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誠深問她肚子餓不餓的時候,語氣是輕松的,如果仔細辨認的話,依稀能聽出來,這份輕松里,帶著饜足的愉悅感。
在此刻寂靜的房間里,顯得清晰又撩人。
洛希有些傻眼,更多的,摸不透眼前的狀況。
他低著頭,眼波閃了閃,雖然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卻像極了星星落進他眼睛里。
他看著她傻愣愣的表情,想起不久之前,她還是一副張牙舞爪的模樣,慘兮兮地哭著質問他,睡她一次,抵多少錢?
這才多久,整個人就跟蔫了的茄子似的,萎靡不振。
“說話。”他淡淡開口,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心里,悶著笑。
洛希努力眨巴了幾下眼睛,終于確信剛才的種種,不過是傅誠深的惡趣味罷了。
他只是想把她弄哭,想看她出糗,僅此而已。
指不定她哭得越慘,他心里越開心了。
她心里有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只是因為想到他的惡趣味,強忍著讓自己不要發過。閉著眼睛念了好幾句清心咒。
這才睜眼,表情很無語:“傅先生可以從我身上下去了嗎?”
“嗯。”他淡淡應了句,卻不見有進一步的動作。
只是低頭靜靜地盯著她看,那雙清冷的眼睛里,分明還殘留著未散盡的情欲。
盯著一會兒,他突然低頭,在她眼角留下一個輕吻。
一觸即止,快得讓她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他唇瓣上沾了點水澤,他便抬手,隨便擦了擦。明明是個無意的小動作,由他做出來以后,莫名顯得有些色氣。
洛希眨了下眼,偏開頭,不和他對視。
他倒是沒察覺,勾唇輕笑:“哭得挺厲害?”
洛希終究是心里有氣,吸了吸鼻子,面色清冷地否認:“沒哭。”
“那這是……”
“鼻涕。”洛希咬著牙擠出聲音來。
話出了口,覺得有點解氣,莫名有些爽,便又惡狠狠補充了一句,“不信的話,可以嘗嘗,是咸的。”
傅誠深:“……”
他給她的好臉色,好像太快了點。
他抿了抿唇,壓著她的力氣放松了幾分。但也不至于讓她能掙扎開。指尖再次撫上她的眼角。
洛希立刻偏頭,不給他碰觸自己的機會。
“你鼻涕從這兒流出來?夠多的。”
洛希:“……”
好吧,她就不該搭理狗男人的。
他凝眉看著她線條分明的側臉,下巴繃得緊緊的,可見還是在氣頭上,冷笑了幾聲,語氣有些無奈:“我被你又踢又踹的,怎么你倒先委屈上了?”
洛希死死抿著唇,繼續不理睬他。
他等了一會兒,得不到任何回應,便抬起一只手,一顆一顆解自己襯衫的扣子。
動作很慢,全程目光沒有移動過,一瞬不瞬地看著身下的女人。
洛希雖然視線不在他身上,可屋子里就他們兩個人,他單手脫襯衫的衣料摩擦聲清晰地傳入她的耳朵里,慢慢的,一點一點擊潰她的心理防線。
“無恥!”她咬牙切齒道。
男人暗啞的聲音從她身體上方飄下來,懶洋洋的,帶著點輕佻,問她:“我怎么就無恥了?”
洛希唇線繃緊,過了好一會兒,才從喉嚨里擠出點聲音:“你一邊說對我沒興趣,一邊又在我面前脫衣服,傅先生這樣做,倒像是對我欲擒還縱似的。那我可不可以理解為,傅先生在乎我,在乎的不得了?”
她本意是想用刻薄的話來激傅誠深。他看不上她,卻故意說他在乎她,他一氣之下,或許就放開她了。
誰知,男人只是漫不經心地道了句:“在乎就在乎,無所謂。”
反而讓洛希有點臉紅,覺得自己大言不慚說他在乎她,簡直太給自己貼金了。
傅誠深很快就把襯衣脫了,赤果著上半身,胸肌、腹肌、人魚線……歷歷在目。
洛希覺得,眼睛有點熱。
想挪開,脖子卻不太聽使喚。
他朝著她輕佻地笑了聲,慢慢俯身下來。
空氣里的熱度陡然飆升。她能感覺到他肌膚的溫度,他獨有的男性荷爾蒙味道,以及他帶給她的壓迫感。
洛希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心里明明是怕的,又強撐著一口氣,不想在此刻,在他面前露怯。
她狠狠咬了下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盡量用平靜的聲音開口:“你這是,打算換美男計來羞辱我?傅先生也太高看我了。”
男人貼近她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大手熟練地再次禁錮住她的雙手,另一只手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和自己對視。
“看著我。”
洛希自然不想讓他如愿,可是腦袋動彈不了,只好垂下視線,不去看他的臉。
結果這樣一來,目光就不可避免地落到了他裸露的胸口和腹肌上。
不得不說,狗男人這具身體,還是極具誘惑力的。肌肉線條流暢漂亮,腰腹比例完美,肌膚也是男人中難得的冷白色。
胸口和腰間有幾處紅痕尤其明顯,像三四朵紅梅綻放開來。
洛希心里沉了沉。
她也不是一無所知的純情少女,這樣曖昧的痕跡意味著什么,她還是知道的。
看紅痕鮮艷的程度,時間不長,也就是這兩天的事。
“傅總很擅長時間管理啊。”
她收回視線,聲音冷淡又諷刺,“白天日理萬機,管理傅氏集團那么大個公司,,還能抽空和紅顏知己們深入溝通,商場情場雙豐收。這么自律的自我時間管理,不出個教程太可惜了。”
傅誠深松開她的下巴,單手撐在她身體一側,幾乎和她臉貼著臉,彼此呼吸糾纏,熱度直線飆升。
她的表情雖然冷,臉頰上漸漸升起的紅暈卻出賣了她心里的慌亂。
他又有了想親她唇角的沖動。
只是現在,不是時候。
他淺笑著問她:“我和女人談情說愛?你見到了?是誰?”
