是一個普通的感冒都能讓她病上十天半個月，實在惹人心疼。
容琛想到她瘦弱的身體，又聽她哭得那么可憐，心里有些不忍。
不過他早就答應了夏如煙，今晚一定會陪她過生日。
于是耐心地跟程霏霏解釋：“今天是如煙的生日，我答應要陪她的。”
“啊……對不起，我忘了。”程霏霏充滿歉意地說，“阿琛，你替我跟如煙說一聲生日快樂好不好？禮物我改日補給她。”
容琛嗯了一聲：“我會跟她說的，你早點休息。”
“我……我不敢睡……我害怕，我不想再做噩夢了。”程霏霏忍不住低聲啜泣，“阿琛，我真的好想你陪陪我。”
容琛眉頭緊鎖，沉默了一會兒，說：“我找個人過去陪你。”
程霏霏不肯，吸了吸鼻子，哽咽道：“不用，我不想麻煩別人。而且，只有你才能讓我安心。”
一副全心全意依賴容琛的樣子，仿佛容琛是她的天。
夏如煙雖然聽不見程霏霏在手機里說什么，卻隱隱約約聽到她賣慘的哭聲，氣得連連冷笑。
她再次奪過容琛的手機，直接對程霏霏說：“大晚上找別人的老公陪你睡覺，你要不要臉？你父母地下有知都替你羞恥！”
“如煙！”容琛冷喝一聲，臉色沉了下來，“不許胡說八道！”
夏如煙怔了怔，這是容琛第一次那么兇地跟她說話。
他為了程霏霏兇她，又一次那樣不講道理地護著那個女人。
心好痛啊！
夏如煙緊緊地咬著唇，嘴巴里嘗到了血腥又苦澀的味道。
很快，手機里再次傳出程霏霏的嗚咽聲：“如煙……我沒有……我只是太害怕了……你這樣說我好難過……”
夏如煙聽得火大，忽然揚起手，想把手機砸了。
“別動！”容琛反應迅速，一把擰住她的手腕。
他可能太急了，沒有控制力道，夏如煙感覺手腕一陣劇痛，骨頭都要斷了一樣！
“嗯哼！”她疼得悶哼一聲，下唇都咬出血了，臉色蒼白如紙。
手無力地松開。
容琛接住往下掉的手機，沒有看她一眼，急著安撫哭得快要斷氣的程霏霏。
“霏霏，你別把如煙的話當真，她不是有意的。”
“阿琛，我不在乎別人怎么說我，我只在乎你怎么想我……你會不會也覺得我不知羞恥？”
容琛溫和地說：“不會，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
程霏霏哽咽道：“阿琛，你真好。我好想你現在就在我身邊，讓我有個依靠，這樣我就有勇氣抵抗那個可怕的噩夢了……”
容琛聽她哭得實在厲害，聲音都哭啞了，到底狠不下心，溫柔地說：“你別怕，我這就過去陪你。”
一旁的夏如煙猛地抬起頭，死死地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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