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誠深此刻很可怕。他深邃的瞳孔里全是藏不住的刺骨寒意。洛希被他眼里的冰冷刺到,不禁往后退了兩步。
這一退,就把身后,搭在椅子上的,蔣諾昀脫下來的風衣和襯衣給暴露了出來。
男人的鞋子,男人的衣服,里里外外,都脫了個精光。
再加上她剛才慌里慌張的樣子,身上來不及扣好扣子的睡衣,以及睡衣底下的一片真空……
“洛希!”
他喊她的名字,聲音里也蘊含著怒氣。
洛希擰了擰眉心,正要開口。
卻不料,人已經被他按在了墻上。
“傅……”
她剛一開口,嘴巴便被男人的唇堵住。
“唔……”
他把她壓得死死的,牙齒噬咬著吻她的唇,舌尖去撬她的齒關,動作霸道,態度蠻橫。
是報復的意思。
洛希先是一驚,跟著反應過來,掙扎得很劇烈。
“傅誠深,你放開我!”她啞著嗓子沖他低吼。
一張口,反被他抓住了契機,舌尖狡猾地溜進來,迅速攻城略地,堵住了她的所有呼吸。
洛希氣急了,抬腳往他腿上踢。
誰知他雖然吻她吻得入迷,身體反應卻機敏得很,她的腳尖剛挨上他褲腿的布料,人就被他打橫抱起來。
身體驟然騰空,天旋地轉一般。
她本能地想要抓住點什么平衡身體,雙手胡亂一抓,卻是緊緊抓住了他襯衫的領子。
“唔……”
領口驟然收緊,呼吸不暢,傅誠深忍不住低哼一聲,目光掃過她的臉時,眼里明顯有嘲笑的意思。
跟著唇角也彎起來,嗤笑聲格外刺耳。
洛希瞬間明白過來,他在笑她,嘴上說著讓他放開,可受到驚嚇的時候,還不是只會依附他,求助他?
無助的時候,也如此。就像制衣廠,像這間房子,像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沒有他的施舍,她什么也不是。
她也不過,是個心口不一,矯揉做作的女人。
洛希臉色漲得通紅,立刻松開抓住他領子的手,面色冷漠道:“放我下來。”
傅誠深腳步頓住,低頭深深看她一眼,目光冷淡得很。
洛希恍惚地想,他看她的這種眼神,她似乎在哪里見過?
想了半天,陡然想起來,那天她拿著傅爺爺給的地址,走進他住的別墅里的時候,他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地看她,眼底就是這樣的目光。
冷漠又傲慢,帶著明顯的嘲諷。
她最受不了他這樣的眼神,她微微側頭,不去和他目光對視。
耳邊聽到他聲音清淡地問她:“放你下來?”
“嗯。”她咬著牙,低吼著,“放我下來。”
話音剛落,身體猛地呈失重狀態,從空中直直往下墜。
她嚇得變了臉色,驚呼聲從緊咬的牙關間溢出來。
“啊——”
下一秒,身體重重摔在沙發上,因為沙發墊的關系,她的身體微微反彈了下,人便被困在了他和沙發之間,像一座為她量身定制的牢籠。
讓她剛才那聲驚呼越發顯得滑稽可笑。
洛希氣急了,睜大了眼睛,沖頭頂的男人怒目而視:“你又在發什么瘋?”
卻因為處在他身下的原因,讓她這聲質問毫無威懾力。
反而眼睜睜看著男人高大的身體一點點俯低,在她上空形成一小塊陰影,五官俊朗的臉龐朝她直直壓了下來。
“你問我,在瘋什么?嗯?”
男人嗤笑出聲,聲音清冷,毫無情緒波動。
出口的話,卻足以讓她膽戰心驚。
“不過是,想和你做點,有意思的事。”
洛希心里一咯噔,還沒來得及質問他,就感覺到脖子上的皮膚有了點濕意。
溫熱、潮濕、柔軟的物體滑過脖子的感覺,讓她忍不住直打哆嗦。
她的身體被他壓住,動彈不得。雙手死死抓住身下的墊子,聲音明顯在發抖。
“傅誠深,你放開我。”
壓在她身上的男人輕描淡寫“嗯”了一聲,停下動作,微微撐高點身體,掀著眼皮子看她,目光清冷得很。
洛希被他看得毛骨悚然,本能地縮了縮身體。
“要是,我不放呢?”
他忽然朝她笑了笑,笑意陰森,隱隱帶了點瘋意。
洛希努力讓自己冷靜,聲音低低的,沖他嘶吼:“傅誠深,你別讓我恨你。”
他此刻的目光太滲人了,她心里怕得不行,聲音根本大不起來。
“恨我?”
