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婉頓了頓,露出甜甜的笑:“現在也可以的。”
尾音拖得長長,顯得又嗲又曖昧。
洛希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實在有點聽不下去了。
她既盼著這兩個人趕緊打情罵俏結束,她不用再被迫聽這些惡寒的墻角,又怕兩人不再打情罵俏,轉而直接進入正題。
她可沒有興趣去偷看傅誠深的床上戲。
她亂糟糟地想著這些,也就沒注意到,穩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又朝衣柜的方向輕飄飄看了一眼。
“你下午不是還有個廣告要拍。”他淡淡出聲,話是沖蘇婉婉說的,“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員工因為私事影響工作。”
他把公事拿出來說,蘇婉婉也沒辦法再沖他撒嬌了。
他今天是接了她的不假,可只是順帶。他來出席禹城的金融論壇,恰好她從國外回來,兩人在機場遇上了,她就厚著臉皮蹭了他的車。
她雖然剛火起來不久,但是對圈子里的規則卻很熟悉。流量密碼容易復制,娛樂圈里很快就會出現比她更年輕更新鮮的小花,野心勃勃地想要取代她。她今天還是頂流,明天一覺醒來,可能就過氣了。
她一沒背景二沒資本,想要一直拿到頂級資源,不找個強大的靠山是不行的。傅誠深是最好的人選。
也不指望他能娶她,只要有人跟她競爭資源的時候,她開口求求他,撒個嬌什么的,他能出手幫幫她。
對他來說,不過是輕而易舉。
今天是個很好的獨處機會,他也明顯表現出來了對她的興趣,她不能就此放棄。
“我會好好工作的,爭取拍攝一條過。”
蘇婉婉說著,纖纖玉手搭上了傅誠深的領帶,輕輕拽了下,力氣不大,眼神里透著某種暗示,“傅總什么時候能忙完?”
“嗯?”傅誠深心不在焉地把她的手扒拉下去,抬手看了眼腕表,提醒她,“你該走了。”
蘇婉婉心里有些失望,并不甘心就此離開。
她一邊站起來,一邊拿眼神去撩撥傅誠深。臨出門時,一只手抵在門框上,鼓足了勇氣,說:“我知道禹城有家酒店的海景不錯,只是不知道還能不能訂到今晚的房間……”
傅誠深挑著眉毛笑了笑,沒答她的話,把包間門關上了,順手反鎖上。
跟著轉身,一刻不停地朝衣柜走過來。
外面兩人的對話,洛希躲在衣柜里聽得一字不差。她琢磨著蘇婉婉的意思,應該是想約傅誠深晚上一起過夜,并且進行一些親密無間的身體交流。
不過只聽傅誠深的話,也看不見他表情如何,并不好判斷他的態度。
到底是對蘇婉婉的提議心動了?還是準備放大明星鴿子?
他說“晚上再說”。這個“再說”就回答得很有技巧,進可攻,退可守,完全掌控了主導地位。
光是這一點,洛希就自愧不如。
她光顧著感慨,冷不防眼前驟然一亮。
還沒等她驚呼出口,男人高大的身形又把照進衣柜里的光遮得嚴嚴實實。
他背著光,她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如何,只覺得他臉色很不好,陰沉到發黑的那種。
聲音也冷到了骨子里:“出來。”
洛希哪里敢出來?她手里抓著件浴袍,卻苦于窩在衣柜里伸展不開,只能堪堪用浴袍擋在身前,背后真空一片,春光無限。
見衣柜門被拉開,還下意識往里頭縮了縮,試圖把自己縮回到陰影里。
傅誠深也沒想到躲在衣柜里的人會是洛希。并且,還是以這樣一副模樣躲在里面。
他還以為是這里的服務員,又或者買通了服務員的狗仔,事先得知了蘇婉婉要來,特意提前躲在衣柜里,好拿到猛料。
微愣之后,他再一次深深看了洛希一樣。
她縮在衣柜里,臉上全是慌亂,眼睛閃爍不停,既可憐,又嬌媚,活像一只受到驚嚇的小兔兒。
只是,她這一片真空……
很難不引人遐想。
傅誠深的喉結滾了又滾,好一會兒,才收回視線,聲音暗啞地問:“你怎么在這兒?”
洛希這會兒想死的心都有了。
被誰撞見她這幅模樣不好?非得是傅誠深?
不對,最好誰也不要撞見她這樣子。
她死死咬住唇,用眼神示意傅誠深背過身去。
偏偏他這會兒跟榆木疙瘩似的,死活不明白她的意思,反而看了她一會兒,慢悠悠問她:“眼睛怎么了?”
“你……轉過去。”洛希從牙縫里擠出聲音,小得跟蚊子哼哼差不多。
他果然沒聽清,彎了彎腰,問她:“你說什么?”
