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里面，容琛閉著眼坐在沙發上，一手撐著額頭，一手隨意地搭在扶手上，眉間透露出一絲疲憊。
忽然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靠近，容琛倏地睜開眼，一看竟然是程霏霏，不由地皺起眉頭。
“你怎么在這里？”他冷冷地問，眼神和語氣都沒有往日的半分憐惜，“我不是讓你離開s市，不準出現在我面前嗎？”
“阿琛，我……我很想你。”程霏霏輕咬粉唇，嬌弱的臉龐露出一絲傷心，仿佛被他的冷漠傷到了。
然而容琛只是冷淡地說了兩個字：“出去。”
程霏霏的眼眶霎時紅了，啞著嗓音說：“阿琛，你別趕我走，我不是要糾纏你。”
“只是想到明天就要離開這個城市了，以后不知道我們還有沒有機會見面，你又不肯見我，所以我才來這里找你，想跟你好好道別。”
她說得情深意切，一雙濕潤的眼眸楚楚可憐地看著容琛，手指無措地揪著衣角，十分惹人憐愛。
容琛依舊冷著臉，不過語氣比剛才溫和了一些，淡淡地說：“現在你見到我了，可以出去了。”
說完，他重新閉上眼，不理會程霏霏，手指用力揉著發疼的額角，試圖緩解太陽穴處的刺疼。
忽然間，一雙略微冰涼的手扶上他的額頭，隱約還帶著一股甜膩的香味，緊接著聽到程霏霏說：“阿琛，你這么難受，我替你揉一揉吧。”
“不用。”容琛再次睜開眼，揮開了她的手，“如果你不希望被保安趕出去，就自覺一點，別在我面前晃來晃去。”
這話說得很不客氣，程霏霏的手僵在半空中，臉色也有點發白。
可她還是不肯走，低低地啜泣了一聲。
“阿琛，你別煩我，我只是看不得你難受的樣子。我給你倒杯水吧？倒完水我就走，絕不再煩你。”
說完，她又吸了吸鼻子，哽咽了幾聲，一副可憐又傷心的樣子。
容琛皺著眉，卻沒說什么。
程霏霏走到一旁的飲水機面前，拿起一個紙杯，又回頭看了一眼背對著自己的容琛，眼里劃過一絲緊張。
她飛快地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白色藥片，然后把藥片丟進水杯里。
那藥片遇水即溶，一轉眼便消失在杯中，不留一絲殘渣，那杯水依舊是無色無味透明的白開水。
這一切程霏霏做得無聲無息，動作迅速，仿佛私底下早已演練過無數次。
“阿琛，你喝點水吧。”程霏霏走到容琛面前，把杯子遞給他，柔弱的臉龐帶著溫柔無害的淺笑。
容琛看也不看她一眼，目光往面前的茶幾上掃了一下，冷淡地說：“放著吧。”
程霏霏嬌柔的臉龐變得一片黯淡，眼里含著淚光，哽咽道：“阿琛，你是不是嫌棄我倒的水？”
以前容琛聽見她哭，總會心軟，這次他頭疼得厲害，見程霏霏哭哭啼啼的，頓時心煩起來。
他一把奪過水杯，仰頭喝了，那雙幽沉的黑眸冷冷地盯著她：“出去！不要讓我重復第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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