他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腦袋微微側著,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片刻后,他咧嘴朝她笑了笑,聲音冷得讓人害怕。
說:“那就恨吧。”
洛希心頭一顫,又驚恐,又失望。
不等她有所反應,他已經重新壓下來,張口就咬住了她脖子。
不同于剛才用舌尖輕描淡寫地勾畫,這一次,她感覺到了他牙齒貼上她皮膚的恐怖感。
他像是在吻她,又像是在她脖子上,緩慢尋找合適部位的吸血鬼。
他的牙齒停留在她脖子上動脈跳動的地方,微微用了力氣,洛希感覺到了疼。
她剛想喊出來,他又松開牙齒,舌尖覆上剛才噬咬過的地方,一下一下,溫柔地舔舐他的咬痕。
洛希渾身僵硬,一動不敢動,牙關咬得緊緊的,快要被脖子上的疼和癢,濕和熱折磨瘋了。
身上的男人并沒有因為她不再反抗,而停止咬、舔她脖子的動作。
他的手也沒閑著,一只手拽著她的雙手,高高舉起,壓在她頭頂上面,另一只手則順著她睡衣的曲線,一點一點,危險地摩挲。
洛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的反抗,在他絕對的力量和霸道面前,顯得愚蠢可笑。
他就這樣一邊吻著她,一邊睜著眼睛,把她所有的反應盡收眼底,嘴角邊始終掛著諷刺的笑意。
跟著,微笑著,把掌心覆蓋上她的胸。
洛希本能地瑟縮了下。
他動作有短暫的停頓,跟著薄唇輕啟,涼颼颼地笑她。
“裝什么?”
“傅誠深,你從我身上滾下去!”
她話音剛落,就聽見“刺啦”一聲輕響,領口的扣子被扯落,跟著胸前一涼,雪白肌膚完全暴露在他面前。
他扯開她的領口,低下頭噬咬她,脖子,鎖骨,肩頭……偶爾還會含住她的耳垂,用舌尖舔,牙齒一點一點咬,力氣不輕不重,有點疼,又不至于太疼。
更多的是折磨。
洛希不是木頭,身體漸漸有了反應,嘴巴微微張開,大口大口喘著氣,臉上一片潮紅。
男人察覺到了,什么也沒說,只是又朝她笑了笑。
這比說了點什么還讓她難受。
尤其是,她知道此刻蔣諾昀就在隔壁房間里,他只要推開門,就能看見此刻,被傅誠深壓在身下,因為身體的本能反應而面色潮紅、狼狽不堪的她。
看到這樣的她,蔣醫生會怎么想呢?他會不會也覺得,她是個低賤的、不知廉恥的蕩婦?
傅誠深他憑什么?
憑什么就可以高高在上,隨意踐踏她的感情和尊嚴?
憑什么就可以隨意給她打上不知廉恥的標簽?
洛希越想,越覺得悲哀絕望。
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抬手給了傅誠深一巴掌,在他低下頭,準備再次深吻她的時候。
她用了十足的力氣,打完了,手還在發抖,掌心紅彤彤的,像是腫了一樣。
同樣紅的,還有她的眼,里面全是怒意。
傅誠深錯愕抬頭。他被打懵了,愣愣地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去捂臉。
臉上,火辣辣的疼。
洛希的氣沒出完,抬手還想再打。
被男人握住手腕,攔住了。
“洛希?”他擰著眉看她。
不知道是不是她幻覺了,竟然從他此刻的眼神里,看到了疑似委屈的情緒。
怎么可能?
傅誠深怎么可能會委屈?他憑什么委屈?
“放手!”洛希低吼著。
她終究是顧忌著蔣諾昀,從始至終都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
傅誠深神色復雜地看了她好一會兒。
洛希毫不退讓,他要看,就盡管讓他看個夠好了。她胸口一起起伏不定,郁結在心口的怒氣也有增無減。
半晌,男人抿著唇,慢慢松開了她的手。
“啪!”
她又給了他一個耳光。
“這個,是教你為人處世,要學會懂禮貌。”
“啪!”
又一下。
“這個,是教你要做個合格的前任。”
“啪!”
再一下。
“這個,是教你要學會尊重別人。”
她一下又一下地扇他,起初是因為憤怒,后來變成了麻木,心里甚至有了幾分爽意,就是想要打他,狠狠地打他。
男人臉頰火辣辣地疼,上面指印縱橫,哪里還有平日里的精英形象?
他一言不發,死死抿著唇,任她打,任她罵,任她把心里的怒氣一股腦全發泄在他身上。
他并不覺得自己理虧,她在他的房子里,和別的男人茍且,難道就不該被他懲罰嗎?
不過就是吻了她幾下,從前又不是沒有接吻過?
她剛剛,可是和野男人在屋子里,連衣服都脫了。
只要一想到這個,他就有些控制不住情緒,忍不住想做點什么,好把她牢牢拴在自己身邊。
最好,一輩子再也逃脫不掉。
她不知道扇了多少下,手疼得舉不起來了,才作罷,扭轉頭,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
“你滾吧,我們以后,都不要再見面了吧。”
傅誠深皺緊了眉頭。
她這話分明是無理取鬧,這是他的房子,他為什么不能來?
可是這一刻,他卻清楚地感覺到,呼吸有片刻的艱難。
短暫的沉默,空氣中像繃著一根弦,只能聽見彼此細微的呼吸聲。
良久,傅誠深聽到自己干澀的聲音:“我不同意。”
他這人說話一向沒什么聲調起伏,他說得艱難,聽在洛希耳朵里,卻是語氣淡淡,毫不在乎的樣子。
她剛剛平息的怒火又竄了上來,聲音高了幾度,著重強調道:“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跟你商量。”
傅誠深“嗯”了一聲。
洛希以為他這次終于明白自己的意思了,稍微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推開他,跳下沙發。
下一秒,聽見他在自己身旁慢慢開口:“我,不同意。”
聲音不大,態度很堅決,語氣更是平靜得像是在董事會上否決了某位股東的提案似的。
洛希轉頭,冷著臉去看他:“傅誠深……”
不等她話說完,臥室的房門被人從里面推開。
蔣諾昀走出來,一臉的錯愕:“洛希,你在和誰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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