兩人離得太近,她能聞見他身上熟悉的男士香水味。他的發梢垂下來,好巧不巧,蹭在她額頭,癢得人心尖尖難受。
要是放在平時,他剛答應過她不再糾纏,轉頭就離她這么近,那她直接就上手推他了。
可是現在不能,她手里還抓著浴袍,要是松手,就真的要和他“赤誠相見”了。
她舌尖抵著齒根,竭力咽下胸口的郁氣,故作鎮定地開口:“傅先生,麻煩你轉過去。我,我要換衣服了。”
到底是臉皮不夠厚,話說到一半就泄了氣,后半句說得可憐兮兮的。
他倒是沒有為難她,轉身背對著她,倒是一副光明磊落的樣子。
洛希忙從衣柜里出來,手忙腳亂地往身上套浴袍。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房間里顯得特別安靜。這樣一來,衣料摩擦聲就顯得格外清晰。
光是聽著,洛希就紅了耳朵根。
“好,好了。”
傅誠深轉過頭來,果然看到洛希已經穿好了衣袍,腰帶扎得特別緊,一點要松開的跡象都沒有。
可他卻知道,她這件浴袍下面,是一片真空……
嗓子莫名有點發干。
他去給自己倒了杯水,先喝了一半,才像是剛想起來什么似的,把手里的杯子遞給洛希,問她:“要喝水嗎?”
洛希擰了下眉頭。他把自己喝過的水遞給她,是無心的,還是故意的?
“不用。”
她搖搖頭,覺得還是應該趕緊解釋清楚才好,免得他誤會。
誤會她是故意什么也不穿,躲在衣柜里意圖勾引他。
“我原本約了人在樓下吃飯,發生了點意外,我衣服濕了,沒辦法出門。想起來陸總在這里有包間,就臨時借來用用。”
她語速飛快,生怕說慢了一秒,就會被他誤會。
傅誠深看了眼攤在沙發上的衣服,也沒說不信,也沒說相信。
只是緩緩道:“我來開會,今晚還要回江城,所以,沒有訂酒店。”
洛希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他只是短暫地來禹城開會,會開完了就走,就沒有訂酒店。但是他堂堂傅氏總裁,也不能巴巴地坐在人家會場門口等。身份擺在那兒,氣勢就得端足,所以才跟陸冉借了包間,稍作休息。
不過,剛才蘇婉婉約了他晚上一起開房過夜,他今晚還要不要回江城,就不一定了。
她側著身子,往沙發那邊挪了挪,試圖去拿她的衣服和吹風機:“我要吹干……”
誰知剛才蘇婉婉坐在沙發上的時候,嫌這些東西占地方,隨手堆到了一旁。吹風機的電線掉進沙發墊子里,卡住了。
洛希沒防備,一拽之下,吹風機沒拿起來,人也被帶著往沙發栽過去。
傅誠深看見了,連忙去拽她另一只手腕。
沒控制好力氣,一下子把洛希整個人都拽到了他懷里。
兩人一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傅誠深在下,洛希在上,姿勢曖昧地坐在他腿上。
她身上就穿了一件浴袍,浴袍上只系了條腰帶。她能感覺到大腿上的衣擺滑了點下去,她腿窩的肌膚,緊緊貼上了男人的大腿。
還好,兩人之間,還隔著一層薄薄的西褲衣料。
只是她的一只手掌,不知道怎么的,就鉆進了他襯衣里面,貼在了小腹上。
腹肌硬邦邦的,掌心能清楚感覺到肌肉的線條。
“我……”
“我……”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閉嘴。
“傅先生先說吧。”洛希紅著臉提議。
“我不是故意的。”
傅誠深開口,聲音冷冰冰的,沒有一絲語調起伏。與其說是道歉,不如說是在急于撇清。
生怕洛希誤會了,他依然對她有意思似的。
洛希心想,何必呢,她也不是喜歡自作多情的人。她有多大魅力,她自己還不清楚嗎?
她一動不動,看著被摔在地上的吹風機,解釋道,“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吹風機的電線卡住了。”
“你當然不是故意的。”傅誠深輕嗤了聲。
她躲他還來不及,又怎么會存心勾引他?
他既然答應了不再糾纏,當然會說到做到,她也不至于要這么著急撇清。
“還不起來?”他冷冷地催促,神色有點不耐煩。
洛希手忙腳亂地爬起來。
結果這個過程中,腰帶被扯了下,浴袍領子松開,胸前事業線若隱若現。
傅誠深毫不回避地掃了眼,并不想提醒她。
沒良心的女人,提醒她,只會讓她以為他另有所圖。
“聽說你的個人秀和蘇禾撞期了?”
他忽然提起這個事,倒是讓洛希愣了下。
半天才反應過來,點了點頭:“是的。”
“蘇禾給我發了邀請函。“
大概是她此刻表情有些呆滯,顯得傻傻的,他看不下去了,多嘴解釋了下。
洛希沒什么情緒地“嗯”了聲,并沒有更多反應。
她其實心里膈應的要命。
這都什么事啊,他得罪了蘇禾,蘇禾不怪他,反而還給他發邀請函。
她只是個炮灰,蘇禾就逮著她可著勁欺負。
傅誠深看了她一樣,見她依然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鼻腔里哼了聲,又道:“我打算應邀,去給她捧場。”
洛希呼吸一窒,那股膈應勁越發濃烈了,一股腦沖出來,腦子轟地一聲,連帶著鼻腔也有點發酸。
心里止不住地,委屈起來。
啪嗒。
她一眨眼,眼淚猝不及防地掉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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