“蘇婉婉。”
洛希立即想到一個名字。
脫口而出之后,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點不對勁,尷尬地抿了抿唇,臉色并不好。
只是他離得太近,她躲也躲不開,只能干巴巴補充道,“或者是別的女人。反正傅先生想要的話,全江城的女人都隨便你挑。你身上的痕跡騙不了人。”
“痕跡?”
傅誠深挑了挑眉,低頭往自己身上看了眼,“你說這些?”
洛希咬著唇沒說話。
但那表情分明是默認了。
傅誠深彎了彎唇角,握住她的手腕,拉著她去摸他的腹肌。
他腹肌自然是很漂亮,手感也很好,堅實又有觸感。即便此刻面對的是一個海女,也不得不承認,他這身材比例在男人中是絕對的佼佼者。
何況洛希作為一個沒怎么見過男人腹肌的菜鳥,被他這么抓著手摸了一回,臉色紅紅的,想掙扎,又掙扎不開。
最后不得不求饒,沒什么底氣地命令他:“別鬧了。”
傅誠深看了她一眼,平靜道:“讓你看我的傷,你往哪兒摸?”
洛希臉色更紅,訕訕問他:“什么傷?”
他就握住她的手,讓她指尖按在他身上那幾朵“紅梅”上:“這兒。”
洛希立刻覺得燙手,縮著手,不愿意碰那里。
傅誠深神色淡然地笑她:“吻痕和傷痕分不清嗎?”
他說著,又握著她的手,引著她去摸他腰上的”紅梅“,姿勢曖昧,尾音上調。
“忘了?這兒,就剛剛,你掐的。”
洛希艱難地咽了咽口水。
他又引著她摸他胸口:“這兒,你,咬的。”
洛希看著天花板,一瞬不瞬,一副要把天花板盯出個窟窿的架勢。
“還有這兒,你踢的,用的,好像是這只腳。”
他說著,修長指尖輕輕劃過她右腳腳踝,留下一片酥酥麻麻的感覺。
洛希簡直要崩潰了。
他能不能不要用這么曖昧的語氣說話?
指責就該有個指責的樣子,說得這么黏黏糊糊的,算怎么一回事呢?
傅誠深一處一處控她希的”暴行“。
每控訴一處,她就更加心虛一分。
到了后來,實在聽不下去,也摸不下去了,臉頰紅透了,訕訕低頭:“對不起。”
“嗯?”
他微微挑眉,故意問她:“為什么要道歉?”
洛希尷尬得要死,也無語得要死。她甚至有點懊悔,剛才怎么不下手再重點,干脆掐死他算了。
也省得這會兒跟被他架在油鍋上反復煎炸似的,難受。
“我不應該誤會傅先生和女人鬼混,也不應該動手掐,動嘴咬,動腳踢傅先生。我讓你受傷了,對不起。”
她被他拿捏了短處,低頭認錯的態度倒是挺誠懇,讓他覺得有點賞心悅目。
他放開她,從床上坐起來,低著頭,欣賞了好一會兒她垂頭喪氣的樣子。
越看,心情越好。
“肚子,餓了嗎?”
他又問了一遍,同樣的問題。
洛希愣了愣。她其實依然不怎么餓,只是和傅誠深這么胡鬧了半天,心里那股子因為制衣廠工人而生的郁氣,早就煙消云散了,心情也隨之通透,不像剛回家時,覺得前途一片渺茫,人間好不值得。
她也不知道傅誠深為什么這么執著,非要她去吃他煮的飯,可是,她剛剛才向他道過歉,氣勢上矮了他一頭,拒絕的話就不太好說出口了。
“餓了。”洛希違心道。
他往床尾退了一點,伸手輕拍她。手掌落下時,正好拍在她小腿肚上,顯得有些不同尋常的親昵。
“既然餓了,那就去吃飯吧。”
洛希跟在他身后,一起走到了客廳。
坐下之前,她仔細辨認了一下,確認茶幾上的三菜一粥賣相正常,這才敢落座。
“嘗嘗。”
他舀了碗粥給她,內容很豐富,放的都是價格昂貴的海鮮,以洛希的收入水平,根本吃不起。
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勺粥塞進嘴里。
頓時,悟了。
怪不得傅城深那么執著于讓她來喝粥……
他煮得海鮮粥,實在是,驚天動地的……
難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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