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爺聽見她的問題后就斂去了臉上的笑容,“這也是我想問你的。”
“問我?”黎秋驚異,這跟她有什么關系?
離爺突的指向旁邊沉默了很久的傅云熙,“或者問他。”
這回黎秋徹底愕住了,怎么會與傅云熙有關?
只聽離爺道:“當時你也看到了,玉佛拿來的時候在場除了老高外,就只有傅家老太和沈先云在場,好好一尊玉佛像在瞬間之內從白變成了黑。老高與沈先云都分別將碎片拿走了,唯獨傅家老太沒拿,問題不就出在她這嗎?”
“荒唐!”傅云熙呵斥,轉眸問黎秋:“你有親眼看見我奶奶對玉佛做手腳?”
黎秋搖了搖頭,“當時我站在后面,沒有看到白玉佛像的樣子。而且,我以為做手腳的人是離爺你吧,當時那個木盒可是你捧上來的。”
離爺反駁:“怎么可能是我?當時我拿出來的時候還是一尊白玉佛像,正是兩個老太婆圍過去看之后白玉變黑的,必然是她們中的一人動了手腳。”
“為什么不會是你的傀儡老高呢?”
“老高?他沒那個膽。”
聽見離爺篤定的語氣,黎秋不由諷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又焉知那老高甘心當你傀儡,聽你擺布?權利是道心魔,人人都想得到它。如果玉佛當真如你所講的有那些無窮的能量,你能保證他不想獨占?”
離爺沉默了,若有所思狀。
黎秋知道這個婦人心思極重,對誰都不信任。無論是自小養大的杜鈺還是陳冰,又怎可能對她的傀儡完全信任呢?
不過假如不是離爺對玉佛下的手,那又會是誰呢?按離爺所說當時她拿出來的是白玉,而從木盒打開到老高幾人驚呼并將玉佛打碎至多就三兩分鐘的時間,也就是在那幾分鐘里有人下了手。
老高拿走了大件,沈先云把余下的碎片收走了,唯獨傅奶奶什么也沒拿,難道真的是傅奶奶在那一瞬里做了什么?可是動機呢?她為什么要那么做?
像離爺、老高以及沈先云,他們都有私心以及對權利的欲望,傅奶奶根本對心理術沒有興趣,她沒有理由這么做啊。
忽然想到什么,黎秋轉眸看向傅云熙,見他正目光向她看來,定了定便朝她走來。余光中隱約瞥見了什么,本能地箭步沖過去擋在傅云熙身側。
只覺肩膀被一股猛力扣住,身體頓時騰空而起,她看到傅云熙驚慌了的表情,卻在下一秒眼前被一團黑遮住了。
“傅云熙——”她脫口而喊。
可是周遭除了黑,什么人都沒有,她看不見也聽不見一點聲息。
仿佛剛才見得那許多人,說得那許多話,是又一場幻象。
是幻象嗎?
“不是。”傅云熙低沉的嗓音不知從何處傳來。
黎秋開口詢問:“你在哪?”
“我還在剛才的地方,可是你卻忽然不見了,那老巫婆也不見了。所以我只能試著用這方法找你。”
用這方法……
黎秋怔愣間恍然驚神:“你是傅云熙?”
傅云熙應:“我是。”
“不,我問的是,”她頓了頓,用極輕的語聲:“你是以前的傅云熙嗎?”
一聲輕嘆傳來,“以前或者是現在,都是我。”
黎秋笑了,是啊,都是他,沒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